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认识啊。”周思琪干笑了声,不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家表哥看沈熠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敌意。

难道他们之前有过节?

这个猜测让周思琪有些忐忑,若真是这样,待会儿这两人别打起来吧?

若是这两人真的打起来,谁能赢呢?

人家沈警官警校毕业,战斗力自然不低,可她家表哥......想到那晚在夜色牧尘一脚将调戏顾知夏的男人踹出几米远,周思琪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还是不要打起来为好。

正当周思琪脑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

“来,尝尝这个。”沈熠见顾知夏迟迟没有动筷,夹了块牛肉到她碗里。

顾知夏眸色微滞,终究笑着应了声,“谢谢。”

她这厢笑容还未完全绽开,便听见身侧男人凉凉开口道,“顾小姐莫不是手有问题,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顾知夏脸上笑容一僵,心更是狠狠一哽,这男人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她转眸看向身侧男人,皮笑肉不笑道,“我的手自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沐先生的脸倒是可以去看看医生。”

要不然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扑克脸。

周思琪好半天才明白过来顾知夏话中的意思,待到理解到其中精髓,一时间没有忍住噗嗤一笑。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顾知夏竟这般毒舌。

见牧尘朝自己冷冷抛来一剂眼刀,周思琪忙不迭收敛,心头却十分解气,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啊。

这顿饭算是值了。

牧尘在顾知夏这里吃瘪,十分气闷,端起水杯便狠狠灌了口,末了却发现周思琪正一瞬不一瞬地盯着自己。

男人皱眉,不悦问,“怎么了?”

“表哥,你手中的杯子......好像是夏夏的。”

顾知夏惊得筷子从手中掉落,一番查看之后,猛然发现自己的水杯果然被牧尘给误拿了。

对顾知夏来说,社死也不过如此。

谁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倒是淡定得很,只见他从容地将手中水杯放下,漫不经心睨了一眼顾知夏掉落到餐桌上的筷子,嘲讽地勾了勾唇。

好像在对她说,她的手的确有问题。

顾知夏有些气恼,终究还是让牧尘这厮忙回了一局。

周思琪愣愣望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一直都知道牧尘有洁癖,若是往常,知道自己喝了别人用过的杯子,怕是会怒不可遏,可现在在他的脸上哪里有半分的不悦?

简直奇了怪了。

周思琪又突然想起上次牧尘对自己发火时的情形,她一直以为他之所以会动怒是因为自己在学校只顾着给人牵线搭桥没有认真学习,现在回想起来,他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顾知夏。还有上次他来学校接她,突然动怒将她半路撵下车,好像也是因为她提到了顾知夏和沈警官。

周思琪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心里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来,她那表哥莫不是喜欢顾知夏吧?

周思琪只觉得不可思议,她表哥是出了名的厌女,哪怕她与他有着血缘,他也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他怎会喜欢顾知夏?

若在这世上,他一定要喜欢上一个女人,那人也最有可能是苏锦浔,怎会是顾知夏呢?

不过,周思琪转念一想,她家夏夏人美心善有才,他表哥喜欢她,似乎也说得通。

周思琪转了转眼珠,既然牧尘对顾知夏有意思,那她要不要帮他一把?

虽然她这表哥挺狗的,可他终究是她表哥。更何况,若是这不可一世的大魔王能被夏夏降服,说不定以后她在他面前,也不必这般的憋屈了。

这样一想,周思琪豁然开朗。

她这厢正思索着该如何给她家表哥制造机会,老天就给了她机会。

这顿饭吃到一半,沈熠便被一个电话叫回去加班了。眼见自己成了最碍眼的那一个电灯泡,周思琪也编出了看似合理的理由,提前开溜了。

在离开之前,周思琪还十分“周到”地为顾知夏考虑了一下,“表哥,一会儿你能不能送夏夏回学校?”

见男人没有拒绝,周思琪知道他是答应了,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顾知夏和牧尘二人。

顾知夏自知她和牧尘彼此都看不顺眼,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可是,就在她从位置起身的时候,身侧男人也跟着起了身。

顾知夏秀眉微蹙,有些不解看向他,却见男人薄唇动了动,“我送你。”

顾知夏眼底掠过惊诧,以为自己幻听了。

男人见顾知夏眉头皱得更紧,冷哼出声,“你以为我想送你?不过是受周小丫所托罢了。”

顾知夏嘲讽地笑了笑,“既然牧先生这般不情愿,又何必勉强。”

说着,她从沙发上取过背包,独自往外走去。

她记得在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公交站,从那里坐公交,可以到达山下。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她刚走出私房菜馆,天空便下起了雪。雪越下越大,不过是几百米的路程,便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幸运的是,顾知夏总算找到了那个公交站;不幸的是,她只在公交站旁站了一会儿,全身便被冻僵;更加糟糕的是,也不知是不是天降大雪的缘故,公交迟迟未来。

顾知夏抖着手试图用打车软件打车,却也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