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佐恩找回了理智。

他猛的拔出匕首时，没有半点犹豫。

他割断了俘虏的喉咙。

鲜血从咽喉的割口中飞溅出来，喷到佐恩脸上，俘虏挣扎了几下，审讯过程中一直惨叫摇动的头，软绵绵的向前垂去。

他死了。

佐恩握着匕首，手背在脸上胡乱一擦，半张脸都成了红色。

佐恩向后回过头，看见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他。

旁边吊着的俘虏刚刚死去的人，手里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脸上抹开的鲜红，他当时的样子应该十分可怕，所以那些人才用那样的奇怪眼神看他。

可佐恩当时只是在想。

他想下次应该站的远一点，免得血溅到身上。

一天之内连着杀了好几个拒不开口的俘虏后，所有人都对佐恩的精神状态感到担忧，人人都看得出他的精神已经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医生跟埃德加商量后，在给佐恩的水中放了安眠药。

是赫尔曼端给他。

佐恩没有任何怀疑的接过喝下，一会就觉得睁不开眼睛。

“怎么觉得头这么沉。”佐恩撑着额头说。

“您太累了，该休息了，睡一会吧。”

赫尔曼扶着他往床边走去，迷迷糊糊中佐恩又看到克莱德。

这次他不像之前梦里的那样苍白，健健康康的，就站在床边。

“你怎么穿着护卫队的衣服？”

佐恩拉着他，握住的手温热又厚实，好像他真的回来了。

佐恩将克莱德一把拉到床上紧紧抱住，埋在他脖颈中，埋在他胸前，亲昵的摸着他的脸，“你回来了。”

克莱德没有半点挣扎，似乎很紧张，十分疆硬的任佐恩搂着，一动不动。

佐恩困急了还牢牢抱着怀里的人，不让他走。

佐恩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可他怀里的人，心像擂鼓一样怦怦跳着，等佐恩睡熟了，想偷偷溜走，可他一动佐恩就抱的更紧了，一副不安的样子。

“别走宝贝儿，我再抱着你睡一会，我好困。”

赫尔曼整夜无眠，一动都不敢动，像个赝品做了真品的梦。

第84章 暗恋结束

一夜过去，佐恩睁开眼时头痛和疲惫都好了不少，只是脑袋还晕的厉害，可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埋在一个人的怀里时，佐恩猛的完全清醒过来！

“您醒了？”那个声音很轻，传到他耳朵却像是有人紧贴着冲他大叫了一声。

他为什么跟赫尔曼睡在一起？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佐恩眨眼间翻下床跑的老远，几乎要跑到休息舱的另一边。

怎么回事？佐恩站在远处蹙紧眉头，双手用力揉按着脑袋回想，他昨天喝了一杯东西就睡着了，他梦见克莱德……穿着护卫队的衣服……他把克莱德拉到床上，抱着不让他走……

“操！”佐恩骂了一声，尴尬的对床上的赫尔曼说，“抱歉，我不是故意拉你上来的，我认错人了。”

“我知道。”

赫尔曼坐起身来，垂着头，似乎在仔细研究自己紧扣在一起的手指，显然紧张的不止佐恩一个。

佐恩定定神，见赫尔曼的衣服完好，再低头看看自己，什么也没脱，他松了一口气，“抱歉。”

佐恩的疏远让赫尔曼垂头丧气，只是抱了抱就尴尬成这样，如果他们真的做了，殿下会是什么反应？生气？平静？无所谓？还是接受？他无法猜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殿下昨夜真的干了什么，起码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遗憾，失望。

赫尔曼：“为什么要道歉，您没做任何需要道歉的事，如果有人陪着您就能睡个好觉，我想伯伦号上没人会拒绝您，我也不会。”

佐恩苦恼的用力搓着脸，想让自己更清醒些。“我最近有点不正常，以后我睡着了你们谁也别过来。”之后着重补了一句，“尤其是你，离我远点。”

赫尔曼抬起头抖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可膨胀的心憋的他透不过气来，两次都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低下头去。

上将临走前特意叮嘱他照顾好殿下，赫尔曼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了。佐恩把他拉到床上的时候，他除了惊讶，忐忑，还充满期待，对于自己是不是替身这回事根本无瑕去想。

赫尔曼第一次离佐恩这么近，近到能感受他的呼吸和体温，金发扫在他脸上，可当佐恩醒来，干的第一件事是跑开，说第一句话是抱歉，第二句话是让自己离他远点。

“为什么，”赫尔曼十指紧扣着手掌，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为什么我尤其要离您远一点，您这么讨厌我吗？”

“你在说什么？这还用问吗？这跟我讨不讨厌你有什么关系？你忘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你不该离我远一些吗？”一连5问，佐恩古怪的望着他，觉得疯了的可能不止自己，一向稳重让人放心的护卫队长不知怎么也乱了套。“你那么喜欢他，喜欢了这么久，为了别让他误会，你也应该离我远一点。”

赫尔曼的心更沉了，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坐到床边，盯着地板的某一处。

可怕的寂静。

半响过后，赫尔曼望向佐恩，咬住颤动的嘴唇压，抑着要从胸腔里冲出来的叫喊，“您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