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醒啦?”碧春守在门口,听到动静敲敲门。

陶诺着急忙慌穿好衣服,揉了揉鼻子扬声应她。

今儿吃的虾皮馄饨。自打闫承骁和陶诺开始写信,碧春豆泥也能偶尔收到闫承骁顺带给他俩写的信,信上零零散散写了一堆东西,主要是要他们照顾好陶诺。

陶诺爱吃虾皮馄饨,这事碧春晓得。不过再喜欢也得避免常吃,所以碧春一般隔七八天才叫厨娘准备,除非陶诺自个说想吃。今个太太边吃边走神,小小一碗,一盏茶的时辰过去才吃进几口。

这可不是太太往日的作风呀。碧春发愁,难不成是想少爷了?

她瞄眼床榻间堆成山的凌乱衣裳,忍俊不禁,下午就叫豆泥去把偏院少爷的衣裳都送过来。

豆泥不明所以,碧春姐姐让做总有她的道理,于是吭哧吭哧地搬。

闫承骁院里都是些手脚麻利的,陶诺下午睡着摇椅逗八哥鸟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事,晚上回屋方才发现床上的衣裳都被收走,床尾整整齐齐放着十好几件他没见过的。

想也晓得是谁做的。陶诺脸颊发烫,心想着小爷看上去是很想要五爷衣裳的人吗?然后迅速洗漱完钻到床榻,换上闫承骁的一件里衣。

半张脸埋进衣裳,被浓浓的熟悉气息包裹,连胸前的胀痛都缓解几分。陶诺就这么蜷缩着进入梦乡。

梦里,陶诺见到风尘仆仆赶回家的闫承骁。还是深夜,闫五爷连军袍也没来得及脱,踩着昏黄的烛光走进屋内,摘下军帽便来到床边将陶诺抱个满怀。

久别重逢,陶诺老实巴交待在闫五爷怀里,仿佛能听见那苍劲有力的心跳声。不知是谁先开始,映在床帘上的影子交叠。

陶诺被亲得懵懂无力,任由闫承骁脱掉他的小裤,手指在早已湿透的肉逼处挑逗那颗软豆,蜜汁一股股淌出,逼口翕张渴求,闫五爷却怎么也不肯把指头插进去。陶诺被情欲浇灭理智,夹紧双腿不让五爷再动。

直到上衣敞开,闫承骁咦了声,“好夫人,你出奶水啦。”

陶诺低头看眼自己的胸脯,白花花的两团奶肉鼓成山丘,两只手都抓不过来。

“啊!!”

陶诺瞬间惊醒,惊恐地摸胸

还好,还是平的。

梦里吃了这么一遭,小裤早被汁水打湿。陶诺愤愤脱下小裤扔到一旁。

大抵是那日裹的布条起作用了,接下来几日奶头没再出汁。陶诺长舒口气,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他到底是没敢把布条拆掉,担心那日的情况再次出现,因此连睡觉也裹着。然而没过两天,陶诺总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脑袋昏沉。碧春见他似是有不舒服的样子,想找闫之玉给陶诺看诊。

诊没看上,闫府先迎来不速之客。

时隔仨月,当日庞鸿福和蒲安被赶出闫府的狼狈模样历历在目,现如今蒲安脱胎换骨,跟那天号丧大哭的蠢货完全不同,人模狗样做个发型,站在闫府门口说有事要见闫承骁。

这可奇了怪了。按说哪怕蒲安是大姐夫蒲宁的弟弟,跟闫承骁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唯一的交集不过就是那时将就着算是闫承骁赶他们走的,难不成蒲安是来找闫承骁麻烦?

门童看蒲安来势汹汹,拿不准主意,连忙跑去告诉了闫府两位夫人。

二位夫人你看我我看你,闫老爷不在家,蒲宁在染布厂,到底是沾亲带故,给了蒲安点面子,将人请进闫府。

翠喜风风火火跑进五爷院里,差点撞到正给陶诺送冰糕的碧春。两人是同时被卖到闫家的,年纪相仿,从小一同长大。碧春嘿了一声,笑骂她道:“你这泼孩,这般莽撞地闯进来,仔细我告到夫人们面前。”

“春妹,少奶奶呢?”翠喜没兴致跟她打趣,急得出了一头汗,“夫人叫柳少奶奶快些去前院。”

碧春直觉不妙,“去前院作甚?”

翠喜道:“蒲安少爷又来了。”

陶诺得知消息时还穿着闫五爷的里衣在床榻上眯觉。他这阵子愈发容易犯困,身子骨软绵绵使不上劲儿,听到碧春提到蒲安的名字,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晓得这窝囊包为何又来了闫府。

碧春也不明白。她只听翠喜说蒲安指名道姓要见的人不是亲哥哥蒲宁,反而是少爷,这事过于古怪。碧春趁陶诺换衣裳的间隙叫来豆泥,让豆泥去趟染布厂,先去叫蒲宁少爷,再去大帅府叫闫老爷。

半道刚巧遇见闫之玉。闫之玉听说是蒲安闹回来,立刻托人给许长安带话要稍晚些到,跟陶诺碧春一道前往前院。

前厅寂寥无声。陶诺甫一踏入就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瞧来。他心里咯噔一声,看向主位的二位妈妈。

两位夫人的脸色着实不太好看,叫陶诺去到她们身旁坐下。陶诺应声,坐好以后环顾四周,发现今个除了闫之芝和闫承锋,其他人都到了场。四少爷闫承词默不作声看了眼陶诺,微微摇头。

这阵仗不知蒲安究竟要作甚。陶诺心里砰砰打鼓,觉着有些诡异。

大夫人手里攥着佛珠,浅浅笑了笑,有些不耐烦,“小蒲少爷,现在人也到了,不如就开门见山吧。”

蒲安哈哈地笑,“好啊。大家都是亲戚,我就直说了。上回我瞧着五少奶奶便有些眼熟,可惜上次来得匆忙走得仓促,没能好好和五少奶奶交谈。回去以后我越想越奇怪。我这人呢旁的没有,就是见不得有人东诳西骗。听说闫五少爷娶的是个叫柳昕的女子,怎么如今站在这里的五少奶奶,却叫陶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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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最近在存稿(并没有。

咱就是说这是甜文(握拳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陶诺耳畔嗡鸣作响。他早晓得自个的身份不会永远瞒下去,但无论如何也没料到竟是在这般场面里暴露个干净。

蒲安心头憋着口怒气,恨不能狠狠发泄,这会瞧见陶诺脸色微变,登时觉得大快人心。他先前打听过,据说这门亲事是闫府两位夫人去找算命先生才觅来的,自是生辰八字不能有一处错,现在甭说是错了某处,连人都换了,要知道这桩婚事可是要给闫承骁冲喜的。

蒲安想起那日闫府联手起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继续说:“对不住了啊,我这人有时候就是口无遮拦,不过我也不爱打谎。五少奶奶,不晓得我说的可有错处啊?哎哟,你瞧我这张嘴,若是有错儿你可得说出来呀,不能冤枉人不是?”

他朝身旁的人招招手,“我也怕搞错了,特意找来了你的青梅竹马,来,小江,你说说罢。”

始终待在蒲安身边低眉顺眼的男人看向陶诺,许是心虚,说话间打个结巴,“小、小桃花,你还记得我不?”

熟悉的五官褪去稚气,刻满摸爬滚打的风霜沧桑,哪怕时隔多年,陶诺还是一眼将人认了出来。过去五年种种经历在脑海里走马观花,一点一点幻化成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江、童、理。

一时间再没了“柳昕”这层身份的顾及,他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小爷他娘的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