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选手得穿我店里做的衣裳,佩戴的首饰到得是我们特供的!”姜沉鱼眼珠一转,提出自己的要求,“您放心,这花魁一定是您青红馆的,到时候也就不差这点小钱,您拉我一把,怎么样啊?”

“玲珑坊,姜氏布行,你是侯府的三姑娘?”

“秦妈妈好眼力!”

姜沉鱼还不忘拍一下马屁,一开始是怕自己的身份曝光会惹祸,既然已经合作做生意了,那么就没有比喻藏着掖着了。

“难怪,真是一本好生意经呀!”

“过奖了!”

姜沉鱼微微一笑,听别人这么说自己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哪里是她有什么生意头脑,不过就是照搬了一下选秀节目的赛制。

“第一季,咱们可以搞个十二期,最后一期决出花魁,花魁的第一位入幕之宾,这也是可以明码标价的,还有跟花魁吃个饭,看个戏,也是要收钱的嘛!这银子还不是像流水一样,哗哗哗地涌进来。”

姜沉鱼描绘的场景,正是秦妈妈向往的,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方案不错,可谓是空手套白狼,一本万利。

那些花娘小倌儿为了名,她为了利,倒是谁也不吃亏!

这姑娘别看年纪不大,这算盘还真的是挺精明的,若是这个办成了,以后说不定还能长期合作呢!

“对了,秦妈妈,我觉得呀,咱们青红馆门口的地儿太小了,正式比赛的话,还是得在楼里,您不如看看,怎么拾掇一下,把场地扩建一下。”

姜沉鱼一边改方案,一边拟合同,低头干活,一点儿也没有察觉秦妈妈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慈祥了。

她眼中冒着精光,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在朝自己招手。“姑娘,这忙叨了一晚上了,你看这天儿都要亮了,要不我派人趁着夜色送你回去吧!”

“哈?”

“未出阁的姑娘在外头过夜不好,尤其是被人瞧见您从我们这样的地方出来,那就更说不清楚了,对您的名声不好!”秦妈妈语气中多了一丝悲凉,言语中也多了几分真心,“姑娘,走吧!”

“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姑娘不想走?”

秦妈妈打趣儿地问,姜沉鱼把头摇得更拨浪鼓似的,“走,走走,马上走,对了,你家厨子做的白糖糕还挺好吃的。”

姜沉鱼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地模样,秦妈妈笑了笑,让人给她准备了一些,带着路上吃。

“对了,咱们把契约签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姜沉鱼拿出合同,递给秦妈妈,忽然又想起,自己写得是简体,秦妈妈看不懂。

谁知,秦妈妈一把拿过合同,认真地看看了,“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咬破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个手印,姜沉鱼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都疼啊!

“秦妈妈,得罪了!”

她拉过秦妈妈的手指,往自己大拇指上怼了上去,沾了她的血往纸上按了一个手印,“秦妈妈,你就不怕我骗你吗?”

“姑娘还有小辫子在我手里呢!我怕什么!”秦妈妈笑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就这个方案,跟哪个楼合作都是赚钱,再说了,三瓜两枣的姑娘您也不差钱!”

“秦妈妈,您是胸中有丘壑的人!”

“走吧!姑娘”

合同一式两份,姜沉鱼保留了一份,又给了秦妈妈一份儿,两人便下了楼,出了青红馆的后门,姜沉鱼穿着黑色的斗篷,上了一辆小马车,悠悠地朝着定远侯府而去。

秦妈妈真的是相信她这个人吗?

姜沉鱼可不这么认为,只不过是看在姜家的面上罢了,祖孙三代行商,曾是天元年间的皇商,就冲这份儿,秦妈妈也愿意合作。

姜家的家产不说富可敌国,怎么说也得有一个江南吧!

拿出白糖糕,姜沉鱼咬了一口,又觉得太甜了,半夜吃容易发胖,便又放下了,心里还在盘算,这笔账可得好好的跟姜落雁算一算。

还有安山郡主!

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但也不是没有把柄,听说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外头还有一个相好的,好像是北麓书院的老师。

咱们走着瞧,有这两人好看的!

哒哒哒

马蹄声在凌晨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热闹的人潮早已退去,只剩下几盏花灯在风中摇曳,没多会儿定远侯府就到了。

“姑娘,到了。”

“多谢!”

姜沉鱼从车上跳了下来,怀里抱着白糖糕,看着定远侯府大门紧闭,她忽然有一点儿恍惚,这里是自己的家吗?

为什么她一点儿归属感都没有!

一道凉风从身后闪过,姜沉鱼觉得后背有一点儿凉飕飕的,她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狼头面具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她张大了嘴,正要尖叫,却被人一把捂住,“呜呜呜呜……”

“你还知道回来!”

“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人便一把把她扛在了肩头,胃正好抵在那个硬骨头上,颠得她都要吐了。

“你你……你放开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