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的嘴不干净!”
“是是是,小人的嘴脏又贱,以后再也不敢了,四少爷就饶了我吧!”王二赶忙认怂服软,可是姜堰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你不配提她。”
“谁?”
“我今天不想杀人。”姜堰没有回答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帕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就要你一条舌头吧!’
“什……啊”
手起刀落,王二的舌头便掉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除了惨叫,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姜堰收敛神色,又恢复了贵公子模样,她看上去好像很喜欢他那个样子,那他就收起爪牙,学着当一个人而不是一只野兽。
王二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这个如同修罗一般的少年,正微笑地看着自己,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冰寒刺骨,自己在他眼里仿佛一件死物。
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姜堰轻柔地把帕子收好,小心翼翼地又塞回了心口,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屋内,一个黑影伫立在窗前,黑布蒙面,看不清容貌,腰间别了一把长剑,肃杀的气质扑面而来,叫人不寒而栗。
见到黑衣人,姜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师,您来了。”
“今天你晚了半刻钟。”
“半路碰上王二,耽搁了。”姜堰如实作答,可黑衣人并不买账,“为何要弄坏马车的轱辘?又为何要摘了王二的舌头?”
“学生知错。”
“好一个知错,你错在何处?因何犯错?”黑衣人冷笑道。
“……”
姜堰沉默不语,只是昂着头平视前方。黑衣人取下长剑,用力地拍在他的脊背之上,“让你藏拙,你却三番两次暴露武功,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学生知道。”
“今日我罚你,不为别的,只为你心存妄念,该罚!”说着,又一记长剑拍上后背,姜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也许是用了十足的力道,他的外衫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头的蓝色缎面,黑衣人瞳孔一缩,拔出长剑便刺破了羽绒服。
“老师!”
姜堰瞠目欲裂,碎布散落一地,各色羽毛上下翻飞,充盈一室,黑衣人收起长剑,背对着他,立在窗前,“阿淮,你该知道自古华山一条路,从你选择走这条路开始,就注定了孤独与艰险,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情会迷人眼,贪恋是阻碍,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被人拿捏,不但你会输,还会连累他人,还是离远些好。”
“……”
“诶……有些路注定要你一个人走,有些人注定是遥不可及的梦,阿淮,你要明白!”黑衣人长叹一声,语气中透着悲凉,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姜堰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遥不可及的梦吗?
姜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心里头好像吃了青皮酸枣一样,又酸又涩。
凭什么?
凭什么有些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对于他而言就是遥不可及的梦!不,不是这样的,是她先朝自己伸的手,可怜也好,施舍也罢,只要是她给的,他都要,如果她不愿意给,那他就骗,骗不到可以抢,抢不到可以……
只要她活着一天,就绝不能反悔!
黑衣人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知道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得摇头叹气,“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黑衣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赌坊外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被人割了舌头,削去双手,倒栽在水沟里淹死了,此人正是王二。
官府多方追查,始终没有抓住凶手,又听闻王二欠了不少赌债,以为是债主追债不成害其性命,于是便草草结案。
第18章 反派也要有
穿着羽绒服,烤着小火炉,姜沉鱼终于告别了做蚕蛹的日子,将活动空间从床上扩大到了整个房间。
“秋月”
“姑娘,奴婢在呢!”
“我能不能不绣这个啊!” 姜沉鱼拽了拽秋月的胳膊,娇滴滴地撒娇,秋月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行,这可是老祖宗立下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呀!找绣娘代绣两个不就好了,你看看我这手,还能叫手嘛,都快被扎成筛子了。”
姜沉鱼放手绣绷子,将手递到她眼前,看着上头密密麻麻的针眼,又好气又心疼,“姑娘,先头奴婢就说了,让您绣些简单的花草,您偏不听,非要绣这个……麒麟。”
“……”
姜沉鱼一时语塞,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一眼就相中了那只可爱的小麒麟,“那什么,我现在后悔了,能换吗?”
“选定之后,落针之前还能换,您都绣了一多半了,这哪能换!若是换了绣样,那这一年的福气和运道不也就跟着换了嘛!”秋月语重心长地劝,“姑娘,这荷包虽然是给父亲兄弟绣的,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姑娘您自己。”
“我?”
“您想啊,父亲兄弟出门在外,戴上姑娘绣的荷包,一来是为了彰显姑娘您心灵手巧,二来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家有未出阁的姑娘,可上门求亲。”
“咳……”
姜沉鱼呛了一口唾沫,这一个小小的荷包还有这么多门道,她仔细咂摸了一下嘴,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自己压根就不想有人上门求亲呀!
那还绣这个破玩意儿干嘛呢!
“所以呀,我的好姑娘,您可得好好绣,能不能嫁个如意郎君,可就看着小小的荷包了!”看她一脸苦相,秋月忍不住打趣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