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溶溶不肯走。
伏嬷嬷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再与她僵持,直接掐住她的命脉,带她朝外走去。
从蘅芜苑到前院,再从前院到王府外,萧溶溶就这样光着身子被赶了出去。
外面天寒地冻,她冷的要死,又恨得要死。
一离开王府,她立刻对路人出手,抢了衣服来穿。
伏嬷嬷看着这一幕,没有理会。
以后的事,她相信王爷自有安排。
萧赫的确安排了人跟着萧溶溶,他从来没打算放过她。。。
这桩事处理完,又将慕长欢的尸骨入土为安,此时距离他和韩副将的一月之约只有不到半个月,萧赫只能暂时离开慕长欢的坟茔。
走之前,他摸着她的墓碑,道,"欢欢,等本王进京与皇上交代完建州之事,便回来陪你和宁儿。。。你莫怕,等本王再回来,我们一家就不会再分开了。"
上京,叶馆养了半个月,身上的皮肉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乔景端特意让人给她定制了一辆轮椅,推动一旁的手柄,便能自由行动。
叶馆承了他的恩情,问他,"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你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乔景端想了想,笑着道,"祖母一直很挂念你,你平日里无事,便多去陪陪她罢。"
"当我没说,"叶馆烦躁的扶了扶额。
她讨厌唠唠叨叨的老太太。
乔景端:"。。。"
他从未见过如此敷衍的报恩。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极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身穿青色褙子、二十来岁的姑娘从外入内。
"是盼夏,"乔景端侧头,向叶馆道,"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侍女。"
叶馆玩弄着裙子上的宫绦哼了一下。
这时。盼夏已经走到两人跟前,行礼道,"奴婢见过大公子,见过表小姐。"
乔景端淡淡看了盼夏一眼,"祖母那边可是有什么吩咐。"
盼夏抿着嘴笑道,"回大公子的话,是二公子游学回来了,老夫人请您带表小姐过去见见人。"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乔景端吩咐盼夏。
盼夏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去吗?"乔景端侧靠在锦榻上,撑着下巴看向叶馆。
叶馆甩开手里的宫绦,"那就去吧。"
乔景端笑了笑,下了榻,帮她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因着老夫人疼爱叶馆的缘故,她所住的清风苑离南秋院倒是极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两人刚进南秋院,就听到暖阁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
叶馆不喜欢这种氛围,挑了挑眉,抬手按住身后乔景端的手,"我要是反悔了,还能回去吗?"
乔景端低头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叶馆放开他的手,没作声。
乔景端推着她继续往里走去。
进了暖阁,济济一堂的人看见他们两个,立刻自觉地让路,叶馆就这么被乔景端推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外祖母),"两人同声叫道。
老夫人听到叶馆的这一声唤,眼圈一下子红了,抬手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道,"好孩子,好孩子。"
叶馆不自在地抽回自己的手,余光朝旁边唯一一个陌生的少年看去。
少年触及她的目光,温润一笑,握着玉扇上前拱手道,"表妹。我应是你二表哥,乔景易。"
"哦,"叶馆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正要收回目光,这时,乔景易的身后突然发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叶馆不知想到什么,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
乔景易回来这一会儿,也知道了这个表妹的事情,忙道,"表妹若是不喜婴儿啼哭,二表哥这就让人将这孩子带下去,"说着,他便打算吩咐身边的下人。
可二夫人却不乐意了,她看着被大夫人抱在怀里的孩子,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看向叶馆道,"刚还说起我们这府里没有奶娘,这小东西想吃口奶都难,眼下这不就来了一个人吗?阿馆刚生完孩子,肯定有奶水的,就将这小东西给她带好了,就当是慰藉她的丧子之痛。"
"胡氏!"老夫人被二夫人的话气的白了脸,她和大夫人几乎同时朝她吼道。
二夫人撇了撇嘴,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就是这个道理嘛!阿馆你说是不是?"扯到最后,竟是大剌剌地就点了叶馆的名字。
她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看向了叶馆,想看她的反应是伤心还是恼羞成怒。
可轮椅上的叶馆却是笑了起来,她轻轻地按了按轮椅旁乔景端的手,看向二夫人道,"听二伯母的意思是,谁又奶水,谁就应该养这个孩子?"
二夫人理直气壮,"可不就是嘛!谁又奶水谁就该养着这小东西!"
叶馆笑眯眯的,"既然二伯母这么说,那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