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是这样发声的。
林静抿了抿唇,一边谴责自己的轻率和龌龊,一边又忍不住为自己一时的道德疏忽开脱:反正肖景行也不会喜欢她,这样的时间只会愈来愈少,现在是机会来找她,而她也只是没有躲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抱歉,”她硬着脖子说,“我不小心碰到的。”
肖景行挑了一下眉,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凑近她,钢梳般的眼睫指着她,审视的目光扫向她。
“不小心?”他用气声问她。
“嗯,”林静被盯得有些紧张,“不小心......”
肖景行笑了一下,他的眸色黢黑,眉骨高峻,不语注视时有着极强的压迫感,薄薄的唇上扬,像是一只窄扁的铁制钩子,在林静的心上恶狠狠地戳下一个洞,再将她拉向自己。
“肖、肖先生......”他离得太近,林静期期艾艾地叫他。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肖景行没有给她狡辩的机会。他抓住她的后颈,不允许后退,目光从容地回应着林静圆瞪的双眼。不疾不徐地贴近,再贴近,直到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一点距离也无。
“肖唔”林静的大脑一片空白,惊讶得只会喊他的名字,不知道是希望他停下,还是继续。肖景行也没给她选择,在她嘴唇微张着发音时,他的舌头捅进来,像是一条趁机突刺的蛇,绞住他的猎物。
他们的呼吸缠在一起。林静感觉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肖景行。她的背后是她温热的手掌,眼前是他微张着的瞳孔,外面是他包裹的臂膀,而里面是他的舌头,滑过后半截敏感的上颚,然后缠住她乱窜的舌头。
紧绷太久的弦断了,就会反弹得格外狠。饥饿太久的蛇,一遭碰到合适的猎物,也会格外兴奋。肖景行吻得很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让林静产生了自己也许会被搅碎,然后吃掉的错觉,但她仅仅恍惚了片刻,便吻上去,献出了自己的魂灵。
胸腔中的氧气逐渐减少,而湿热却蔓延。
“抱歉,”肖景行舔了一下湿润的嘴唇,“我也是不小心。”
“没、没关系......”
室内一片寂静,徒留两人的喘息,伴着空调细微的轰鸣声,合成一曲安宁的白噪音。
“肖先生,吃早餐了吗?”
“还没。”
“那我给你做。”
“不行,你都站不稳,”肖景行按着林静的后脖子,像是安抚一只猫,“躺着。”
“可是我想给你做。”
“那我给你搬个凳子,坐着。”
林静点了点头。
“我先去换件衣服,”肖景行说,“回来给你搬。”
林静说:“好。”
于是肖景行就扶着她先躺下。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件衬衫,缓步走出了房门,半个小时后,他带着凳子,和一身的水汽回来。
29.普通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HClO3)|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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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普通
“肖先生,早餐一般吃什么?”
“面包或者麦片配咖啡。”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林静像是对付挑食的小孩子般,温声试探道,“荷包蛋配粥吃吗?我炒个青菜,再给你热杯牛奶。”
“我家没这些东西。”
“?”林静拿着铲子的手一滞,转过头来迷惑地说,“不是就放在冰箱里吗?肖先生怎么连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啊。”
林静穿着肖景行的衬衫和风衣,衣摆遮住了半个膝盖,所以没必要穿裤子。风衣的外面绑着浅绿色的碎花围裙,围裙的边角连着白色的蕾丝,看上去很软,估计是钟点工落在家里的东西,也不知她是从哪个橱柜里翻出来的。
由于自己不做饭,肖景行家的厨房面积不算大。林静套着宽大的衣服,坐在高脚凳上,纤细的小腿从衣服下探出来,两点脚尖悬空着够不到地面,只能将将委屈巴巴地搭在橡胶木的脚圈上,看上去就像个玩扮家家酒时非要照顾人的小妈妈。
他的小妈妈霸占了整个厨房,因着行动不便的缘故,不时轻轻地唤,伸出手臂让他帮帮忙,把放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酱油递过来,好不好?
肖景行被使唤得团团转。他一边想着好烦啊,面包咖啡不好吗,一边却又拉开自己一万年都不会碰的橱柜抽屉,把酱油递到林静手上。
炒菜的白烟气扑到林静的脸上。肖景行能闻到林静身上的雪松味混着热乎的饭菜香。冬季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脸颊和头发上,相貌平庸的林静突显出时光的恬静感。
“吃吧,”他看着林静没有丝毫尴尬地把荷包蛋夹到他碗里,“这筷子我还没用过,你放心吧。”
她知道这样像什么吗?......
荷包蛋煎得金灿灿的,飘着鸡蛋香的热气。肖景行咬开香脆的蛋白,嫩白的内里流出香甜的黄。两人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人,一顿饭结束得很快,残羹冷炙被倒进垃圾桶里,碗倒是不需要人洗,交给洗碗机就可以了。
把碗放进机器后,突然听到隔壁有敲门声。林静想要去看,肖景行就扶着她走到玄关。门一开,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拿着盒子站在对面,在听到林静询问后,回过头来,满是阳光气的面容有些诧异。
“不是,”年轻的小哥眨了眨眼,“这快递是对面的。”
“快递盒上的签收人是俞泽远,尾号是7332对吧。”
“可是......”
林静看着小哥因迷惑而皱起的眉,那双黑亮的眼眸在自己的身上停了下,又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肖景行,顿时明白了过来。
“我是俞泽远的老婆,他昨晚打我,现在拘留在派出所里。我没拿钥匙被关在外面,就借邻居家睡了一晚,”林静面不改色地揭开伤疤,方才的脆弱仿佛是雨季的最后一滴雨,之后便是万里无云的干燥荒漠,“需要我给你看结婚证照片吗?”
小哥麦色的皮肤几乎是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了。他把快递盒双手递给林静,一头板寸低了下去,好似不敢跟林静对视,支支吾吾地说:“......对、对不起。”
“没事的,你也是对工作负责,”林静无所谓,轻声细语地说,“工作愉快啊。”然后关上了门,开始拆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