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1)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湿热舌尖轻轻舔舐、吮咬,细密的热意直侵她的心房。

他又问:“对我的驯服还值钱吗?”

杨沧感到一片慌乱,整个房间的气流都被抽走般无法呼吸。

“我拿它跟你做交易,砝码太轻,你别看不上。”

第73章 狗尾巴草与回头草 “周轩,我不想再喜……

73.狗尾巴草与回?头草

后半夜太寂静了。

杨沧浮沉在朦胧梦里, 迷迷糊糊都是周轩低沉压抑的恳求,睡的不那?么踏实,腰间紧紧圈着的手臂把她拽入一声又一声的“求你”。

第二日醒来, 冬日的暖阳在眼皮跳动,她惺忪醒来未睁眼,便感觉到了炽热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她睁眼, 周轩一动不动地撑着脑袋在看她, 两人目光相交, 他笑道:“早安。”

温润、轻声。

昨晚的暧昧、迷离、缱绻、哀求在脑海里飞快闪过,她猛地起身被子脱落腰间,带起一阵凉风的同时袭向胸前, 她面无表情地低头系着昨日纠缠拥抱时被撕扯拽开的扣子。

周轩下床, “我去?做早餐,你先洗漱。”

他推门出去?后,她忙碌的手停下, 瞪着半开的门, 才觉这座封闭了漫长黑夜的屋子终于有缺口,滞涩的空气开始缓慢流动, 她低头长吐了一口气。

腊月的太阳在早晨光线格外的暖,厨房里饭菜的味道慢慢地飘了出来,切菜的声音伴随着咕嘟咕嘟水开的响声将这个安静的小?院变得忙碌, 他低着头炒菜的动作娴熟又安静,她擦着湿润的脸进来,他说:“水开了, 你的嗓子有些干,最近这段时间天气干燥容易上火,炖了点冰糖雪梨, 你先盛一碗喝着。”

他忙的头也没回?,杨沧擦脸的手顿了下,如常道:“我不渴。”

说完,便感觉到嗓子干哑,咽喉发疼,局促地咳了一声。

他回?身,走过来把她洗脸挽得老高的袖子放下,“注意点,别感冒了”,一边取出柜里的碗,“不渴也喝了吧,已经煮了,冰糖是我刚才出去?买的,放心,没过期。”

碗递到她眼前,他扬声嗯了下,摆明要等着她把碗接过去?。

她垂睫,瞧了眼冒着热气的雪梨汤,抬手拿过。

他又去?切蒜黄,“蒸了碗鸡蛋羹,早餐你不爱吃太油腻了,只炒了盘青菜,没做太麻烦,中午你想吃什么,我们?再去?村口买菜。”

杨沧没什么可说的,两人安闲静谧地用完了早餐,她擦了嘴起身,周轩去?洗碗,她去?看电视,这里空空荡荡也没放几本书,娱乐台新?闻台来回?换,电视剧兴致缺缺地看了半小?时,周轩忙碌完过来,见她表情不耐,说:“我买了几本你可能喜欢的书在楼上,要是无聊,你拿下来看看。”

她瞥了他一眼,上楼去?拿书了。

尽管他们?一个重利商人,一个清高研究员,但选书的品味上却?是不谋而合,她拿了本在二楼的阳台晒着暖融融的太阳看书,他回?房间把昨天两人盖的被子拿出来,搭在晾衣架上晒。

她只瞟了眼,就被他抓到解释说:“晒了松软些,你不是不喜欢太硬的。”

她收回?目光并未搭理他,视线只落在书面上,他看着轻轻笑了下,也不说什么,过会拉了个板凳坐到了她身旁。

她蹙眉看过去?,周轩问:“中午想吃什么?”

杨沧:“……”

她是猪吗刚吃完饭又问,这么复杂的问题她选择漠视。

他笑了声,好?似目的达到,两人相安无事?的坐在同一片太阳光下,冬天的阳光穿过灰冷薄雾和寂寥大地,带着强有力的生?命力驱赶了寒冷空气温暖拂过。

两人很少?说话,不温不火地看书,偶尔看到喜欢的内容,眉眼放松愉悦,撇到旁边的人,顿了顿,继续低头看回?自己的书。

宁静的早晨柔软度过。

杨沧觉得自己漂到一座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往日没有精神懈怠与喘息的时刻在这里变得缓慢、平和、细水长流,身体里每一根紧绷的神经都被迫的放松,从肩头流淌过的时间变得黏稠,唯有眼前的书、身旁的人、头顶免费的太阳那?么真实而深刻。

她震惊于自己开始适应这样?放松的步调,又产生?了一丝警觉和危机,同细腻的松弛作斗争。

周轩好?似不曾察觉她的烦恼,中午带着她出去?在村子里逛了逛,做了菜,两人享受了一个绵软的午睡后,被拍门声惊醒。

原来是刚才买菜遇见的大爷老周,他和周轩本家喊三叔。

对方央求他帮忙出白菜,因为之前上冻家里没人,没顾得上把白菜都拔了囤回?家里,下了霜后地头冻死了很多,还剩一些不舍得浪费,让他来搭把手。

村里本来就没什么年轻劳动力,又是亲戚关?系,他自然不好?推脱,况且老周刚才硬是塞了好?多菜让两人提回?来了。

周轩换了套衣服带了副干活的白手套打?算出去?,杨沧看着他不知哪里翻出来的蓝色工装,忍不住一乐,“工人周师傅。”

周师傅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菜地里吹西北风冷,你在家看书吧,我弄完了就回?来。”

“不要。”看了一上午够无聊了,哪有看周师傅下地拔白菜有意思。

周轩看她眼里只有看戏的打趣,无奈又好?笑地摘下手套,回?屋把她的羽绒服拿了出来,“套上这个再出去?。”

杨沧撇撇嘴,想说再穿她都要挤成狗熊了,见他寸步不让的姿态,不情不愿地穿上。

来到田间地头,兜头寒风立马教她做人,上次好?歹有大棚,周三叔家的菜地望过去都是大平地,风直直地就卷过来了。周三叔还在倒腾家里空出地方放白菜,周轩先开着三轮车把她带了过来。

杨沧这辈子哪坐过这种交通工具,缩着脑袋哈白雾,后悔看戏的成本太高。

下车路过的周轩顺手把她帽子提上,“别进地里,脏,你在这看着,要是三叔来了喊你搭把手不用管,我过来就行,有的白菜上落了霜还可能结了冰,不知道里面还能不能吃,但手碰一下冻出冻疮是有可能的。”

他交代?着,她视线不由瞥向了他白手套,瞧他吃苦的看戏心情变得微妙,想到他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犹豫道:“你就戴这可以吗?”

他笑了声,“不妨事?t?。”

杨沧看着他往菜地里走,低着头往外拔着白菜哈着热气,动作不太熟练明显也没怎么干过这种活,但沉静的脸上依旧是认真与专注,她看了会便觉得无趣,他下力气干活的动作并不笨拙狼狈,反而有股执拗又纯粹的板正与干净。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做了,总要无愧于心的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