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爸爸的司机送我来的。”袁憬俞笑着说,往前挪了两步,然后枭娜就把他抱到腿上了。
什么爸爸爹地,变态又恶心,齐燕平这个人真是恶趣味到极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如果有下次,她一定当着面让袁憬俞叫自己奶奶。
“亲爱的,你来找我做什么?”枭娜拍了一下袁憬俞的脑袋,那儿毛绒绒的,像一个小鸟窝。
不等袁憬俞回答,她又紧着问,“你真可爱,谁给你挑的衣服?呃妈的,我知道是谁,不用说了。”枭娜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唐纳德。
“喂小子,去拿一罐橙汁,再拿一些糖果,软糖硬糖都要,那玩意儿茶水间的柜子里有很多,记住不要拿散裸露的,它们不太卫生,只拿那种有小包装的。”
枭娜说着,语气突然拔高了不少,“还有你的眼睛,小伙子,最好注意你的眼神,别在袁憬俞身上转来转去,不然待会儿我会把你的屌割下来。”后面这段说的是英文,语速飞快。
唐纳德脸色涨红,他垂下头,下颚绷得紧紧的,晃着身躯离开了办公室。
“姐姐,你在说什么?”袁憬俞好奇地问。他可以听懂德语和中文,但听不懂英语。
“让他不要偷吃糖果。”枭娜胡说八道,她非常擅长这个,一句话可以杂糅一百个谎话。
“一个蠢货,别理他了。袁憬俞,现在让姐姐来考考你,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儿不是有意思的地方。”枭娜将话题拉到最初的那一个。
“我们很久没见了,姐姐。”袁憬俞说,像是有些委屈,“所以我让爸爸送我来了。”
枭娜笑着把他抱起来,她常年处理暗处的生意,手臂肌肉很有力,抱一只小猫而已,只需要一只手。
“袁憬俞,你太狡猾了,不过这很讨人欢心。正好我明天要离开这里,准备干一些坏事去了,今天陪一陪你,就当收缩一下我的神经。”
唐纳德端着糖果和橙汁走进来,他脸上戴了一个墨镜,应该是想遮住表情,不过适得其反,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枭娜中途接到一个电话,留下袁憬俞坐在办公室里吃糖果。吃了几颗,袁憬俞偷瞄了一眼后方站着的唐纳德。
那男人的块头实在太大了,手臂肌肉恐怕比袁憬俞的脑袋还要大,如此庞大的身体,性格却那么柔软,就算被姐姐用那种语气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也是安安静静的。
这种反差让袁憬俞觉得他有点可怜,于是像给小狗喂饭一样,剥开一颗糖果送给他。
唐纳德接受了,他的眼睛藏在墨镜下,像是一条舌头,舔过袁憬俞裸露在外的颈子和腿。他可以看出来袁憬俞的确被养得很好,性子善良平和,又有些不符合年龄的纯真。
很快,唐纳德挪动了一下位置,站到袁憬俞座椅的正后方,用一只手挡住裆部。没错,他的阴茎硬了。这变态到极点,但是唐纳德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就这么瞧着袁憬俞的后颈,脊背挺得笔直,仿佛他不是遮住鼓起的裤裆,而是在站岗。
袁憬俞伸了一个懒腰,两条手臂在半空中晃了一下,到处都是雪白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很香的孩子。唐纳德真想闻闻他,用力地,把他从头到脚,像是一团面包一样挤在怀里闻。
袁憬俞对此一无所知。他嘴里含着糖果,脸颊贴在桌面上,无聊地晃悠双腿。他穿了一双小腿袜和一双圆头皮鞋,丝袜是纯白的,材质轻薄,似乎有点儿透肉,又似乎没有,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感觉,让人心痒得发疯。
唐纳德吃掉了那颗糖,他两颊的咬肌高鼓起,将糖在嘴里嚼得稀巴烂,最后舌头在面皮下绕了两圈,一颗糖就吃完了。
柑橘味的,唐纳德想。
“先生,你要再吃一颗吗?”袁憬俞听见了男人吃糖的声音,惊讶于对方的粗鲁。
袁憬俞剥开糖纸,往身后递。男人站在他的视角盲区,他不得不往后转,跪到座椅上才能将糖果送出去。
唐纳德觉得自己会疯,因为他看见了袁憬俞腿弯挤出来一些软肉,那儿的皮肤有点粉红色。而这个姿势也很色情,屁股稍稍撅起,将后腰到臀部的线条展露了出来。
“谢谢。”唐纳德接过,糖果包装是深蓝色,大概是蓝莓味或者牛乳味。
他开口说的是中文,这让袁憬俞一下子兴奋起来,想与对方聊聊。
“原来你会说中文,先生,你是英国人?”袁憬俞盯着男人没有被墨镜盖住的下半张脸,歪了歪头,好奇得不得了。
“我来自黑山共和国,我的母亲有英国血统。”
“你第一次来这里吗?”
“不,我目前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哎?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这个月正式调过来的,以前不常在这一片活动,并且,我和同事们在外习惯戴墨镜和面罩。”
唐纳德说了谎,事实上他见过袁憬俞许多次。第一次是在一年前,袁憬俞和齐金华参加宴会,他充当保镖,当时袁憬俞被一位商人养的老虎吓坏了,一直哭,身体抖个不停。
后来那只老虎被齐金华一枪打死了,皮被拔下来套在那个商人身上,重新扮演一只温驯的老虎。
“噢。”袁憬俞调整好坐姿,喝了几口橙汁,没过一会儿又转过头去,“先生,你的工作很辛苦吗?是干什么的?”袁憬俞偷瞄了几眼唐纳德的肌肉。
面对这个问题,唐纳德说不出话,他闭上嘴巴沉默了几秒。
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工作内容,是将人或者一堆尸体像死小鸡一样摧毁?还是用枪打爆敌对者的脑袋和胸膛?
这毫不夸张,唐纳德无法告诉袁憬俞自己真正的职业,他是什么呢?一名雇佣兵?一名职业杀手?一个为钱卖命的恶人?
袁憬俞眼巴巴地看着他,等待答案。
“我干的事情很多,只要付给我足够的薪水,我可以做任何事。”唐纳德最终给出了这个回答,不算一个谎言,也并没有全盘托出。
门开了,来的人是枭娜。她嘴里咬着一根烟,身上还是那件女士西装,只不过头发束成了一个马尾。
“袁憬俞,走吧,我们摊上一件事情,待会儿你能见到哥哥,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第五章
地下三层。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他裙六三二七一七一二一兰生身上穿着一件深色衬衣,衣襟开裂,布料贴在皮肤上,被什么浸透了。
他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名男人,他们体格健壮,全副武装,面部被黑布笼住,看上去强大而沉默。
“boss,这个倒霉鬼昨天埋伏在汽车旅馆的阁楼里,用狙击枪打伤了珀斯长官的腿,我们在黑塞纳机场抓获了他。”
“是什么人?”唐纳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