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咒灵或是咒术师的痕迹,但六眼却扫描到了另外一种力量的溢出,那就是异能,而位置就处于这家孤儿院主建筑的地下。
以五条悟的话唠程度,加上为了刻意拖延时间而故意表现出的长篇大论,孤儿院院长完全被困在了假装企业家少爷的六眼神子身边。
不过五条悟这倒也不算是伪装,毕竟作为一个庞大的家族,五条家对外还是有一些企业的,平时都由分家代为管理,但这会儿家主想要用一下这个名头当然也没问题。
就在五条悟已经差不多到了没话找话的时候,终于有一名年轻咒术师兴奋地跑过来,很大声的嚷嚷到,“悟大人,您说的地下室找到了!”
坐在五条悟身边的孤儿院院长先前就对这个过分年轻的企业负责人感到不安,此时听到了关键字地下室,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站起身,语气冷硬。
“请你们现在就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不要这么说啊,院长先生,”五条悟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愿意投资和捐款的心可是真的。”
说罢不给院长反应的时间,五条悟直接起身,往那名年轻咒术师所指的方向走去,吩咐年轻咒术师们把院长看好了别让他跟过来。
不需要光源,只凭借建筑上稀薄的咒力残秽,五条悟就能看清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从孩子稚嫩喉咙里发出来的凄厉的惨叫声。
五条悟脸色一变,加快了速度。
用咒力轰开走廊尽头紧锁的厚重门扉,映入六眼神子眼帘的,是从拘束椅上一跃而起,咆哮着想要撕碎面前白色长发男人的庞大白虎。
将碍事的长发男人一脚踹开,五条悟抬手拦下白虎,在想要把它脑袋打碎的前一秒产生了犹豫。
奇怪的是,在这个空空荡荡只有一把拘束椅和电击器,视线扫过就一览无余的房间里,并没有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个稚嫩声音的主人。
回想了一下进门时白虎是从拘束椅的位置跃起,而这把小小的拘束椅显然不足以将白虎束缚其上,并且白虎周身流转着的都是异能。
这只白虎会是那声惨叫的主人吗?
“五条悟…?”
被踹倒在一边的长发男人语气迟疑,估计是在受到了白虎的惊吓之后,又被面前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所吓到。
“嗯?你谁啊?”
稍微用了点力气把白虎摁在地上爬不起来,五条悟这才有心情看向罪魁祸首。
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大概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
涩泽龙彦第一次见到五条悟是在豪族的聚会上,和自己同样是白色头发,但眼睛是湛蓝色的小孩子坐在甜点的吧台前,一口一口地把各种精致的糕点塞进嘴里。
父亲告诉自己,那个小鬼就是咒术界未来的天花板六眼的神子五条悟,还带着自己去和他打了招呼。
此后一年当中总有一两回,涩泽龙彦能在大人们的社交场合看到只是一味地摄入着糖分的蓝眼睛小孩,他不理解为什么这种浑身都被糖果腌入味的甜腻腻的小孩子,会被称为天花板。
天花板应当是他,涩泽龙彦才对。
抱有这样的心情,涩泽龙彦努力锻炼着自己的异能,等待一个能和五条悟交手的机会。
却没想到,他根本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
自小也是名门之下的天之骄子,涩泽龙彦怒火中烧,想都没想就释放出自己的异能白雾攻向了五条悟。
却被五条悟一发黑闪直接糊到了墙上。
“别给我添麻烦啊。”五条悟说。
“等我把这个小老虎先搞定,再来收拾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老虎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却十分虚弱,在第一次攻击用掉了大半力气之后,接下来的攻击只能说是不痛不痒。
六眼神子以消耗老虎的体力为目的进行闪躲和对抗,不出五分钟,庞然大物的老虎突然消失,留在地上的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孩,已经累到爬不起来,完全失去了意识。
“果然五条老师的判断是正确的。”为自己鼓了鼓掌,五条悟单手拎起这个瘦弱的孩子,直接向门外走去。
“喂!我可是还在这里啊!”
涩泽龙彦发现五条悟完全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顿时有些着急。
“啊,不好意思,忘了。”
实际表情并没有多少抱歉的意思,五条悟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来,“毕竟你实在太弱了,没有什么记忆点啊。”
“我现在可是五条老师,最不喜欢伤害孩子的人,如果不想挨揍就不要来烦我了,有什么事找其他五条,就算想要医药费也可以。”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涩泽龙彦,涩泽家的人!”
涩泽龙彦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五条悟直接打断,“知道了知道了,会把你虐待小孩的事情告诉你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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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最后究竟告诉他父亲了吗?”
莉莉娅好奇地提问,“感觉悟不像是那种会告家长的人诶。”
“我才懒得去做,当然是直接通知长老让他告诉涩泽家过来领人啊,”往嘴里又放了一块焦糖曲奇,五条悟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后来那个可以变成白虎的小东西就被我拎回家了,他的名字叫中岛敦,长老们为这件事还吵了一架。”
“怎么,他们不希望你这个家主领养孩子?”能吃到五条家的瓜,家入硝子眼角下的泪痣都变得生动活泼了几分。
“我要养孩子他们又阻止不了我,”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五条悟给同期们解释原委,“他们是因为要不要改姓所以在吵架。”
“有几个长老觉得既然是我收养的,那就必须要改姓五条才可以,但是又有长老认为那个孩子不是五条家的血脉,不配拥有五条的姓氏之类的。”
“但是之前的长老就反驳他们,说家主的孩子如果都不姓五条的话,不是就更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