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平铺直叙,没什么语气。

“我?”我一怔,“我不需要那东西也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一直走着的男子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我,“你想要什么?”

“呃……”我在心底暗叹,那一定是和第一个弟子一般,修炼成仙门传说,将顾庭雪和韩棠踩在脚下的场面!

“我想要……”我转转眼睛,狡黠一笑,道:“三个月后通过试炼大会,成为云衡仙君的徒弟!”

男子微微皱眉,我把他的迟疑看在眼里,意识到此行来秘境的人都是这一目的。

装作心大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开口道:“宇宸兄,我知道你也想拜师,不过经此一役,宇宸兄就是我的亲兄弟,若真是宇宸兄夺得榜首,我也会为你高兴的。”

男子不言不语,半晌后转身接着前行。

再往前不过几百米,就到了一个传送阵法,众人再不能结伴而行。

我下意识地走到男子身侧,抬起眼看他:“宇宸兄,一会你可要握紧我的手。”

清俊男子并不动弹,我心一横,一把拉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走到阵中。

一阵飞沙走石袭来,斗转星移闪过,再睁开眼,已到了全然陌生的密林深处。

我松开手,胸中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胸膛几度干呕,再看身后的人却是冷静安然。

这一下叫我怀疑这人实力到底几何,缓过来后抬起眼看他,“宇宸兄,你,你都不难受吗?”

男子并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只剩我俩后,这人显得越发没有人气,冷如冰霜。

“我谷中的好友都没提过你,宇宸兄,你……你师从哪位长老?”我轻咳着走到他的面前,开口迷惑地问。

“无名小卒不值挂齿。”他并不看我,信步向前走去。

我皱皱眉跟了上去,密林毒虫奇多,忽然一条蛇从树梢直直向我袭来,那速度快如闪电,我正抬手,就见剑光一闪,粗如碗口的蛇已经断成了两节。

作者的话:后来仙君的幻象:不装了全是谢辞的小黑屋,吓死宝宝了

82、谢辞,你要自重

电光石火间,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手臂像一刺,定睛一看,吓得立时倒吸一口冷气!

那赤黑相间的蛇分明已从中间腰斩开来,可蛇头也不知是巧了还是借力一扑,竟然生生咬在我的小臂上,半截身子抽动不断,口中却死死钳着云衫下的皮肉。

“啊”

我头皮一炸,又惊又俱,直恨不得将这只手臂都甩出去才好,正这时,颤抖的右手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别动。”

男子冷声道,碧玉琉璃般的眸子擒着不赞同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你”我动弹不得,正惊惧地瞪大眼,就见他伸手一捏,将死死咬着的蛇口生生捏开了,毒牙拔出,他手中不知使了什么决,那死蛇顷刻间化为了一道青烟。

他松开手,我目光聚拢在伤处,心中大骇,我穿着的云衫竟都被毒牙刺了个窟窿,不由得大骂这什么劳什子“燕子泉”,没见到半只燕子,倒是捅了蛇窝了!

“你既能叫它灰飞烟灭,何故拔剑激它,害我被这毒蛇惊吓咬伤!”我气得心下郁结,便也顾不得分明是这人眼疾手快出手,撩起衣衫紧张地看那雪白小臂上血糊糊的两个小洞。

清寒的男子并不答话,我顾不上再迁怒于他,手忙脚乱地就要从储物袋里翻出蛇毒药来,“在哪里……在哪里……”

蛇毒与寻常伤药不同,金创药瓶翻找间掉在地上,我急的额上沁出汗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只觉得那从那伤处缓缓蔓延上一股火辣辣的烧心之痛。

翻找了半天也不曾见到蛇药,我抬起眼来看那男子,委屈地快要落泪,“你不是药王谷的弟子吗?你就打算站在那处看我死掉吗?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清寒的男子负手握着剑,目光落在我的伤处,片刻后,他抬起头。

“蛇毒性淫,却要不了你的命。”

我瞪大眼,半晌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结结巴巴启口道:“这,这是淫毒?”

男子微皱了一下眉,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般,下一刻,他收了剑,望着我冷声道:“事已至此,我送你出秘境。”

我瞪大眼睛,甚至顾不上去思考秘境一旦进入便没有原路返回的道理,这人如何能“送我回去”,当下只觉得万万不可,立即开口道:“我不要!”

我好不容易进了秘境,才从那江潭下九死一生地脱险,怎么能就这般无功而返?

“我会与你一同离开。”男子接着没什么表情地说,见我怔怔地看着他,便不容拒绝地朝我走来。

我急了,后退一步躲开他,目光死死地瞪着他,口中急吼吼地怒道:“要走你自己走!你不愿帮我医治,我找其他弟子去!”

“……”

男子那张清俊的面孔依旧没什么神情,可是眼神却变得冰冷,“医治?世人皆知淫毒是何解法,谢辞,你若执意,不过自寻死路。”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叫我的名字,不像旁人那样叫我“谢兄”,却是直呼姓名,我一怔,竟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自然知道身重淫毒只有与人交合才可解毒,此前中淫毒时叫顾庭雪和韩棠玩的我半条命都要没了才解了那毒,眼下,眼下……

“总之我不回去,大不了我自己解决!”

“你觉得我在担心你吗?”男子的脸上擒着一股微妙的神情,像是烦躁又像是抗拒,我竟罕见地从中窥到了他有些恼怒的情绪。

但须臾间,这清俊的男子便又戴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具,化作了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我不懂这人的态度,他好似十分厌恶我,可在我靠近时却又僵硬了身体,若说原本还打算冷静下来思考对策,此刻见他这般样子,心头一阵火气,只剩下一个念头

便是将他这张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面具打个粉碎!

“哈!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你怕我霸王硬上弓不成?”我咬咬牙大步上前,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这人清冷的双眼。

“呵。”他的唇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来,垂眸看着我,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