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礼貌得像五星级酒店里西装革履的迎宾员,诉诸于床笫间,却含着戏弄的意味。林静粗鲁地扯下他的内裤,勃起的阴茎蹦出来,直挺挺地峭着,她的双手拢上去,一长条粉色被她抓在手中。
或许是因为肖景行的皮肤白,他阴茎颜色也浅,粉色的柱状物看上去很干净,从身下翘起的样子,像是从林间冒出的肉乎乎的粗壮山菇,握在手里生着温,茎身上的血管时不时的跳着,像是一只活泼的小动物。
林静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也喝多了,注视着那根阴茎,她忍不住想是不是粉色的东西,都会看上去比较可爱无害。手中的阴茎抖了一下,似乎是在害羞,又或许是已经难耐得受不住了。她握着阴茎的手稍微紧了些,将它切切实实地握满了,肖景行的呼吸愈加重,声音愈加颤。
“林静......”男人叹喟道。
林静的耳朵更加红,她用头发把发红的耳廓盖住,故作镇定地撸动了两下他的阴茎,说:“你拿一下,套子。”
他半撩开眼皮,手艰难地向床头柜探去,摸到了盒子里的避孕套,却并没有递给林静,而是伸到嘴边,用牙齿咬开了它外层的塑料包装。
这在平日里是难以想象的。林静想他一定是喝醉了,要是明天她告诉他,昨晚他用牙撕开了避孕套,他肯定要大漱好几口。
但现在,这个举动却成功地撩拨到了她。她装作无事发生地接过他口中的避孕套,为那根已经蓄势待发的阴茎穿上,抬起腰,扶着它,将龟头对准穴口。
“你已经,湿了吗......”肖景行望着林静,一手稳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的食指勾开她的阴唇,将中指伸进去确认,然后发出意味深长的“哦
“在夹我。”
林静差点倒在他身上,连忙用空出的手撑在床单上,她松开他的阴茎,抓着他的手腕将那根手指扯了出来,拉出一根细长的银丝,垂落在他的西裤上。
他收回手,端详着指尖沾染的水渍,将手指含进口中。林静红着脸,问他你干嘛,他的表情茫然不知,说:“检查。”说话时,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林静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她重新握住那根阴茎抵住穴口,慢慢地塞入,稳着声线问他:“那你,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没有任何的、问题......”被挤压的快感让他的声音更低,漫长的深入中他不时被迫停顿住。
喘息着,他有些哑了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的笑意。突然,他的双手攀上她的腰,猛地往下一按,拖出长长的喑哑的呻吟,末了还笑着说:“欢迎光临。”
阴茎蓦地伐进了最深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口气吞下了一整根手枪腿,鲜嫩多汁的鸡肉几乎顶到了喉咙口,她却只感到一种迷幻般的眩晕和被填满的餍足。
突如起来的快感,让她条件反射地咬得更紧。撑在他不断收缩的腹肌上,她缓了好几口气,才夹着他的阴茎,恼怒地扑上去,咬住他的嘴唇。肖景行半抬起身,低首迎接她的吻。他的手掌盖着她的后脖,掌心热得灼人,嘴唇却是湿软的,纵容着她将舌头插进他的口腔,嗓子里发出游丝般的低吟。
她的舌头将他的口腔搅乱,双手无意识地在他的胸腹间游走,摩挲过每一条被刺激得紧缩又舒张的曲线,感受着指下和舌下双重柔软的体验,像是手指拂过波涛汹涌的海面。
他抱着她的腰,上身靠在床头,林静搂着他的脖子将那根阴茎吃得更深,晃动着腰,她摆弄着体内的阴茎,感觉自己正操控着一柄手动杆,奔刺在大西部偏僻辽阔的国道上。
闭着眼,她忘我地吞食着那根阴茎。她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表情,汗湿在背上的头发,口中呻吟的狼狈,操纵杆握在她的手中,所有的快感,刺激的快慢都由她所掌控,她是这辆车的驾驶者,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想踩一脚油门便踩一脚油门,想即刻刹车停止他便必须刹车停止。
肖景行喘着气。他的眉头紧缩,被牙齿咬住的嘴唇湿漉漉的,已经肿了。他被这种或快或慢,漫不经心的快感折磨得满颊潮红。
“林静......林小姐......林老师......”他靠在林静的肩膀上,克制不住地呻吟,他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上,汗水顺着他形态优美的下颌线滑落。
“你是,想要肏死我吗,”他在她耳边喃喃,气息奄奄地说,“我快被你玩死了......林小姐......”
他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游刃有余,期期艾艾得像是在讨饶。声音被刻意地压着,却仍是失了控,像是跛腿的人走在沙滩上,留下时浅时深的脚印。原本金属质感的嗓音在大提琴般的低吟和令人酥麻的气声间来回转换,该死的色情。
林静睁开眼,他漆黑的眼眸中暗流涌动,睫毛湿淋淋地垂下来,半遮住涣散的目光,是独属于她的淫靡的模样。
她的鼻尖满是他迷人的香水味,像是催火的汽油,将她的内里彻底点燃。冰已经完全化了,又或者他本来就不是冰,而是冰糖和雪糕。这根冷冰冰的脆皮巧克力香草冰激凌,外表硬邦邦苦兮兮,内里却流淌着香草的夹心,稍微舔一舔咬一咬,便流出甜蜜的汁液。
他的手臂揽过林静的腰,下身不自觉地挺动着开始用力,原本乖巧的车辆刹车逐渐失灵。他饱满的肌肉鼓胀,像是狂乱的弹簧,她抱着他,坐在了失控的弹簧上,升起又下坠。
吻落下来,在她的脖颈,肩线和锁骨,好似她是一面空白的墙,被挂上了无数个吸盘状的挂钩。她的欲望被他牵引着,手指按在他的肩胛上,他的蝴蝶骨滑动着,像是快要展翅高飞的雄鸟,而她怀抱着他的身躯,像是即将蹦极的旅客,又是兴奋又是害怕,她的头脑在急速的气流中一片空白,不同是他们并未跌落,而是穿过了层层叠叠的云,冲破湛蓝色的穹顶。
大口地喘着气,她的心脏坐了一个过山车,从云霄又回到踏实的大地。肖景行将手里的避孕套在打了个结,里面的液体晃荡着,像是鱼泡灌满了牛奶。
装满精液的避孕套被扔进了垃圾桶里,发出沉甸甸的声响。四肢软得像面条。望着天花板,她懒散地放空着,享受高潮后的恬静和虚无,但魂灵却饱足得似煮坨了的面团般压在床板上。
他们肩并肩躺在床上,如果是之前,肖景行也许会抽一根烟,但现在他已经戒烟了,所以他给了她一个黏黏糊糊的吻,然后平淡地提醒她:“明天要记得把合同寄给你的律师。”
她费力地点点头,说:“好。”
好可爱,她弯起了唇角,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笑。
第0094章 你可曾后悔过?(两章合一的婚后琐事)
大概是结婚三四年的时候,肖景行的公司逐渐进入稳定的上升期,他不再需要每天加班,呆在家里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中年人像一条河流急冲冲地奔过悬崖峭壁,走入辽阔的温吞的平原,逐渐安静。激情消退,婚姻如同被岁月亲吻的照片开始褪色,却正如合适的衣服只会越穿越舒服,他们的生活只是显露出更加松弛和安然的本态。
林静过了三十六岁以后,周围问起她什么时候生二胎的次数开始增多。每当这时,肖景行总会弯起唇角,礼貌地说一句“不急”,然后不着痕迹地揭过这个让她不舒服的话题,但再次生育的念头,却似层层薄纱下的石子,每揭一次,就愈加清晰。
放学期间校门口的路段总是拥堵的。林静将车停在正对着大门不远的位置,等待琪琪的出现,她的视线越过人群,总是望见那片小小的鲜艳的身影,定格在她们飞舞的裙边。
年轻的小女孩把裙摆转得像春天的花一样,笑声像铃铛在她的心头脆生生地响。她不自觉地开始幻想,假如她也有个女儿,那将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会怎样装扮她,将儿时错过的梦补全,又会怎样培养她,让她绕过曾经走歪了的路,引领她迈向光明的康庄大道,去迎接未来那个更好的时代,去见证他们这代人的努力,告诉日渐陈旧的他们那些努力并没有白费。
琪琪打开车门,像一只麻雀一样撞了进来,叽叽喳喳地说今天学校里又发生了什么。
她蓦地觉得再要一个孩子好像也不错,可现在他们已经老了。
他们相遇得太晚。如果早几年,她也许会不那么迟疑是否要再孕育一个孩子,可三十七岁的她比起对小孩的喜爱,更烦恼于自己的健康,忧虑她的身体是否还能承受生育的负担。
只有在这个时候,单位里的阿姨妈妈们才会说你还年轻。她们认为她应该再要一个,短暂的痛苦忍忍总会过去,而此时已经当上财务总监的李歆曼,却一反常态地让她再多考虑一下,算上备孕和怀胎,等到真要生产的时候,她可能已经快四十岁了。
周末去父母家的时候,林静向爸妈提起这件事。
“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想要小孩了?是你婆婆催你了吗?”母亲把削好的苹果放在桌上,皱着眉头说,“你回去问问小肖怎么想的。如果他同意不生,那还是不生比较好。”母亲是这么说的。
父亲却认为最好还是等到她自己考虑好了,再跟肖景行谈。
“我记得他跟他那个前妻也没有孩子吧,”父亲文火煮着茶悠悠地说,“我跟他接触不多,但也聊过几次,我记得他也不是那种很开放的男人吧。”
“也不能这么说。”下意识地,她就想要反驳。
“虽然嘴上不提,但他现在养着琪琪,你们两个人又没有自己的孩子......时间长了他总归是会介意的,”他叹了口气,“其实你们结婚之前,我就有问过他需不需要你再生个小孩,他当时没有表态,说要看你的想法,但我估计他内心里肯定是想再要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