烟卷扔地上一脚踩灭,去他的公主跟王子!他薛泽才不相信童话!
……
时律去了同学家,走前叮嘱她别乱跑,盛书意一个人待的无聊,想出去逛逛。
她背上双肩包,里面装了把折叠的雨伞,天气预报说雷阵雨。
午后的太阳正明媚,万里晴空,没半点乌云,走在梧桐大道上的盛书意还在想:今天的天气预报肯定不准。
前面停了一辆黑色奥迪A8,主驾驶的车门开着,一条长腿在外面,黑色的帆布鞋,深灰色的休闲长裤,青色烟雾缭绕的从车里飘出来,像是在等人;盛书意绕过车身走过,微微侧眸往车里瞟了眼:嘴里含着烟卷的薛泽,慵懒的微眯着眸在看她。
目光相撞,她立刻收回视线躲开,手也下意识的攥紧背包的带子,加快脚步往前走。
很多年后,盛书意才向薛泽承认,她之所以假装不认识他,是她自尊心作祟,打小被宠到大,她也不愿意再卑微的缠着一个男人当朋友。
如果不是薛泽下车叫住她,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主动靠近这个男人。
薛泽下车,关上车门,靠着车身把玩手中的黑色火柴盒,注视着仓皇而走的小姑娘,冲她背影轻唤了声:“小书意,好久不见。”
他唤的声音并不大,在那个远处响起号角的午后,盛书意的耳里,却只听到他的声音。
脚步停下,大风突然刮起,梧桐树叶陆续落下,吹乱了她齐肩的短发,短短数几秒的时间,她委屈到眼眶泛红。
见她还不转身,薛泽转动着火柴盒:“不是要以身相许?才一年就不认识我了?”
这次盛书意转过了身,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幽怨,“我给,你薛泽敢要吗?”
绕到副驾驶的车门前,把车门打开,薛泽轻佻的冲她笑,“敢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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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叶落在黑色车身,也从薛泽的肩上划过;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外衫袖口绣的那个数字“一”,盛书意心想:她绝对不会走过去。
因为她原本都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要拒绝,从此只当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可是当走近,确定袖口的“一”是出自她之手,她又不甘心跟这个男人当过客了。
“怎么还哭上了?”薛泽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跟小男朋友吵架了?”
19岁的小姑娘,心思略微有些单纯,没听出来是在套她的话,她如实回答:“我没男朋友。”
薛泽突然就笑了,仿佛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瞬间消失,身心都得以放松。
他一早开车过来,天那么热,还特意穿上这件被她亲手绣了幸运数字的外衫,早饭跟午饭都没吃,坐在车里一直守着;因为在这个大院里,他这个小辈儿的身份跟名声一直是反面教材,王家也不会同意让盛书意这样干净的小姑娘跟他走近。
为了不让她遭受非议,他只能在这条出大院必经的梧桐大道上守着。
车子驶出大院,薛泽才又问:“昨儿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是谁?”
男孩?盛书意搜寻了下昨天的记忆,只有小舅时律,“穿白色T恤那个?“
见他点头,她解释说时律是她小舅,是她妈妈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她的声音绵柔细腻,听的薛泽身心都很是舒服;慢条斯理的开着车进城区,到长安街上他刚盘下的那家会所,看到她的短发又被风吹乱,顺手帮她抚弄好,才问起她:“怎么把头发给剪短了。”
“太长了,吹头发太费时间。”盛书意不会说剪长发是因为当时太想他。
那是在离开他后的第三个月,某天看到网上说剪掉三千烦恼丝,能快速忘记一个人,她想开始新生活,狠心剪掉快到腰间的长发;可是头发剪短了,还是没忘掉他。
“剪这发型像个高中生。”轻轻揉了下她的头,薛泽看她的眼神充满宠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回来个未成年的学生。”
向来不近女色的老板对一个女孩这样关怀的举动,会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朝盛书意那边多看了几眼。
会所重新装潢后还没正式对外营业,连门头都没有,这阵子都是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约着亲友们过来试菜品酒,唱歌打牌,玩累了再留宿;薛泽不在乎营业不营业,盘下会所也是为了有个跟朋友聚会,不会被外人打扰到的地儿。
到包厢后,薛泽把菜单递给还有些拘谨的盛书意:“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她没伸手接,“我吃过午饭了。”
“我还没吃,陪我吃点儿。”
听到他还没吃午饭,盛书意才接下菜单,翻看的时候在大脑中搜寻跟他生活的那十几天里,他都是吃些什么。
好像吃最多的就是方便面跟辣条,江雨送来的饭菜他几乎不碰。
她抬头问:“薛泽你喜欢吃什么?”
看出来这姑娘还是拘谨,薛泽没再难为她,“那我让他们做些拿手的送过来。”
服务员离开把门关上,见她从坐下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果盘也没动,坐过去离她近些。
突然靠近,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盛书意想到跟他同床共枕的那十几天,每晚都是闻着这股味道入眠,以至于离开他那儿失眠许久;买了很多跟檀香有关的香水或是香薰都不顶用,要么太浓,要么就是太淡,反正都不是他身上这个味儿。
“在想什么?”看到她在发呆,薛泽转动转盘,将果盘转到她面前,“尝尝我这儿的水果。”
她问:“这会所是你开的?”
“开着玩玩。”用果签扎了块哈密瓜送到她嘴边。
喂东西吃的动作过于亲昵,盛书意避嫌的别过脸躲开,伸手去拿果签:“我自己来吧。”
能感觉到她在刻意保持距离,不像去年刚相识那会儿黏他,心理上没点落差等于自欺欺人,薛泽把手搭她椅背,离她更近些:“去年刚认识都敢上我的床,今年连我喂的水果都不敢吃,怎么着?担心我往里面下毒?”
“没有,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她如实说:“觉得你这种行为不是太好。”
“说说看,怎么个不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