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长歌与苏妄言来到边关,欲前往酒庄询问事情的真相
却没想到雪后树林的表白,深夜客栈房间里的缱绻缠绵
屡屡被人打扰,一向温和脾气的韦长歌终于动怒
绿洲里的酒庄,庄主娓娓道来的当年旧事
往事
如鸟雀落羽
终无痕迹
曾经爱过的人究竟是谁?
说不清,道不明
唯这情之一字
回程途中,大漠卷起沙暴,万里黄沙中两人始终相依相随
生死攸关
终于放下所有的骄傲与矜持
只为这生命最后一刻的安宁
(绝非悲文)
1
初春的雨水总是有种让人缠绵悱恻的感觉.指月楼院子里的梨花在雨中悄悄的绽放.粉嫩的花瓣被雨水洗刷的透着点点晶莹.野狐泉里鲤鱼悠闲的摆动着鱼尾.
天下堡.指月楼.韦长歌的寝室.
幽幽的花香从半敞的窗户沁进屋子里.桌上的蜡烛早已经熄灭.白色的帐幔挡在床外.将里面掩的密不透风.
两道人影睡在床榻上.素色的锦被松松散散的盖着.苏妄言安静的沉睡.整个人半趴在韦长歌怀里.裸露在被子外的肩.背.腰上有星星点点的红痕.眉宇微微皱起.似乎睡的不太安稳.
韦长歌半靠在床上.一手在苏妄言腰间的穴位上按压.为他缓解昨夜放肆时留下的疼痛.一手为他整理杂乱的长发.发丝被一点点理好.散在毫无遮掩的背上.挑起一缕.着迷的看着墨色的发丝在手指间缠缠绕绕.轻轻落下一个吻.
如同星辰的眸子里尽是温柔的笑意.手指下触及的柔韧温热的触感告诉韦长歌.昨夜的一切.不是梦!只因昨夜太过美好.让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的他总算明白了当年父亲的话\'天下在人心中.争不来夺不去.当你得到心中所想得到的东西时.天下就已经在你手中了.反之.纵使你占了再多的土地.天下也遥不可及!\'.现在就是拿全天下来换这一刻.韦长歌也不愿意.
\"堡主.\"门外传来小声的呼唤.
韦长歌微微皱起眉.拉起锦被.盖在苏妄言身上.没有惊动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挑起帐幔.下了床.随意的披上一件衣服.系上腰带.走出里间.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月泠.月泠看见韦长歌的脸色轻轻笑了起来.小声说道\"堡主.浴室的水和更换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韦长歌看着她.脸上有些冷凝.同样小声开了口.声音虽然微小.但是自然而然有股威严\"昨日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吩咐?\"
月泠脸上还是带着轻柔的笑意.伸手拉着韦长歌进了屋子.拿起衣架上的外袍.踮起脚为他披上.柔柔的声音就随着响起.
\"月泠知道堡主一定会问.堡主会责怪月泠也是应该的.一个上位者最不能允许的就是脱离自己掌控的下属.\"
韦长歌顺从的让她为自己披上衣服.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刚刚舒展的眉又皱了起来.\"月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月泠走到韦长歌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那样不明白.你是在怪我.外一让苏大哥受了伤怎么半是不是?可是....你莫忘了.我当年答应了老夫人和老堡主一定要让你幸福的!!\"
韦长歌笑了起来.眼里尽是些感伤歉意的神色\"我知道.若不是因为我.你的身份只怕早在当年就明白了.这些年来.真的是委屈了你了.\"
月泠停下手.双手从身后抱住韦长歌.用好笑的语气说道\"委屈?天下间那个女子认为服侍你是件委屈的事情?我可是一直很高兴的在做.\"话音一停.脸上出现了怀念\"我从来没觉得委屈.真的.当年的承诺我一直都记得.也愿意这么做啊!\"
月泠用力拥拥韦长歌.松开手.走到门边.脸上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堡主.我们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苏公子还没醒.想来是昨夜太过累着了.你现在最好是和苏公子是去洗洗.月泠也正好可以把屋子整理下.还有.........堡主......那张床单是不是要留下?”
尴尬.韦长歌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尴尬了.看着月泠离开.韦长歌缓解下情绪.回到里间.站在床边.苏妄言沉睡的样子印入眼帘.合着被子把人整个抱起.绕过暗门走到浴室.
水池上一片氤氲.锦被落在地面上.韦长歌抱着苏妄言入了水.看见他身上那些痕迹.韦长歌想了想.终于还是偏头苦笑.只希望妄言醒了后别拿剑砍了自己.至于迁怒时毁坏的东西.也罢.反正天下堡也应该翻新了.
2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印在寝室的地面上.窗户虽然关上了但还是让屋子里亮堂堂的.被帐幔遮住的床榻里却是比较阴暗.安神香清淡的气味和梨花清甜的花香相互交融.
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苏妄言睁开眼睛.四肢五骸的酸疼让还在迷糊的神志清醒过来.眼里渐渐回过神.身上换了件干净的里衣.从皮肤和衣料之间摩擦的感觉来看.有人为自己清洗过身体.
苏妄言暗地里咬牙.这下是真的完完全全从里到外全被看光了.而且还附赠被摸遍了.刚要撑起身子时.身上的酸疼就提醒了他一件事!忆起昨夜是一切.脸上开始泛红.几乎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自暴自弃的想.还说什么看光了摸遍了.现在整个人都被吃干抹净了.他苏妄言这回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韦长歌其实在苏妄言睁眼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因为他一直没睡.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睁开眼就看见苏妄言的脸上千变万化.小声唤了一声\"妄言.\"
苏妄言抬起头.那张他一辈子也不会忘的脸.属于韦长歌的俊美的容貌就近在咫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整个人就那么傻乎乎的.
四目相对.韦长歌看着苏妄言脸上先是气恼然后是尴尬再然后是不知所措最后定格在羞涩上.一种有些微疼的温柔就在心底泛滥.知道很多东西都在经过昨夜后改变.苏妄言再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妄言.是被自己逼迫着长大了.
张三是个掌柜。在通向大漠的官道上开了家方便四方的客栈。和大多客栈里的掌柜一样。喜欢钱。喝点酒。偶尔赌点小钱。可惜最近输了不少。把原本用来盖新房的钱给输了。老婆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回了娘家。自己又放不下面子去找。只好提前开了业。希望可以遇见些富贵客人。
离开边关通往大漠的路一向不怎么太平。能在这条路上一开就是十几年客栈的张三自然有其独到的地方。
掌柜张三往火炉中又加了几块木炭。看了看店里正在吃饭的一对父女。无精打采地倚在柜台旁边打盹。正被炉火熏得昏昏欲睡。突然耳边传来响亮的马蹄声。张三精神一震。也顾不得还有些微寒的冷风。推开店门向外看去。就见南面积雪飞扬。十名骑士护着一辆马车向这里奔来。
张三拼命看去。不多时。那些人已经接近数里之外。其中一骑脱众而出。快马加鞭。转瞬间飞马来到门前。马上的骑士用马鞭指着胡三问道“店内可有闲人?”
张三谄媚地道“店内除了一对父女什么人也没有。小店干净暖和。大爷在这天气远行。不妨进来喝上几杯。保管您舒坦。”
那个披着黑色大氅的骑士将风帽摘去。露出一张刚毅彪悍的面孔。翻身下马。也不理会张三。向店内走去。站在门口。看见里面十分宽敞。虽然桌椅简陋。却是颇为干净。除了那对父女就没有别的人。满意的点点头道“我家主人要在这里住一宿。你要好生伺候。”
张三在这官道上平平安安的过了十几年。眼尖的很。早在骑士翻身下马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大氅之下乃是质地精良的黑色骑装。上身更穿着精美的黑色软甲。腰间佩着长剑。只看剑鞘就知道不是凡品。再加上足上的皮靴。不用问也知道是富贵人家的护卫。再一听他有位主人要好好伺候。张三心中大喜。来的既是富贵人家。那么只要自己伺候周到。银子必然是不会少给的。他十分利落的道“大爷。小店后面的马棚宽阔得很。牧草都是上好的。小人去生上火炉。保管大爷的马匹不会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