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徐秀扑通给跪,“不行,咱可是说好的,主子可是答应了的。”
程安:“我没答应你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程安也说不清,对方显然没打算跟他讲道理。嚼槟郎的油腻男和射枪的男人此时都围了上来。
就连椅子上坐着的那个都直起了身子,撑开菊口的小瓶里射进了不少塑料子弹,随起身「滴溜溜」掉了一地,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正是刚刚被提及的三人之一既是「主子」也是曾徐秀口中的「工具」。
这三人外表都是个高,脸好的模特款,看来曾徐秀专情这个类型。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人数压制,楼下进出有门禁,程安跑不脱。
五个人就是打牌还多一个。
射枪的男子拿脚碰曾徐秀,“想怎么搞?让这个新来的当垫背的,我帮着录像?”
曾徐秀花钱包这些个「男主」,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在他们四人行的时候两个或干或伺候,第三个被夹在中间的曾徐秀干。
曾徐秀有点不情愿,毕竟刚认的主子,还没体验过被他奴役的感觉。
话题已经奔着午夜禁忌成人档去了,程安拉开贴过来的曾徐秀,听他们瞎安排半天,好容易才插上话,“还是算了吧,我之前其实是在等人。”
曾徐秀:“等谁?”
程安背单词一样说了个名字,“钟起行。”
曾徐秀迅速眨了眨眼,狐疑道:“钟老板?你……等他干嘛?”
要在俱里面,如果程安这么说,他可能不会多嘴。毕竟有些事不是能随便打听的,可眼下到嘴的肥肉不能就这么飞了。
程安想:你问我,我问谁?
曾徐秀见他不吭声,试探道:“是……他约你?”
这个约字转音微妙,到现在都没哪个好心人告诉他钟老板是个什么老板的程安顿了顿,点了点头。
脸色已经从「腐乳」变回「豆腐干」的方脸男人,不用人扶也起来了,语气也正常了,只是还比程安矮半截,企图用嗓门补回气势,“不愿意就说不愿意,还敢拿钟老板做文章,看你就是个新来的,连你们老板不近男色都不知道,还想在这蒙混我?”
程安想:他难道一开始没说不愿意吗?
同时谢谢这位好心人,终于破案了。
程安对一副抓到自己把柄,企图借此胁迫他这样那样的方脸男坦白从宽,“这我的确不知道,是个叫冯川的男人叫我这样说的。”
曾徐秀到底是个当老总的人,正常起来还是可以沟通的,跟他有来有回,有答有问:“冯川是谁?”
几番会所相遇的经历使然。如果没刚刚那茬,兴许会凭印象蒙说是会所老板,眼下只能少说少错,“钟老板的朋友。”
曾徐秀跟冯川不在一个层级。冯川不是所谓的圈内人士,行事低调,甚少抛头露面,在俱乐部里与冯川有交情的权贵只是少数。
所以冯川当时给程安留了钟老板的名字。
曾徐秀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确有其事,皱出两道皱纹,贼心不死道:“就玩这么一次行不行?要不我再给你加钱?双倍?”
嚼槟榔的男人呸的吐出一口渣滓,「啪啪」地拍了曾徐秀屁股俩下,眼神挑衅的看着程安,跟他金主道:
“行啊,老骚货,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跟老子在床上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含蓄,喜欢你的新主人就去骑啊,我们这些旧人帮你按着,也记得给我们加钱。”
曾徐秀被覆在屁股上的那双大手揉捏成了一滩骚水,仿佛被何宏描述的场景刺激到,「嗯嗯啊啊」的开始哼了起来。左右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大不了事后多花点钱安抚,真有背景的人也不会去俱乐部招客,思及此,本性暴露的曾徐秀招呼不打一声的冲着程安扑了上去。
为了诱饵故意探陷阱的程安这回糟了报应。
何宏抓程安的胳膊,冲射枪的男人使眼色,颇兴奋的跟曾徐秀说道:“看他这么不配合,肯定日不爽你,不如我在下面,让他坐在我的大屌上,我顶着他去动,当我俩一起在日你怎么样?”
“去你妈的!”始终窝着一股火的程安,终于控制不住的暴起,屈膝狠顶在了贴过来的曾徐秀胯下,腿风一扫,踹向了何宏的后膝盖。
拉扯间将两个人都掀翻在了地上。射枪的男人后退了一步,另一个「男主」也停在了原地。
从小就客串小混子的程安没少打过架,也没少挨过打。但凡逼急了动起手,砸鼻,踢裆,搂脖子绊脚,只要能制服对方怎么阴狠怎么来。
曾徐秀捂着「命根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亏着他身上的肉分了劲头与准头,这一下要是挨实了,也就告别这物件了。
曾徐秀在原地打滚,半天没喘上来一句话,何宏没妄动,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脸色涨成「臭豆腐」的男人用身子擦地。
程安仍不解气,一脚就要跟踹上去,被何宏发现,扑撞到了一边。
何宏在边上帮腔嘴贱半天,这不知有是情有义舍身救金主,还是怕金主被打死谁都不落好的一撞,迅速吸引了仇恨,同程安撕打了起来。
他这没穿衣服,被程安拳拳到肉的攻击打的「嗷嗷」直叫。射枪的男人眼见己方吃亏,从边上捞了个顺手的木头装饰物,加入了战局。
唯独刚刚当靶子那男人,静立在原地,咧着嘴比刚刚更加幸灾乐祸,恨不能抓一把瓜子边嗑边看。
一场「群战」最终演变成一场群战。
程安气疯了,盘踞在他身上的压力和被赌瘾支配的愤懑无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从打斗中找到一种近乎酣畅的快意。有血从额头滑进眼睛,顾不得擦,也要把拳头甩在对方脸上。他被两人围攻,其中一人还带着武器,并不占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抽空踢上曾徐秀两脚。
冤有头,债有主。程安对恶意的欺骗容忍度极低,这孙子一开始要实话实说,他根本不会上这条在泥地里航行的烂船,强买强卖又言而无信,还要录什么像,直想将这恶心的玩意打成照片。
眼看程安一脑门的血顺脸淌,对战的两人也怕出事,转攻击为压制,被程安不要命似的反击吓到,且战且退的停了手。
曾徐秀颤巍巍的躲在了看戏「男主」身后,尖声嚷着要报警找保安,程安这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浑不在意的用袖子蹭了蹭半边脸的血,白衬衫上血迹斑斑,表情木然,好像命案现场的凶手在善后一样,差点将曾徐秀的尿都吓出来几滴。
“还玩吗?”程安心跳的剧烈,语速不由加快,听起来似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曾徐秀真快给跪了,“不……不了,不了。”
“好。”程安说:“那麻烦你把工钱结一下,双倍。”
程安揣着新到账的手机转账,被曾徐秀「请」出了屋子。最后的最后,这位集团总裁夹着肿痛的裆部,企图挽回一点颜面,“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