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瘦下去了,”相意无看向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浓浓的心疼,他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连脸上都快要没肉了。”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欧野泥的眼睛、鼻子、脸颊上,像是春风拂过她的伤口,让她有种被人疼爱着的错觉。
她的手掌放在相意无的蝴蝶骨上,感受到流滑的肌肉线条随着每一次抽撤而在手心下紧缩舒张,同时传来的还有他心脏的震动。
不复往日的和缓,而是激烈的,仿佛一头困兽在他的胸腔里乱撞。
相意无将欧野泥的腿盘上自己的腰,让她完完全全地用宫腔含净了自己每一滴精液。
看着她因疲倦而微阖的眼,他抚摸着她的脸,将散落的碎发捋到耳下颈后。
“野泥,有什么难题和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同你一起承担。”
欧野泥喘息了一阵,被吮到麻木的嘴才略略恢复了知觉。下身的穴道仍然有种火辣辣的摩擦感,被他穿刺的余韵仍未消散。
“平天下说得没错,五年前,我确实不经批准,径自离开了倍江医院。”
相意无侧身靠在她的枕旁,静静地听她倾诉。
“一切剧情的发展都大致如他所言。我本来是领补助的全科医学生,应该在毕业时被分配到乡镇一级的卫生机构工作至少六年以上。恰好那年元里老师到学校来招聘,看中了我。在她的举荐下,倍江医院愿意把我的档案从下级单位上调。”
“就读研究生之前,倍江医院要求我签署新的劳动合同,我曾因上面所填写的畸高违约金而犹豫,却因元里老师的劝说,以为这只是向医院表达忠诚的方式,进修培训必经的流程。更何况,我的档案被学校转寄到倍江医院的手中,如果我不同意签署合同,就无法得到这个千辛万苦考来的入学机会。”
“读研期间,我争取到了公派留学一年的机会,在办理出国手续时,需要倍江医院配合出具工作证明。他们以同样的理由,要求我又签订一份培训协议。”
后来的事情相意无也应该清楚了,“毕业之前,元里老师一直催着我回去上班。我满怀热血回到倍江医院,新院长平天下以我太年轻,是医院第一个留洋归来的人才,需要历练为由,将我的薪级工资压到最低,任由下面的人打压嘲讽我。”
“几个月后,我不堪受辱,不顾元里老师的挽留,决意离去。提起离职申请时,平天下提出医院倾尽全院之力培养出我一人,绝不可能轻易将我放走。协商无果,我提起劳动仲裁,人事科长当着我的面进了仲裁院长的办公室,扬言如果不刹住我的风头,会引起模仿效应,造成大规模人才流失。”
“仲裁、一审、二审、再审均告失败,我提起检察院申诉,也以审判结果符合国家法律规定而被驳回,”欧野泥想起了一些极不愉快的记忆,“走投无路的我,在围巾上升堂喊冤,很快引来了一众媒体的转载和大量热评。然而……”
“网友一边倒的指责我忘恩负义,白纸黑字签下的合同,就应该遵照执行。更有甚者,不知是谁在网上暴露了我个人信息,扬言我走到哪就让我黑到哪。”
说到此处,相意无已经明白了。迫于无奈,原名欧阳妮的她只能改换了面貌和名字,以避开网友们将键盘行侠仗义化为疯狂的日常实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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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如果他不用美男计,可能还不会挨刀。
0071 69.你是我的谁
“倍江医院五年发给了你多少工资?”
欧野泥记得很清楚,“不到十八万。”
“那你走的时候,他们向你索赔多少钱?”
欧野泥凄怆地笑了,“八十万。”
相意无握住她的手,出奇的冰冷,“如果这是法律支持的金额,他们早就会发起诉讼,逼你倾家荡产地赔偿。”
之所以一直以来没有那么做,而不是不停地进行威慑恐吓,实在是因为现行的法律并无明确的畸高违约金支持条款。
“这些我都知道,”数年来她不知道已经咨询了多少次专业律师,以至于到了后来,连她自己都快成为了半个劳动法专家,“他们并不是单纯想要钱。”
他们想要她生不如死,终日为此惴惴不安,如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迫于档案和证件被扣押,永远也不可能在其他单位拥有一个正式劳动者身份,除了跪着回到倍江医院低头认错以外别无选择。
何其险恶的用心。
“如果是真的诚心想要钱,完全可以给一个我努努力就可以够到价格,”哪怕是工资收入的双倍三十五万,也不至于如此离谱,“他们是故意的,故意给出一个我根本承受不了的金额,好让我知难而退,任人拿捏。”
“别害怕,野泥,”相意无伸手将她的头揽入他的怀中,靠在他的肩上,“我会帮你出这笔钱,好吗?”
“你要帮我……”欧野泥用手撑着他的胸膛,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他。
八十万的现金对任何一个普通家庭来说都不是小数目,说句不好听的话,人们常说生命是无价的。但按照现行的薪资标准,八十万甚至足够买下一个壮年劳动力的命。
如果在男女对立激烈的围巾和智呼网上,八十万彩礼无异于网友口诛笔伐的卖儿卖女。
这个世上除了无私奉献的父母,唯有作为共同体的夫妻有责任为彼此分担抵御人生风险。
欧野泥似笑非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帮我出这笔钱?”
她的目光没有正视相意无,而是在他的身上游移。
衣物除了激烈运动而略微褶皱以外别无异常,只要拉上链条,系上前扣,拨正他额前的碎发,就还是超然物外不以物悲的佛。
“我很喜欢你,”相意无不会不懂她话语中的含义,“别太着急,野泥。”
他的恋情不以结婚为目的,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拒绝婚姻,回避进入人生的另一种状态。
他希望一切能够水到渠成,而不是被某种激情或感恩所触发。
欧野泥坐起身来用五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我就是这么着急的人。”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的人,”相意无的怀抱落了空,“几天前我母亲在家时,那会是一个更好的机会。”
她完全可以冲进门去,向玉京白加油添醋倾诉和他的种种,表达此生非他不嫁的强烈意志。
甚至可以挟肚自重左右避孕药的服用时间完全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她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他这里获得一个孩子。遵循汉国传统由父母看在子孙后代的份上施以逼婚压力,比她自己单打独斗来得速效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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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之前读者总说我男女主角之间因为讲不清楚话而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