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劲太大,唐宝儿的胳膊很快就被勒出?了一圈红痕。

冼晨曦吓了一跳后缓过神?来,想把唐宝儿解救出?来,可惜她的力气不?够大,顾致岳的手像铁一样牢牢的焊死在了唐宝儿的胳膊上。

“你?叫什么名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顾致岳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怕再吓到?她们,“对不?起,我情绪实在太激动了。”

冼晨曦忍不?住张口骂人,“光天化日你?突然?冲出?来抓住别人胳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到?底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你?把我们吓了一跳,还把我朋友的胳膊都给抓红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完事了?!”

唐宝儿看见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又穿着军服,不?像是个坏人,便拉住了要?理?论的冼晨曦。

“别冲动,听他怎么说吧。”

顾致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唐宝儿脸上,急切地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看到?你?,我整个人都懵了,你?长得和?我母亲年轻时很像,我怀疑你?可能是我走失多年的妹妹。”

他语速极快,眼神?中满是期待和?焦急。

顾致岳看了看手表,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我必须马上归队了,这是我部队的电话号码。”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唐宝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一定要?记得联系我,这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唐宝儿一眼,然?后转身飞奔回卡车,扬尘而去。

这番事故来得突然?,冼晨曦还有些?缓不?过气来,她看着顾致岳离开的方向,“宝儿,你?真不?会?要?给他打电话吧?”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股蹊跷!莫名其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妹妹,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就看你?一眼,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你?长得和?他妈妈年轻时很像。”

“就怀疑你?是他丢失的妹妹,这简直也太离谱了,我估计想找不?是妹妹是情妹妹吧。”

“这人明显就是想办法?骗你?主动打电话过去,然?后指不?定有啥别的企图,我可跟你?说啊,千万别上了这种当!”

冼晨曦忍不?住呸了口,“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神经病!”

唐宝儿觉得心里?怪怪的,胳膊勒出?来的红痕还在隐隐疼痛。

她抿了抿嘴唇,笑着安慰道,“好啦,我也不?信。”

唐宝儿随手把那张字条塞进衣服外兜里?,随口安慰了她的朋友几句,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在快回到?银行家属楼的时候,噼里?啪啦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她今天出门没带任何雨具,浇了个浑身冰凉,在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她瞥了眼窗口的电话机。

她从衣服的外兜里?掏出?字条,上面的字刚好被雨水打湿,模糊成了一团,唐宝儿心里?莫名其妙的竟然?松了一口气,她将纸条揉皱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唐宝儿答应苏佚群的稿子在第三天后赶了出?来,并且很快就通过了校报的审核,在十一月的最?后一期校报上刊登展示。

文章情真意切,功底深厚,一经刊登,便在校内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终于在十二月筹集到?了第一批善款,把耽搁了一段时间的排水系统给全?部修建更新完善了。

后来首都日报又问他们要?了文章授权,将这篇文章专门刊登在了显眼位置,影响力迅速的扩散开来,整个城市的目光都被吸引,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纷纷伸出?援手,第二批第三批善款很快就送到?了福利院。

刚好临近新年,孩子们也能物资充足的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好年。

石院长专门给唐宝儿和?苏佚群写了信,感谢他们为福利院做出?的努力。

顾致岳的插曲,也彻底被唐宝儿抛之脑后了。

大学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步入大学也意味着从孩子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大人,青春岁月开始了,这是属于他们的黄金年华,连空气都像新酿的桂花酒一样香醇醉人。

摒弃了青春期的扭捏,孩子的稚气,热情积极的参与到?了学校的各项活动中。

校园里?有悄悄牵手的恋人,图书馆里?男女生坐在一起看书学习,和?异性相处不?再是讳莫如深的话题。

秋季运动会?之后,学生会?敲锣打鼓,到?处吆喝着同学们报名参加校园舞会?,唐宝儿宿舍的同学都报了名,还顺便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帮她报名了。

对此唐宝儿十分苦恼,她对交谊舞一窍不?通。

江弦提议说他可以教她,每天傍晚,首都大学的安静一角就是他们练习的场所?,江弦给她讲解着交谊舞的基本要?领,“左脚向前迈一小步,右脚跟上,身体重心随着脚步转移……”

虽然?唐宝儿七八岁第一次来首都的时候就跟江弦认识了,但他们很少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江弦在这方面会?比较注意。

可练习交谊舞最?避不?可免的就是肢体接触,唐宝儿总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与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每次江弦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引导动作?时,她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微微紧绷,江弦察觉到?她的紧张,便会?适时地松开手,用言语耐心地再次讲解动作?要?领,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江弦的声音沉稳冷静,讲解着动作?要?领,唐宝儿默默听着,思绪却?慢慢飘远。

天边是灿烂的晚霞,金黄色的晚霞洒在缓慢流动的河面上,耳畔是悠扬的曲调声,她穿着一件鹅黄色束腰连衣裙,她个头不?矮,一米六七左右,再穿上细跟凉鞋,更显得纤细高挑了。

远处的河面闪烁着细碎的金光,与这一方天地共同构成了一幅静谧而略带朦胧的画面,似有丝丝缕缕的情绪在这无言的氛围里?悄然?蔓延。

很快就到?了校园舞会?这天,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唐宝儿理?所?应当的邀请了江弦当自己的舞伴,舞会?的场所?就是白天的教室,蓝色多瑙河的伴奏缓缓响起,她的手搭在江弦的掌心,跟随着他的节奏进退辗转。

两人的目光偶尔会?交汇,但很快便各自移开,无多言语交流,唯有肢体的契合在无声中蔓延。

蓝色多瑙河播放到?高潮部分,江弦手臂稍微用力,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旋即又恢复距离。

朦胧的灯光中,唐宝儿的目光落在江弦的身上,时隔多年,他已经不?再是她最?初认识的那个中学生模样的江弦,眼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子,沉稳从容,矜贵逼人。

唐宝儿又想起来自己再一次在首都大学校园内见到?他时脑海中浮现的那一句古诗。

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蓝色多瑙河的伴奏响到?尾声,这一支舞跳完了,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79章 第79章

全?面放开的经济给市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各种?来自南方的新潮款式的衬衣、牛仔裤、化纤棉、印花面料给县棉纺厂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县棉纺厂效益每况愈下?,辞职了大批工人?, 其中裁员名单上就有唐老?大的名字。

这对唐老?大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他多年来在棉纺厂工作, 已经把棉纺厂当成了第二个家, 但现在这个“家”要把他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