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树答安静的看着他。
“每次进一所学校都能引起轰动,什么都不做名声就能传遍全校,她又是个女霸王的性格,小学的时候天天领着一帮小姐妹在学校里行侠仗义。”
“行侠仗义?”安树答笑起来,眉眼弯弯。
温喻珩看了看她,偏过头去:“嗯,她是那么理解的,其实可蠢了,最后老是招来一帮对方的救兵,她打不过他们,就把我拉来给她打架,那是小学的时候,我总不能看着她被欺负吧?”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有人找她麻烦,就直接放学后约架,到了初中她就收敛了很多,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照片后来传了出去,放学的时候总有几个外校的或是一些混混模样的人过来找她,对她动手动脚的,我看到了就直接一拳头挥过去呗,有一次没控制好力度,把人打进了医院,他们家长就想把它闹大,进了警局,那个时候我初三了,马上中考了,总不能把事情闹大然后退学吧?就搬出偶然之间看到的几条法律条文想要吓吓他们,可能是看我有理有据吧,还真把他们唬住了,我说我有充分的物证和人证,你们儿子对我妹妹进行了一定时间的校园性骚扰以及校园暴力,而且年纪到了,只要我死咬着不放,他们肯定会去坐牢,我打架最多赔点精神损失费,可你们儿子得坐牢。”
“谁知道他们是真没文化呢?一听到性骚扰和校园暴力这种程度的名词,立马就慌了,说他们要点赔偿就行,想要和平解决。但我突然就不想这么算了,想着一定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把这件事彻底的一了百了,所以我说我一定要把他们告到法庭,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花最多的钱,尽量让他们无期徒刑,可能是我把情况说的很严重再加上我说得比较有底气。”
温喻珩懒洋洋的笑了笑:“当时不了解法律,就在那里瞎诌,谁知道还真把他们唬住了,磨了一个小时,他们差点给我跪下。”
“然后呢?”安树答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他勾了勾嘴角,“然后就是我爸妈带着律师赶到警察局打算给我撑腰的时候,那几家人看到真的有律师,脸都吓白了,拉着他们的手不停的赔罪、道歉,最后他们当场凑了一万块钱赔给我们,搞得我爸妈都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温喻珩好酷啊,从小就那么厉害又有主见。
“可能也是那件事之后吧,我发现法律比拳头更有威慑力,也更加简单,平平静静就能解决许多的事情,所以我就对法学产生了兴趣,然后想着当个律师,最好是能创办一个律师事务所。”
温喻珩的语气稀松平常,说起他的梦想的时候,就像在说月考目标一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底气,和她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那些人或腼腆或掩饰,都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但温喻珩不一样,他从不腼腆,从不羞涩,永远都是大大方方,充满底气,一身的傲骨。
好像对于他来说,这从来不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是一个他必须完成的目标。
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与自卑背道而驰。
天生带着万丈光芒。
安树答忽然就有些羡慕了,和她这样的人,是完全相反的,她是个清高也自卑的人。
午后的阳光静谧,秋日的天空蓝湛湛的,万里无云。
“你一定会实现的。”她呢喃了一句,看向窗外。
不是鼓励,是她的第六感。
作者:各度秋色
第10章 乌托邦(10)
爸妈又吵架了。
她待在房间里,安静的写作业。
“我说了我只是去健身!你思想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乔佳怒吼一声。
“健身?健身需要待在一个黑屋子里吗?那个男的还对你动手动脚!”安廉江一边怒不可解,一边阴阳怪气的说。
“那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堆人!十来个!你没眼睛看不到的吗?瑜伽你懂不懂?教练只是在纠正动作!你不懂就不要乱发表言论行不行!”
安树答皱了皱眉,走过去把门狠狠地甩上了。
“砰”的一声巨响,外面没了声音。
隔了一会儿,大门被甩上。
她爸怒吼了一声:“你去哪?!”
她妈没回。
外面静悄悄的一片。
安树答平静的写完了最后一道数学题。
然后收拾好书包,往背上一甩,打开了卧室的门。
然后就看到她爸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把烟熄了。”她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她爸没说什么,只是把最后一截烟抽完了,但没再抽下一根。
她平静的扫了她爸一眼,没有丝毫波澜,然后走到鞋架上,拿起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一边系鞋带一边说:“你又跟踪我妈了?”
她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嗓子有些沙哑:“……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她听到他爸的脚步声了,停在她身后,声音很疲倦:“今天我送你。”
她系好了鞋带,站了起来,背对着她爸:“不用了,你又没有车。”
“……你是嫌爸没用吗?还是嫌你爸没有那个娘们有出息?”
她冷笑了一下,转回头来看着他,眼睛平静极了:“你懂什么呢?”
她看到她爸的表情瑟缩了一下,她知道他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也知道他爸被她眼睛里浓浓的不屑伤到了。
无关叛逆,但这是她要的结果。
她忽然笑了笑,极冷:“更何况,我也不是去学校。”
“那你去干什么?”她爸皱起了眉。
“找男人。”她的语气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