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这话挺重的,就差指着这两人的鼻子骂小人了,姜文铭脸上的笑容一僵,关氏已经气得发抖了,“姜沉鱼,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来请你回去,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当上太子妃,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不是冲喜守活寡,神气什么?”

关氏破口大骂,将多年以来的修养弃之不管,姜沉鱼也不回嘴,只是笑着瞧她,眼神中透出几分不屑,众人顿觉后背一凉,这个眼神神似姜堰,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你……你……你别不说话。”

“不与傻子争长短,哪怕我守活寡冲喜,我也是太子妃,往后你们见到我都得三跪九叩,今日得罪我,明日保不齐我就想起来了。”

姜沉鱼漫不经心地说,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

姜文铭拦住关氏,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鱼姐儿是未来太子妃,你怎么能这么同她说话,小心我休了你。”说完,转过头又冲着姜沉鱼说,“既然鱼姐儿喜欢在别院小住,那就住,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看看爹娘。”

“呵呵!”

姜沉鱼轻笑一声,没有理会他。老太太见自己的儿子这么低头做小,气就不打一处来,怒道:“鱼姐儿鱼姐儿,堰哥儿是堰哥儿,今日堰哥儿名下的一切产业,都是侯府所有,旁人不得干涉。”

“我看谁敢!”

姜沉鱼高声喝道,拿出了太子妃的气度,一下把人给镇住了,很快姜文松就反应过来了,上手就要来抓姜沉鱼,“你个小娘皮,老子没工夫跟你扯犊子,闪开。”

“明月!”

“……”

话音未落,明月便已经叼住姜文松的手腕,疼得他龇牙咧嘴,“哎哟哟,撒手,撒手,狗奴才,还不给爷放开,不然给你卖出青楼当婊子!”

“打!”

明月还没生气,姜沉鱼便已经听不下去了,这种人就是欠打,明月得令,心中一暖,手上也不留情,虽然不是毙命,但也没落到好。

“来人,还不快上!”老太太扭头对手下的家丁们喊道,家丁们看了看姜沉鱼手下的护院,各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手腕都比他们大腿粗,一看就是练家子,你推我我推你,一个都不敢上前。

“……”

“一群废物!”

正在这时,外头来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被阿柴背了进来,手里捧着个匣子,“哎哟哟,哎哟哟,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这样。”

阿柴看着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娘亲,一把把老头丢下就冲了过来,拨开人群,站在姜沉鱼的面前,“谁敢欺负我娘!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养儿防老!

姜沉鱼不由得泪目,万万没想到,她还有养儿得济的这一天呢!

“娘亲?”

众人的目光在姜沉鱼和阿柴之间来来回回,姜沉鱼什么时候冒出个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儿子了,关氏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咳,干儿子。”

“娘亲,我是亲的,老薛是干的。”阿柴不乐意了,猛男撒娇,拽着姜沉鱼的袖子说道,“我爹说了,我就是娘亲的嫡亲儿子。”

“……”

姜沉鱼无奈扶额,明明是一出家庭伦理苦情戏,为什么阿柴一出现,画风就跑偏了呢?这么沙雕真的好嘛?她吸了吸鼻子,赶紧把三叔公搀过来。

第210章 还能让你们欺负了

“三叔公,您这边请!”姜沉鱼抬了抬手,三叔公揉着老腰,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摔死我了,这小兔崽子实在是没轻没重的。”

“是是是,回头我教训他。”姜沉鱼打着哈哈,众人见三叔公来了,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不自在,姜沉鱼归结于心虚,三叔公站直了身体,走到众人中间。

他虽然上了年纪,可眼神却很清明,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眸光中透着几分犀利,扫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了老太太的身上,“弟妹,你这是?”

“三哥,家里闹了些家务,小辈们不懂事,惊扰了你。”老太太华丽甩锅,一句小辈不懂事,立马就把屎盆子在姜沉鱼头上扣得严丝合缝。

“……”

但是,三叔公并没有接茬,只是淡淡地点头,抿了抿唇,回头安抚地望了姜沉鱼一眼,“丫头,有什么委屈你说?三叔公给你做主。”

“三叔公!”姜沉鱼眼光微热,心里头涌上暖意,“三叔公,今日请你来,是为我小堂兄主持公道的。”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心中充满了愤慨,三叔公一听这话,眉毛一挑,他来之前也有所耳闻,侯府的人来了不是第一回了,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也很清楚。

可再怎么说,堰哥儿也是大周的功臣,如此做派实在是太过丢人,连宗族的颜面也要扫地。

“好孩子!”

三叔公拍了拍姜沉鱼的胳膊,安慰道:“你放心,有三叔公在,定然不会叫你让人欺负了,也不会亏待了堰哥儿,皇上御赐的牌匾还在姜家祠堂里挂着,我看谁敢兴风作浪。”

“三哥!?”

老太太脸上变颜变色的,嘴角止不住的抖动,剜了将姜沉鱼一眼,“三哥说的哪里话,堰哥儿是我的嫡亲孙子,他人已经去了,这宅子和银钱自然是该归侯府所有。”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三叔公连眉毛都耷拉下来了,脸上的皱纹也变得局促起来,“应该?当日文松跟堰哥儿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也未曾听过这两个字呀!还是我亲自主持的,怎么我只记得当时说的是老死不相往来呢?”

“……”

老太太哑口无言,心中很是懊悔,自己当时就应该拦着点,不要叫着金母鸡飞了才好,如今自己倚老卖老,也不见得好使,毕竟断绝书上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

“怎么?说话呀!”

三叔公很是威严,怒瞪着李氏他们,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关于堰哥儿名下的产业如何处置,我这里倒是有份依据,是堰哥儿出征前亲手交到我这里的,有宗族几位长辈作证,也盖了印信。”

“遗嘱?”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