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荣越的跟班要是真敢对他动手,明天李思锐就能让自己受伤的照片登上燕城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让仗势欺人的荣越少爷恶名远扬。
而但凡挡在眼前的不是李思锐,荣越都不会拦跟班,可在这个学院里唯一能与荣越抗衡的,偏偏就是眼前这个李思锐,拥有一个在政府身居高位的母亲,和一个知名电视台主持人的父亲。
但李思锐怎么会……护着邬也?
伴随着跟班的手腕被折过来的角度,荣越雾蓝色的眼珠子扫过一张张或骇然或畏惧的面孔,最后停在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上。
邬也就用头顶对着他,睡得翘起了好几根乱毛,让人看了既想给他理顺,又想着这样乱乱的也很可爱。
荣越甩掉跟班弯折的手,垂下眼笑了笑,“李思锐,邬也是我的人。”
“最近他在闹别扭,不愿意理我,我不会跟他闹……过段时间就好了,”荣越抬起头,坦然地仰视李思锐,像一位端坐在王座上的皇帝,“我也不管你今天是犯什么病,我只给你一个警告。”
“你要是敢碰邬也……我一定弄死你。”他用不大不小的音量一字一顿清晰道。
暗中录像的祁乐按下暂停键,看着荣越离去的身影缓缓吐出口气,刚刚就算荣越没分给他过眼神,他的手心里也尽是被骇出来的汗。
这个班级里可能也只有他非常深刻地知道,荣越说要弄死谁,就真的会弄死谁。
“你完了,班长大人,上一个惹少爷的人,过两天正好是他第五年沉海纪念日。”祁乐走到李思锐旁边,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
“第一我还没碰邬也,就被弄死岂不是很亏,第二我可真害怕啊……”班长仍是副毫不在乎的轻松模样,“打个电话给荣家小叔怎么样?我不想死呢。”
作者的话:亲爱的小猫咪邬也,你命中注定的老男人攻已经出现,是妈咪我的严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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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锐让祁乐给他看了看刚刚录的视频,将画面暂停到荣越拦住跟班那段,倒回去一点指给祁乐看:“他手不稳。”
“怎么?”
“你这样的还想挖荣少爷墙角……”李思锐望向祁乐的眼神里充满对智商缺陷儿童的关怀,“不如现在把自己阉了,还能争取去“夫人”身边当个太监。”
祁乐嘴角一抽,已经很习惯李思锐的嘴贱了,他当初入学时选择博雅班就是因为李思锐比他聪明,有本事把荣越踩下去,虽然李思锐接受了他的投诚后,最爱干的还是踩少爷前先把他踩一顿。
“你别管,我就喜欢少爷玩剩下的……”祁乐辩解道,“荣越怎么了?跟他坐轮椅有关系?”
“嗯,看他坐姿僵硬,背部几乎不动,应该是被动家法了,伤还没好。”
祁乐回想了下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里传出的消息,确实听说了荣越好几天没出过门。
只是金尊玉贵的荣少爷要是被动家法到走不动路,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养,还要来上学给这个李思锐看笑话?
难道真的是为了邬也?
“你看,这才是你该往论坛传的,”李思锐挪动手指将视频拖到尾部,定格在荣越离开的背影上,“他走的时候……像不像一条丧家犬?”
祁乐被恶寒得直接将手机抢了过来,丧家犬这三个字哪个偏旁部首都没跟荣越沾过边,他瞧李思锐也是和荣越表面和睦装久了,转来个和荣越有点关系的邬也就要破功了。
“行了,都回座位吧,”李思锐向班级外面等候的老师点点头,上课铃其实已经打响很久了,“祁乐,你老实点,荣少爷放狠话你也听到了。”
他们这位贵族学院里说一不二的小皇帝,不给别人碰邬也呢。
不过显然的是,李思锐和祁乐都不打算遵从皇帝的指令,博雅班的学生都是高一入学前李思锐亲手挑的,里头不会有皇帝的扈从,可能向少爷告状的只有邬也自己,现在他们也没有了这个担心。
“邬也……”祁乐趴到桌子上,眼睛放低到和邬也同样的高度。
他的同桌在背身过去睡了半节课后,调整姿势时无意识地将脸转了过来,现在的祁乐只要再靠近几公分,就能碰到邬也微微颤动的睫羽,甚至是伸舌头舔一下也完全可以。
“荣越给你多少钱赔爸爸妈妈的命?”祁乐轻声问道,“你是恨死他了,还是想以此为要挟,求荣越好好疼爱你?”
邬也对荣越冷淡的态度让祁乐在理智上倾向于前者,但看着少年精致的侧脸就在他眼前安静地沉睡,毫无防备地任由同桌一点点拉近距离,祁乐内心有一面构筑多年的防御城墙正在缓慢崩塌。
我希望你是个婊子,祁乐心想,我喜欢荣越玩剩下的,但我更喜欢抢荣越得不到的,目前为止我还什么都没抢到过。
祁乐能预感到,邬也是荣越拥有的一件最珍贵之物,比他曾觊觎过荣越的任何东西全部加起来都要更为珍贵,如果他得到邬也,他在荣越的阴影下活了十几年的人生都将不值一提。
鼻尖似有似无地碰了碰另一个鼻尖,祁乐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呼吸喷洒过去,甚至盖过了邬也轻微的起伏,他低低呢喃道:“邬也,十万块买你一晚上够不够?我没上过男的,肏你我太吃亏了……”
他既带着抱怨又含着期待的牢骚还没发完,就骤然撞进了一块琥珀色的石头里,像夏日里被烈阳晒出金色波边的海,也像女巫的黑猫在深夜里睁开的灵目。
祁乐怔ゞ18-58-32ゞqun六叁二七一七一二一兰怔地看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邬也的眼睛,一双颜色极浅的棕色眼睛。
只是片刻,祁乐的视界又霎时被深褐色的课桌填满,那是坚硬的、冰冷的、不带一丝美感的平面,鼻子狠狠撞上去,流出了刺眼的红色鲜血。
耳边短暂的嗡鸣消失后,祁乐听见李思锐的声音又近在身边,奇怪的是,他完全没办法抬起头看看李思锐。
“祁乐,”这次李思锐的语气带上了深深的无奈,“我说过了吧?让你老实点,别给我找事了。”
祁乐张开嘴想说话,但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他终于意识到,有一股强劲的力道正死死压着他的脖子,几乎要将其折断。
“消消气,邬也同学,”他只能听着李思锐在那装模做样,还趁机抓住了邬也的手腕,“不知道祁乐又怎么惹你了,我们这医务室不给同学间斗殴报销医药费的……”
“你也知道祁乐家不是很有钱,被你揍破相了没办法治的……”
你大爷的快别说了,祁乐绝望地想。
更令他绝望的是,邬也好像真信了这话,缓缓收回了力道,转而揪着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
祁乐鼻血狂喷地对上了那双刚刚看出神的眼睛。
“十万块?”邬也冷冷地说,“祁乐,留给你自己治治脑子吧。”
作者的话:猫猫亮爪子!
嘶,祁乐被骂可是会兴奋啊……邬也猫猫不要再奖励了啦……
我们邬也可真的是只好猫咪,听说狗攻被自己揍了没钱治,就心软地停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