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声音很轻,“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她以为他们很幸福,很美满。
“对,不是这样的。我找她,找她的目的不外乎一个。”他继续苦笑着说,甚至有些凄凉,“我真的很想摆脱你......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摆脱不了!经常都会想起你,经常会想,如果,如果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我已经不怎么想喜欢别人了。小觅......”
周晋安抓紧她的手,试图靠近她,她一闪,被他反过来压在沙发,“小觅,我还是很喜欢你,可不可以......”
林觅脑袋嗡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便唇上一热。
他真喝多了。搂紧了她用力亲吻,高瘦的身躯压在他身上,硬硬的,彰显男人的力量,气息也烫得惊人。她好不容易抬起头,望见他眼睛通红,英俊的脸透露着怜悯,是对她怜悯,还是怜悯他自己有着不好的经历?尤其是失去了她?
这一瞬间她也真是心软,抱住他头说:“你醉了。”
他用力闭闭眼,再睁开,“没有。我没喝多,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小觅,让我抱抱你,再让你抱抱你。”他在渴求。
她喟叹一口气。还记得他们从前也曾一起过夜,念在她还小,他不舍得做最后一步,便和她在酒店里盖棉被纯聊天,聊着聊着扒光她衣服,从头到脚摸索一遍,吻她的乳头和私处,最后自己到卫生间释放欲望。
林觅那时候也还不怎么懂性,由他弄,顶多痒得咯咯笑,但现在不行了,她是一个有性经验的女人了,周景安亲吻她的脖子,隔着衣服揉捏她的胸,又把手挤进她大腿想探她下面,她会感到不适。
她推着他的手,抗拒道:“好了,你自己休息一会儿,我该回去了。”
“你别走,别走,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林觅尚在挣扎,正正有人开门而入,是楚月!她由一脸诧异,变成了面如土色,冷目灼灼地瞪着两人,像气到说不出话......
完了,完了。林觅只从她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她急忙推开周景安坐起来,呆呆地凝了楚月几秒,再落下一句“对不起”便提上包,迈着虚软的双腿落荒而逃。
她不堪想象屋内会发生什么情况,只顾往前跑,哭得稀里哗啦,愈发觉得自己卑微,在哪都卑微,不配和他们平起平坐,就算有人拿她出来谈论一番,也只是:捞女/情妇。
她的命运啊!实在太悲惨,家人不爱,靠自己卖弄心计和美色博得这一切,却也马上毁于一旦。
怪她自己,她还是不够聪明。
她顾忌得太多,假惺惺的不像个人。她想楚月会怎么说她,怎么告状?刘正阳又会怎么想她,是否会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嫌弃她好比一块擦脚布?还是说,他认定了她的背叛,真的要让她付出沉痛的代价,找人轮奸她?
她惴惴不安地等着,不想和任何一个人联系,只顾呆在别墅里哪儿也不敢去,也不敢逃跑刘正阳怎样都会揪回她的。
折磨她三天后,保姆王姨回来了。林觅告诉她刘正阳住院了,叫她打个电话过去探探口气,要不要过去照顾?
王姨放下手机,平静地看向她:“刘先生的秘书让你过去一趟。”
“医院吗?”
“不是,是公司。”
林觅惶恐地去了公司,一到楼层,便是秘书容容领她进了一间小型会议室,不见刘正阳。
容容喊她坐,给她倒了一杯水,再与她面对面。这种类似于面试的狭促紧张感,林觅没感受过,但她知道这回肯定没好事!
她双手放在桌面,握紧,小心问:“刘先生呢?”
“刘总不在,他让我给你带些话。”容容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些东西,有资料,照片。
那是她和吕逅逸的照片,一张从后面拍的错似接吻,一张吕逅逸亲吻她的脸,是偷拍的!还有她和周景安爬山,牵手的背影照!
这是什么意思?谁在跟踪她?又是谁把这些照片拿给刘正阳看?他自己吗?
容容一本正经的,像在宣布工作,她说:“刘总即将和你解除关系。”
什么关系?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林觅懵了,又听她说:“因为你私底下作风不正,会有损刘总的声誉,他很不高兴,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谣言。”
容容顿了顿,“特别是你说他虐待你的谣言。”
“虐待?没有啊!我从没这么说过!”林觅“腾”地站了起来,“是谁告诉他的,谁把照片给他看的?他人呢?”
容容摆摆手让她坐下,“刘总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碰到这种事,他想私下解决,这样对你对他都是好的。希望你尊重他的决定。他的意思是,让你尽快从鲸山觐海的别墅搬出来,以后不要再打扰他。这是他给你的一点补偿。”
她抽出一张支票,递给林觅。林觅看没看一眼,思绪已凌乱,只想去见他,又急着连问了几遍。容容却始终答:“不在这。”
0053 分手支票
那他在哪?她不敢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在他公司大喊大叫,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支票也没拿,只落下一句:“我要见他!”
他怎可能听信别人的谗言,仅凭几张照片就误会她了!她是冤枉的啊!她哪有对谁说过他虐待她?
她走得飞快,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打车回到别墅后,她让保姆打过去,他也没接。万般无奈之下,她打给了刘妙龄。
刘妙龄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车带她到了一处私家住宅,“这就是他们家。我不进去了,一会儿有管家在门口带你。我大哥在家休养着。”
林觅说了声谢谢,跟随刘管家穿过大花园,到了一幢别墅,上了二楼。
刘正阳在房里,靠坐在床头,面前支起一个小桌子,他在看电脑。房间里很安静,一尘不染的,林觅走过去,身子不受控地微微发颤。其实现在的天气并不冷。
他抬头了,刘管家把门合上遂离开。
“好点了吗?刘......”她欲言又止,紧张地看着他。
刘正阳面色平静,并没皱眉,也不痛心疾首,控诉白疼她一场,他一脸“我们好聚好散”的神情,对她说:“容容没跟你说清楚?”
“不是......”林觅上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接受不了,前些日子他还对她好好的,带她出门吃晚餐,陪她逛街买东西,再过一阵儿,却要分道扬镳?
她可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也知道刘正阳不可能一辈子养着她,但她无论怎样也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迷茫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早已没了什么血色,惨白惨白的,不比生病的他憔悴。在刘妙龄的车里,林觅就在想,他们好几天不见了,他会不会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脸色怎么那么差?
他从前可是会因为她口角炎而责备保姆的人!
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按道理,不会这么快的啊!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