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们搬完行李回来,客厅里佐恩和莱曼正打得火热,来不及收起来的盘子杯子都遭了殃,碎片把两人围住飘得到处都是,两个个罪魁祸首在椅子上坐得倒是安稳,该有的贵族仪态一点也不少,手都不抬只是动嘴,所有东西都被精神力控制着朝对方砸过去。
“烦死了,你怎么那么多话。”莱曼的盘子忽忽的往佐恩身上砸,近不了身就被念力盾挡住,震得的噼啪碎掉。
“你才话多,你最讨厌!”佐恩控制着刀叉,飞舞着穿过空中的层层碎片刺向莱曼,同样被看不见的护盾挡住。
“你讨厌。”
“你烦人!”
“你才烦人。”
“你最讨厌!”
军雌们都僵直在门外,滤镜碎了一地。不是种族宝藏嘛,不是位高权重脾气温和嘛,都是假的!这是成年人能干出来的事?幼儿园都没毕业好嘛。
两个人互相指责,各种东西飞在空中乱撞,发出乒乒乓乓的清脆声响,埃德加和克莱德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是该上前劝架还是由他们继续胡闹。
处理这种事显然管家更有经验。群①¢1037⑨6821看后章
奥雷越过挤在宿舍门口的众人淡定的进了客厅,顶着无数飞来飞去的盘子刀子碗,淡定的指挥仆人搬走最后几个箱子。
对着还在干架的兄弟俩,奥雷和蔼的说,“上回打架把凯尔家主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莱宁殿下把二位撵出了门,这回要是一不小心把军部的房子拆了,恐怕回去会挨骂。”
“雌父的花瓶是他打碎的。”佐恩指着莱曼,对奥雷的说辞表示不满。
“要点脸吧!”莱曼碎成好几瓣的盘子往佐恩身上扎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干的。”
奥雷工式化的微笑,两手搓在一起,“可是真把房子拆了就不分是谁干的了,是谁都一样。”
管家说的很有道理,想到雄父的臭骂兄弟俩打怵起来,不约而同的停下干架。莱曼冷着脸扭过头去谁也不理,精神力一撤,飘在空中的碎片稀里哗啦往下落,佐恩把所有碎片卷在一起,通通丢进垃圾桶,等他收拾完烂摊子,站在门外的众人才进了门。
埃德加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搬空了,加威抱着最后基本书上了飞行器,军雌们带着一肚子的八卦消息离开,佐恩和克莱德也准备回办公室。
临走前莱曼拉着脸对佐恩说:“抽空一块去雄父雌父那儿吃饭,都叫了好几次了,我们谁也没空去,你回来这么久,也没去过几趟。”
“知,道,啦。”佐恩拖着长音回答。
搬家其实不难,难的是搬家以后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半个月后的联姻仪式,紧接着就是威廉的登基大典,联姻的新闻放出来到仪式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仪式当天来的人可都有名有姓,还是马上退位的虫帝亲自主持,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大事,管家尤其头疼,要布置现场,要装饰城堡,安排各种细碎的是,天天顶着个黑眼圈。
时间紧凑,众人忙的昏天黑地,可是中途又临时插进来一件事。
萨鲁丁死刑的执行时间定下了。
回到虫星后他一直在监狱关押着,临刑前按照惯例犯人可以最后见见亲人,这事本来跟大家都没关系,可萨鲁丁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说想见埃德加。
“这不符合规定吧,我又不是亲属。”埃德加接到监狱的通讯时疑惑的说,“他没有别的人可见了?”
“没有,一个亲人也没了,这就是萨鲁丁最后的请求,说想见您。”监狱的联络人说这些时颇为动容,“不会耽误军长多长时间,我问了他好几次还有什么亲人,他说没有,就想见见您。”
埃德加还是同意了,去了监狱才知道,萨鲁丁被关押的这段时间,监狱里的人都很照顾他。大概是从光网上看到过他的事,叛国罪板上钉钉,死罪不可能更改,但大家私底下都很可怜他,所以格外优待,凡是能提供的都给了。
埃德加被人领着进慰问室,里面铁门铁窗,摆着一张金属桌和两把椅子,很简陋,四周封的也严实。
门打开时萨鲁丁正拿着一本闲书看,被铐在一起的手不灵活的翻页,关押期间他修养的不错,脸上的伤都好了,一身灰扑扑的囚服,橘红色卷曲的长发简单扎成一束散在肩上。
见埃德加进来,萨鲁丁抬起头,“您来了。”
“待遇挺好的,还有书看,”埃德加隔着一张桌子在他对面坐下,“看来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
“这里很安静,挺好的。”萨鲁丁合上手里厚厚的书放在腿上,那本书花哨的封皮跟慰问室的气氛格格不入,
“佐恩和克莱德的虫崽出生了,托你的福,是个很可爱的雄虫崽,等级也高。”
“真不错,”萨鲁丁冷哼一声,“恭喜他们了。”
埃德加告诉他这段时间监狱外面发生的事。
“你恨的人那些人,大部分都死了,被暗中处理掉了.....也算报仇了。”
“算吗?死于站错队?这算什么罪名。”等埃德加说完,萨鲁丁讥讽道,“他们做过的事数都数不清,到最后还是没人在意,大家只在意自己,皇室也只在意自己,这算什么报仇?”
萨鲁丁停了停又说,“不过这些跟我也没关系了。”
“哎,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埃德加重重的叹了口气,“天堂岛开放了你知道吧,监狱里应该能看见新闻,雌虫们合法进去享乐,里面的雄虫大概也有你熟悉的。”
“嗯,我看新闻了,”萨鲁丁拿着书的手使劲捏住又松开,“还是死了好啊,年纪大没用了,死了干脆反而幸运很多。”
埃德加后仰身体靠在椅背上,看着几天后就要处死刑的人,“叫我来有什么事,不会只是想聊这些吧。”
“我的那些下属怎么样了?”萨鲁丁问。
“该遣返的遣返,该坐牢的坐牢,你是主犯他们只是帮凶,刑期最长的那个大约要坐牢做到死,其他人有十几年的,也有一百多年的,只有你是死刑。”
萨鲁丁听后了然的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长官,我死了以后.......遗骨....亲人可以领走。”萨鲁丁说这句话就像在说喝水吃饭一样平静,只是语调慢了些。
“对,是这样规定的。”
“长官,我有个请求,”萨鲁丁略微低下头,“我想请您把我的遗骨带走。”
这样的请求让埃德加始料未及,他看着桌子对面的人,“然后呢,送去哪里。”
“我们军团的办公楼后面有座山,以前户外训练的时候经常走。”
“是有座小山,”埃德加回忆着他说的地方,“我以前也经常去那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