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之至。”

两人对视了一眼，姜沉鱼勾起嘴角，笑容里满是甜蜜，只要在一起，连空气都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明月捂嘴偷笑，远远地跟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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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姜堰和姜沉鱼一道儿去了宣武门，把人托付给王皇后之后，他便站在了狗皇帝的身边，等了好一会儿，还未瞧见太后的銮驾。

一直到日头正过头顶的时候，太后和公主的马车才姗姗来迟，隆德帝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可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对于这位母后，他心中是有怨的，母子二人的关系也不过是表面祥和罢了。

太后娘娘回宫

一声嘹亮的喝喊，周太后终于从马车上缓步而来，虽是头发花白，却也是精神矍铄，舟车劳顿并没有让她看上去有什么疲态。

“儿子给母后请安！”隆德帝快步上前迎接，结结实实地给周太后行了一个大礼，身后的各位嫔妃皇子，齐刷刷地跪倒一片。

姜沉鱼也跟着一起跪下，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却也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

太后倒也没有为难，下马威已经到位了，再拿乔就说不过去了，毕竟皇帝是一国之君，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皇帝起来吧！”

“是。”

皇帝顺势答道，麻溜地从地上起来，扶着太后一起往宫里走，母子亲和，“母后，接风宴已经摆好，您是先回慈宁宫稍作休整，还是……”

“不用了，先摆宴吧！”周太后挑眉，让这帮娇生惯养的人等自己个把时辰已经不容易了，还得再饿着挨训，怕是每一个心里不怨恨的。

既然如此，她也犯不上当个恶人，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

“是！”

转头便吩咐下去，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朝华殿，落座还不能动筷子，要先等皇帝发表一番获奖感言，还要等太后来一段单口相声。

姜沉鱼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菜咽口水，这一幕也不知怎么的，被眼尖的七公主给瞧见了，冷哼一声，露出鄙夷的神色，“皇嫂，可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菜色，眼珠子都快掉进碗碟里了。”

“……”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了，姜沉鱼面上一热，她只是饿了，也没有七公主莲心说的那么不堪，虽说是她失礼，但作为皇家人，当众戳穿对方，丢的也是皇家的面子。

七公主这么做，损人不利己呀！

第371章 莫名其妙的敌意

所以为什么呢？

敌意来得莫名其妙，姜沉鱼搓了搓指尖，咂摸了一下嘴，眼珠一转儿，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儿臣失礼了，只是事出有因，还望太后恕罪！”

“哦？”

太后凤眸微眯，倒是没有直接开口责备，而是颇有兴味地问，“是何原因呐？”

“东南水患，西南地动，灾祸频发，父皇心系百姓，勒令宫中勤俭用度，不可奢靡，为百姓祈福，连团拜会也不比往年热闹，只有太后您回宫才能安排这样的菜色，足见父皇有卧冰求鲤之义，乌鸦反哺之情，还请太后宽恕，孙媳失礼之处！”姜沉鱼一下就捧了两个人，夸了狗皇帝爱民如子，又彰显了太后地位崇高。

这总能糊弄过去吧！

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但是很快便消散了，心说自己原先倒是没有注意这个便宜来的孙媳妇，只道是美貌有余，没什么脑子的花瓶，万万没想到，还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叫人惊艳。

“那听你这么说，让皇上为哀家摆下如此丰盛的饭菜，乃是奢靡之举咯？哀家岂不是大周的罪人了嘛！”太后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巧舌如簧的小丫头。

她有心将文雅嫁给太子，可太子竟然油盐不进，抵死不从，还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雅丫头自请去了西北那般苦寒之地，美其名曰：守卫边疆。

大周男儿全都死绝了嘛，用她一个女子守卫边疆，说来说去，不过就是去躲情殇罢了。

索性便依了她，全当去散心，过些日子心情好了，再召回来也不迟，只是这个伶牙俐齿的姜沉鱼，还真有几分手段，否则也不会将太子哄得团团转。

“额……”

姜沉鱼心头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咬了咬唇，赶紧回话，“回太后的话，孙媳并无此意，此番接风宴的菜色乃是按照份例安排的，不算奢靡。且是父皇一片孝心，孝心无价，母慈子孝，太后乃是大周的表率，万民之景仰。”

“呵！”

话虽然顺耳，可看着姜沉鱼的脸，太后还是不太高兴，女子过分美丽便是她的错处，且末红颜祸水才好啊！

隆德帝看了看姜沉鱼，又瞅了瞅太后，心说这小丫头处处为自己说话，惹了太后不快，不妨做回和事佬，把事揭过去，更能彰显仁爱之美名。

“母后，今日是您回宫的大喜日子，不要为了一个小辈坏了心情，儿子扶您一道用膳吧！”隆德帝扶起太后，落了座，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沉鱼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长乐担忧地拍了拍她的手臂，“鱼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姜沉鱼拿起筷子，便察觉到有人正看向自己，她抬头望去，恰巧对上姜堰的眼睛，朝着他微微一笑，安抚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尚且能应付。

方才姜堰几次想要站起来，但见她面对太后游刃有余，并没有什么危险，便按捺住了，怕只怕自己贸然出头反而适得其反。

收回视线，姜沉鱼正准备用餐，便察觉到另一个方向投来的目光，她循着视线看去，发现顾昀正在看自己，不由得微微蹙眉，没有多做回应便低下了头，不去看他。

顾昀脸上的笑容一僵，手捏着酒杯，如鲠在喉，她便是如此不待见自己吗？心中涌起一抹恨意，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腰间的金铃。

再等等，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她便会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

快了！

他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收回目光，低头喝酒，时不时地瞥见姜堰同她眼神交汇，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他的心。

姜堰，你现在有多幸福，之后就会有多痛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