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笑了笑,没反驳,他说好,走吧。

温雾屿懒得动,又问去哪儿?

扶曜说回屋。

温雾屿伸了个懒腰,“你不是说让我多晒太阳么。”

“光合作用也有时间限制,再晒下去该糊了,”扶曜一本正经地说:“回屋浇浇水。”

“浇水?”温雾屿勾下墨镜,露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扶曜,“你是那个意思吗?”

扶曜温润一笑,“对,我是这个意思。”

露水一夜的云雨看似是个意外,可到手过,又不能碰,好几天过去了,谁都想。两个人一进屋,门刚上锁,他们急不可耐地接吻。

“嗯”

阳台开着半扇门,山风吹开窗帘,吹得温雾屿瑟缩不止。

扶曜收回手指,指尖黏滑,他说:“雾屿,你太敏感了。”

温雾屿紧咬下唇,舔了舔,目光朝外看,说:“哥,我冷。”

扶曜点头,“我去关门。”

温雾屿突然紧张了,他微微一蹲,从扶曜的手臂下逃走,“我、我去洗澡。”

扶曜:“……”

浴室的门没锁,水声回荡在四不透风的房间里,比心跳声猛烈。

温雾屿的心理素质确实不行,紧要关头,只要没人逼一把,他总会往后退一步。温雾屿脱光了衣服,没洗澡,放着水不知道在糊弄谁。他站在镜子前,确实太瘦了,皮肤透着病态的白,让还未消退的红痕越发明显。

他口干舌燥,突然觉得哪儿都酸涩,脖子微微往侧一歪,看见肩颈处的牙印。扶曜咬的,比身体其他部位的痕迹更明显,又带上了一点霸道的、占有领地的意味。

这个行为让温雾屿想到了标记这个词。

然而也在同样的位置,温雾屿的回忆恍如隔世地颤了一下,某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他怔怔的抬起手,要摸一摸这个牙印,扶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抓住了温雾屿的手腕,向后一拢,低头,又在同样位置咬了一口。

“嘶……”有时候温雾屿觉得扶曜其实也挺疯的,“阿曜,你属狗的?”

扶曜不答,轻车熟路地探手,“等会儿就得叫哥。”

温雾屿脊背发麻,“哥”

扶曜狡黠一笑,他追着温雾屿的唇接吻,“做爱吗?”

“去、去床上。”

扶曜一只手抓温雾屿的手腕,另一手捏着他后颈,使力把人往下压。温雾屿前胸微凉,紧紧贴着洗漱台,稍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胡乱潮红的模样。

“先在这里来一回,”扶曜哄骗似的问:“好不好?”

温雾屿没法回答这个。

扶曜又说:“雾屿,我知道你喜欢温柔,我也尽量让自己温柔。可我偶尔也控制不住自己,尤其在床上,我很强势。”

温雾屿身上着了火,又被浇上了一层油,火燃得更猛了,他闷着声呜咽。

扶曜眼眸深暗,他看温雾屿的表情,移不开眼了,“雾屿,你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温雾屿还有低烧,体温比平常时候烫,他们密不可分,扶曜差点没忍住。温雾屿抬眼,从镜中看到这一切,他神魂恍惚,半晌,突然轻蹙一笑,问:“你喜欢我这副模样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对我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温雾屿意乱情迷地说:“哥,浇水吧,花儿该开了。”

这场携云握雨的欢愉持续到后半夜,温雾屿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他求饶,说不来了,扶曜才肯罢休。他好像跟谁在较劲,温雾屿问不出来。扶曜连轴转了将近一个多星期,直到今晚,才终于是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

往后几天,日子又归于平淡,节奏慢,吃饱了就睡,睡不着了就散步消食。温雾屿每天等扶曜下班遛狗,他们的身体已经捅破了窗户纸,却情感交流上,对‘是不是谈恋爱’,还未彻底明确。

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院子角落的胡萝卜被大雨淹了,没长起来,温雾屿幸灾乐祸,高兴了半天。然后当天下午,扶曜拿着胡萝卜种子,挖了坑,继续第二轮种菜。

温雾屿扶曜身边喝水,嘴还不消停,“阿曜,你就跟我过不去!”

扶曜相当无辜,“没有啊。”

温雾屿还想说,田妙妙从外回来了,买了一堆菜,边走边喊:“曜哥,你给我的菜单我都买齐了。十斤胡萝卜,你喂兔子吗?”

温雾屿:“……”

我靠!

扶曜笑得爽朗,“是啊,喂兔子。”

田妙妙蹦蹦跶跶地跑进来,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帮她拎菜篮。田妙妙介绍,这是自己的好朋友,叫周橙。

温雾屿一向对女士的礼仪很得体,笑着打了招呼。

周橙内向,跟田妙妙完全两个风格,她脸红了红,把手里一份红信封递了出来,给扶曜的。

扶曜洗干净手,接下了,他问:“这是什么?”

“橙橙要结婚啦,”田妙妙嘴快,“八月中旬,时间都写在请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