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杨乐这傻大个就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静静的生日要到了，我在网上看了好久，挑的。”

“哦对了，你两生日凑巧碰一起了，别说兄弟不仗义，我这不是正赶上和静静的一周年吗?我到时候中午和你过，晚上再陪静静过二人世界。”杨乐继续说道。

江染这才想起来，自己生日快到了。

小时候他是不过生日的，能够一日三餐正常吃饭，没被那群人围着打就不错了，父亲更是不会去记他的生日。

再后来，初中高中和杨乐成为同学，江染记得杨乐还是通过qq提醒知道自己生日的，那天他就提了个蛋糕给江染，两人在学校附近的饭店包厢里唱了生日快乐歌，现在回想起来，虽然简陋，但是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啊。

“没事，你那么喜欢姚静，先好好为她准备。”

杨乐追了姚静半个学期，才把人追到手，就是姚静喜欢低调，不想公开两人的恋情，杨乐大大咧咧的性格倒也乐意跟着谈这“地下恋情”。

“好嘞，小的听令。”杨乐傻憨憨一样笑着，这声回应喊得太大，喜得前排秦一一白眼一枚。

自习课下课，江染还没做完那张练习卷，后面大题写得七歪八扭的，都怪顾时泽，江染觉得自己是被肏傻了，否则怎么满脑子都是顾时泽抱着自己的屁股舔啊舔的画面。

他又趁着下节课铃声敲响的最后两分钟去了趟厕所，果然，下面小肉棒微微鼓起，小水逼也流了不少水。

江染躲在隔间揉了好一会肉棒和小逼，才缓了下去，幸亏校服上衣下摆有点长。他趁机给顾时泽发控诉短信。

江：都怪你！猫猫哼唧唧打拳.jpg

顾：怎么了？

那边秒回，江染不禁纳闷，顾时泽也那么爱玩手机啊。

江：下面流了好多水。猫猫大哭.jpg

顾：你在哪？我过去。

他过来不就露馅了吗？江染立刻强烈拒绝：猫猫摇头.jpg

顾：那怎么办？

江：哼，不理你喽。

江：除非…

顾：除非什么？

江染特意停顿了下，他随意找张湿纸擦了下，又红着脸提起顾时泽的内裤，往外面走。他没看路，手指灵活地打字。

江：除非你现在亲亲我。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江染打完字又想撤回，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他双眼亮晶晶的，只顾着看手机，连快要撞到走廊的墙上都没注意。

手腕被拽住的时候，江染才惊醒抬头，顾时泽彷佛会瞬移一般从屏幕那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班、班长。”江染秒怂。

他和顾时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即使在床上网络上是这么地亲密，可是学校里，他可能对顾时泽来说只是个陌生的同学。

“江染，小心点。”顾时泽定定地看着他，手里还握着江染的细手腕。

“谢谢班长。”江染低下头，不敢看顾时泽，挣脱着要离开。

“正好，你和我一起去拿班里的试卷册。东西多，我一个人不好拿。”江染就这样被顾时泽带着走在回廊上。

第四节课的自习在两分钟前已经开始，物理办公室在另一栋教学楼，需要路过两侧种着玉兰树的小路。

两人一路寂静无声，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小路上投下细碎光影，江染低头看着顾时泽的影子，指尖捻着，像是要捉住顾时泽被风吹起的衣摆剪影。

“江染，你想考哪里的大学？”顾时泽在前面突然停下，转身问道。

江染被这猝不及防地停顿惹得懵了下，收回手，又恢复到本分乖巧的样子。

“啊？”

考哪个大学，他没想过，也有想过。

没想过是因为他前十几年的人生一直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别人拿着成绩单回家，家长或是高兴或是愤怒，而他回去后，只有漆黑的屋子，江染也有过不懂事的时候，突然给父亲打视频报喜，在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画面出现在屏幕的时候，他又尴尬地挂了电话，试卷被随手塞进了书包。

后来想过，是因为他喜欢上了顾时泽，前两年里他做过梦和顾时泽上同一所大学，可惜现实太过无情，他的入学名额是买来的，他好像不论怎么努力听课，都如同在跑步机上奔跑一样，在原地停滞不前。

“班长，你别问了。”江染不知道顾时泽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他，一想到还有一年就要和顾时泽真正分离，他就只剩下苦笑，手心发汗，快要握不住他和顾时泽之间那条本就是强行拉在一起的线。

江染不自觉往前大跨步走，风把他的发梢吹起，在明亮的日光下闪着层晶莹。

他的手腕又一次被顾时泽握住，粗糙的掌心紧贴着嫩白的肌肤，江染被迫停了脚步。

“我帮你辅导，好不好？”

“啊？”江染再次怔住。

“是老徐的意思，一对一帮忙辅导功课。我答应了。”顾时泽凑近说道。

老徐是他们的班主任，寸头，挺着个啤酒肚，来回换着穿各种颜色的冲锋衣，脾气不好，但是为了班里同学的成绩愁白了头发，这确实可能是老徐的想法。

“班长，这会不会耽误你学习？”江染问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不会。不过，”顾时泽往旁边侧了下身，悄悄挡住往江染身上照射的灼热日光。

“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换其他人。”顾时泽勾起嘴角，转身拉着江染往前走。

“啊！”

“满意的！我很满意。”话音刚落，江染就急着要表态，紧紧跟在顾时泽后面，都没意识到手腕还被握着，他可不想看到顾时泽和其他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