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x的《杀戮秀》里有一句“如果我们过得不好,一定会有人因此得到幸福吧”。震撼我。

人家怎么能写得这么充满了……那个啥的感觉啊。

我也想要。

我要写复杂化的人物,在大时代背景下无法抗拒的宿命,本能和新生。等等。etc。

小j什么不行。小j什么都行。

说得好听吧?杯这不就装起来了。

写到后面鄙人差点挂了。

这是故事内容表达、剧情结构安排、人物设定的集体摧残。这个一开始的“内容表达”就是我出的问题的第一步。

越写到后面,越累。我感觉自己在努力憋一种近似严肃文学的物体,但却要用网文的行文速度,满足因交易沦陷才来看我文的读者的期待。

最终我写得人死了一半,现在还没完全康复。

其实,想装个深沉这件事倒不一定是坏目的,这是一个浅薄的爬坡之人对于那些拥有深厚行文掌控力的作家的美好的向往,可以得到理解和适当的尊重。

上一自然段是我对骑虎难下这个成语的解释。

我觉得这个事情的失误在于我对路线结果的误判。我觉得第三条会比前两条写得好,内容含量也大什么的。

但其实这种自我意识的狂欢很像宽敞的大头皮鞋里的一只脚。所有的动作只体现在我的脚趾头上,触动的部分大概只有我自己薄薄的袜子。读者们看着我穿着沉稳的大头皮鞋,焦急地叫我:小神经你动一动。你动一动啊。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吧!

读者们当然并不是只觉得h是好吃的。因为一本可读性高的小说里,很多东西都可以叫做“好吃的”,但我感觉到我这种自我意识应该不算。

我想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想像读者们需要的那样动一动,跳一场炫目的芭蕾舞。因为这是站在舞台中央的舞者的义务。站在聚光灯下,却只是动鞋子里的脚趾头动到抽筋,我是不是有病?我忘了本了!

但我这时候已然就像铁轨上的火车。只能顺着往前开,是刀山火海也要冲进去的。

我不知道这个感觉是每个连载中的作者都有,还是我这种不行的才有。那种被命运扼住,站在舞台中央却玩命舞动着黑暗中的脚趾的感觉。身不由己。

我严重致谢那些追更的本学家。真是你们一句句“逻辑棒!天花板!”的恶捧中我才能把逼装完。没有中道崩殂,殒命在键盘前。

谢谢谢谢。

虽然很多热情的朋友们留言是“写得太棒了呜呜!小神j你是我的神!有没有友友给我解答一下这里这是怎么了?”

。(捂脸)

二,故事结构之省。

在这本书里,为了体现某种冥冥之类的注定的东西,我是这么设计的,所有前情里抛出的点在后头都有所呼应。

故事主线就不用说了。其他剧情点也基本上是以破镜重圆为轴,对称写的。

比如,对口红误会前后两次截然不同的反应。再比如,前:小杨浴缸里被救。后:自己从浴缸里爬出来。前:小白低着坐在小杨的马桶面前,抬头求要“忠诚”,后:杨广生蹲在小白的车座面前,抬头回他说“忠诚送达”。

等等。

再比如两次写到生日。前次是梦里生者的忌日,后次是现实里死者的重生。

更小的对称情节还比如,最开始是蹲在街边落魄的小白看见来找自己的小杨,最后面则是落魄的小杨看见来找自己的小白。这里下雨淋湿的小杨也和之前从游泳池里爬出的湿漉漉的狼狈小白对应。

这个故事基本就是以这样对称的大砖、中砖、小砖堆砌的。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瞅几个出来~

设想的时候没觉得脑子瓦特,还觉得自己可真有想法。但写的过程中越写越无语。

每个情节成双成对落洞,我的智力到后面都有点工伤。

因而对所谓的逻辑也有所执念,导致有的情节前摇过长。比如为了最后再次呼应小杨的生理疾病和小白努力去理解和帮助他,设计了用领带蒙眼睛的环节。

所以在回江城的火车上有了那段“对不起把你落在黑暗里”。说明小白虽然一向很细心,但他心里有事儿的时候确实会忽略这个。

还比如造成俩人误会的最大元凶篇章《红》,“知心姐姐”这个线。也是我记忆里摇得比较长的,写后面时候甚至有些读者都忘了知心姐姐是谁了。

何必呢。大家是想来品暧昧期时小白跟着陶枫上楼时小杨追过来的眼神的,不是来回味建筑图纸的。

还是那四个字:设计都这么设了,骑虎难下。

首先,前面堆了一些设想后面要对称的砖头,已经很吃力。后面要对起来的时候,就更不能天马行空,得跟着前面的砖头形状走。

这感觉跟我写交易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就是只要主线(许家认小朵是自家孩子,给她治病)这件事不变,其他设定的情节走向都为此服务,前前后后可动,有的即使删了也没关系。

而《本游》故事涉及超长时空线上的内容,童年,十年前,现在,未来。为体现其中的注定感和意象,基本每一个情节都有其镜像和对照的部分,或者隐喻。真崩溃真的。我感觉浪费了好多生命在这里。

有特别简单的小点,比如小白母亲脱离了前体制,却仍因新经济体制带来的新商业危机,成为历史沉沙。具象为她避离了成为火车的命运,结果却死于开往机场的汽车。

有纷织交杂的。比如“东北之行”部分。

小杨到伊城,是因为老杨提到了“树”。他误认为是“发财树”,其实是老杨和林树雅孩子的名字的“树”。一直以来,老杨对小杨极端专注排他的父爱,并没能让小杨真正变得健康快乐。但老杨一直藏在心底对于未出世小儿子杨树和林树雅的愧疚和温情,无意识对“树……”的呼唤,却在冥冥之中再次把小杨送到了江心白面前,让小杨重新获得快乐人生的机会。

小杨也是唯一一个能让小白找回对父亲的认识和过去的人。

这一次杨广生在指引下重回故地,不是因为财富,而是因为老杨的愧疚和无法说出口感情。也由于冷厉狠辣一生的老杨心中尚存念着这棵“树”,才让陈年的恩怨和后辈的痛苦都有了机会了断。

那里写了小白和广生一起回来的时候,江在思考过广生的“理想主义者”的话后,在火车过道里打电话。有写到他在清晰的铁轨运行声中问弟弟,“你觉得我爸是什么样的人”。这一段背景声的意图也是暗喻后面提到江爸“活成了火车”用的。

所以这一段当事人是小白和广生,但背后隐含对应的其实是老杨和江爸。

我挑俩配角线来说,因为我觉得主角线的看出的比较多,配角线如果我自己不说肯定是永远不会有人注意的吧…

连载时候有读者能看出来我在装的某些13,并写在评论里,超话里,我真的觉得很开心,也算没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