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单手脱掉大衣挂在衣架上，在客厅和卧室都看了一圈，确认无人后和电话对面说话：“他不在。”

本以为她在说笑的楚铃大吃一惊：“你真去了？”

“还有假的不成？”黎陌不以为意，瘫在前不久刚到货的懒人沙发上，朝四周看了看，房间整洁干净，因为多了些她的陈设，较之以前添了不少人气儿。

“你们这是同居了？”楚铃大跌眼镜。她大学报了隔壁省的学校，开学事务多，难得和黎陌通次电话，也没想到会吃到这么大的瓜。

黎陌晃晃腿，在沙发里窝久了又感觉热，晃悠着晃悠着便将拖鞋踢了好远。

“也不算同居吧……”她揪了一缕长发在指间绕圈，“这里离学校近，环境也好，做什么都比较方便……”

她胡乱解释一通，回想自己和顾凌生和好的原因，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不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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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做了好久，期间她累得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顾凌生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餍足的顾凌生嫩得像个高中生，清纯又美味，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又像个熟男，见她光脚，直接过来单手揽着她的腰抱到旁边的餐椅上。

“没穿裤子？”他半蹲下，手摸到大腿内侧摩挲，冰得黎陌一激灵。

“衣服脏了啊。”她随便在衣柜里拿了件顾凌生的短袖，长度刚好到大腿面上，内衣内裤都没穿，领口宽松到稍弯腰便能看到里面暧昧的星星点点。

顾凌生喉结滚了滚，抬头看她：“我早上去外面买了新的，现在去给你拿。”

他耳尖泛红，起身要走，黎陌拉住他，“不急，我想先洗漱。”

顾凌生点点头，没等他起身黎陌又用双臂攀住他肩膀，一副要他抱自己去的意思。

女生柔软的嫩乳紧贴着，肥滑的臀肉、纤瘦的细腰，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和他相同的沐浴露香气，都让人心情很好。顾凌生扯掉围裙，顺手在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来到浴室将抱枕垫在洗漱台上，再将黎陌放下。

“你帮我把衣服洗了？”

昨晚被人脱光的衣服正挂在浴室的晾衣架上，黎陌又仔细看了两眼，发现自己的黄色内裤也挂在上面。

“呀，内衣不要和其他衣服放洗衣机……”她着急说，昨晚从全是烟酒气的聚会中回来，衣服上蹭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都不知道。

黎陌皱着眉，手心抵在他胸口上。瞧见男生短暂沉默了两秒，见她手撑着支架坐稳后才安心，拉开抽屉拿出干净配套的一次性牙刷，接好热水，又将牙膏涂抹好。

“不是在洗衣机里洗的。”他声音很低，黎陌差点没听清，而这人也不等她反应，下一秒便将牙刷凑到她下巴处，催促她张口。

不是机洗就只能手洗喽。

黎陌鼓起腮帮子，清新的草木气味充斥口腔，她动作慢悠悠的，见害羞的顾凌生在她周围忙东忙西，往盆里倒好热水，找干净毛巾，浸湿后又抿紧唇，将毛巾垫成豆腐块，递过来给她擦脸。

她没痴呆也没残疾。顾凌生这又是洗衣服做饭，又是伺候洗漱刷牙的，突然献什么殷勤？

黎陌皱了下眉，将漱口水吐掉，容顾凌生笨拙地用毛巾在自己脸上擦拭。他离得有些距离，黎陌眸光一闪，双腿用力，将人往自己所在的方向捆了过来。

“顾凌生？”她抬起头质问，泛着水汽光泽的鼻尖正对着他下巴，“你在家也这么勤奋？还是看我在这，故意装出来的。”

似是对她说的话感到无语，顾凌生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好：“没有装。”他说完便身体力行地开始擦她沾了泡沫的手，动作细致，轻柔得像是在瘙痒。

黎陌感觉不舒服，动手抢他手里的毛巾，刚抓住一角，顾凌生像只被惹毛的猫一样猛扑过来，抱住她后背，锐利的齿关咬在她柔软的下唇，又伸出舌尖娴熟地开始舔舐吮咬。

黎陌被吻得呼吸不畅，手抵着他的锁骨，身体往后仰。但顾凌生实在强势，挤在她两腿之间，即便弯腰也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压缩，直亲了十几分钟才松懈下来。

“搞什么啊？”黎陌责他，扯得他的衣服领口有些变形，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没装就没装嘛，凶什么凶。”

“没有凶。”顾凌生很懂得示弱，俯下身来歪头吻了下她的眼睛，见她垂下双臂不理人，又更加低头，吻她紧闭的嘴唇。

“我没有凶，亲亲我。”他嗓音黏糊糊的，用嘴唇抵着黎陌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黎陌斜睨着，见他确实温顺后才轻哼一声，扯住他后颈的短发，慢慢回应不同于方才的，由她主导的湿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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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么说，顾凌生的“田螺先生”攻略确实有用。

每天早晨起床对着张帅脸，衣服不用自己洗，饭也不用自己做，下床洗完漱就能上餐桌，去学校上完课回到家就是瘫着，有兴致了拉着顾凌生做做爱，没兴致了就靠着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生活简直不要太美。

黎陌从小在顾凌生那里受惠，养成的娇气即便是现在也没有丝毫转变。她向来懒得猜顾凌生的用意，这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铃提出的“同居疑问”。

“只有情侣才会同居。”

她在对面的语气坚定，义正言辞地好像是在刻意传递某种客观存在，却被无理掩盖的事实。

黎陌晃晃脑袋，闭着眼思索了片刻：“都说了我们不是同居，只是串门…或者是合租。”她平时回宿舍住，只有课少闲的没事干才会来顾凌生这里光顾几天，这么说很合理。

“不合理。”楚铃疯狂达咩。

黎陌：“为什么？”

“你问过顾凌生吗，他也是这么想的？”

黎陌撇撇嘴。他能想些什么？顾凌生是模范优等生，即便她不在，该打扫的卫生还是要打扫，该做的饭还是要做，她来只不过是蹭了他的便捷，对他原本规划好的生活轨迹并没有任何改变。

即便是频繁的性生活，也是双方同意配合下才进行的，他没有理由说不。

“算了。”楚铃叹口气，早猜到他俩是假对头真别扭。人青梅竹马的感情比她的闺蜜情要复杂的多，她没经验也没理由去劝说些什么，如今只想破罐子破摔了。

“成年人不适合玩小孩子过家家那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罢便挂断电话。

楚铃早在高中时期就因为好奇和黎陌打听过她和顾凌生的关系。那时文理分科刚结束，选了文的黎陌留在本班，楚铃是新来的，顾凌生则在往上一层的理科班。

黎陌和顾凌生从小一起长大，家住的又近，在小学说青梅竹马可能只是一起玩的好朋友，但随着年岁见长，男女之间的界限随着第二性征的分化愈加明显，这一标签也渐渐变得独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