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被刘海掩去的目光,却在阴影中透露出一种镇定而紧张的,复杂难解的情绪来……
作品 月光岛之沦落的五课(BDSM强制调教,重制版…) - 交付?学会信任(4)天高开阔,先跑再说! 内容
拍卖会结束的那天,来这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消遣取乐的达官显贵们陆续乘坐月光岛专用的小型游轮离开,月光岛的这片海域是私人的地方,是任何外来船只都不得靠近的。
而当浑厚深沉的汽笛声音透过上面甲板传进底舱的时候,坐在里面的孟竹希终于知道,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并且,没有可能再回来了。
他的人看起来其实还好,只是精神状态差些。他虽然犯了月光岛的忌讳,可到底不是在岛上受训的奴隶。为了以儆效尤,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他死是另一回事,但是在这之前,没有人会特地为难他。
其实他对这里没什么留恋。他之所以来做推拿老师,只是因为兴趣所致,跟月光岛本身的属性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感觉到游轮开动的那一刻,他却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心慌急躁从心底滋生出来,就仿佛,有最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离他越来越远,他再也无法触及到了。
他知道,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是杨冽。是那个从小时候认识开始就沉稳淡定,善于运筹帷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样才能得到的精明男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强悍而骄傲的男人竟然会沦落到月光岛,成了受训的奴隶。
其实杨冽家族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只是从没想过,杨冽这样的人,居然会被别人操控在手掌之间,因而也从没去刻意了解过。
杨冽对他而言就像个禁区。他到现在还记得高中毕业的时候他愣头青一样地在学校林间的小路上跟杨冽说他喜欢他的时候,杨冽脸上的诧异震惊,以及隐藏在修养背后的,那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反感。
而后,他们高中毕业,各自分道扬镳,彼此多年再也没有见过。
却没想到,多年之后的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地点,这样的身份……
他不是不知道救杨冽自己会有危险,但是他不能坐视不理,他不能看着那个一直被自己压在心底成了最酸涩思念的人,被作践凌辱。
事情败露,他失败被抓,第一反应不是杨冽不守约定,而是庆幸杨冽没有跟来。
他在月光岛待了两年,比起对意图带奴隶逃离月光岛的工作人员的处罚,他们对于胆敢逃跑的奴隶的手段,是让人不敢想象的。
只是,这对他们而言,是唯一的机会,而他终究没能把人救出来。
“嘭”的一声,孟竹希发泄一般狠狠一拳砸在床板上,指骨的疼痛蔓延到心里,让他紧紧牙关,脸色涨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锁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昏黄的灯光流泻进来,他借着光线看见外面没好气把门推开的彪形大汉,看着他一脸不耐烦,骂骂咧咧的警告:“该死的,真他娘的活见鬼,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自量力想从岛上偷人的蠢材还能活着从岛上离开的!现在你自由了,但是给老子小心一点儿,别耍什么歪心思,船一靠岸,赶紧他妈的给老子滚!”
这男人震天狮吼一般的说完话,门也不关,气势汹汹的反身走了。孟竹希坐在床上,疲惫而沮丧地抬手揉揉眉心,半晌,才走到门口,借着外面的光线找到里面的开关把灯打开,然后本能地扫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甲板的梯子在右侧的尽头上,他想了想,却没什么心情上去,叹了口气又回到屋子里,反手关上了门。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把门关上并且再度走向床边的时候,那张他躺了半天的床的床板竟然震了震,发出细碎的声音,而后就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施力的用力往上顶起!
孟竹希瞬间警惕起来,本能地以为是月光岛出尔反尔打算在这里杀人灭口,随手摸到门旁边角落里放着的一根木棍,下意识地操在手里举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被慢慢向上顶起撬开的床板,看见有人从里面露出头来,想也不想,咬牙抡起棒子就砸了过去!
可是那木棍在还没有打到目标的时候就被人截住了,已经半个身子从床板下面钻出来的男人一手死死抓着那根木棍,一手费力地顶着床板,漆黑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孟竹希,刻意放低的声音显得紧绷而压抑:“别动,是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孟竹希猛的一僵,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对面男人的脸上,真的就好像活见鬼一般的表情,诧异震惊狂喜和疑惑一瞬间全涌上来,他的手抖得握不住木棍了,松开手,他不敢置信的声音不太确定地叫出来:“……杨冽?!”
杨冽随手把木棍扔开,在孟竹希复杂而惊喜的目光中从床板下面爬出来,他显然在里面闷太久了,出来之后先是放下床板坐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把目光重新放到这个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老同学身上,微微笑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见到鬼了么?”
他身上还穿着月光岛奴隶统一的白色长袍,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疲惫,但是眉目飞扬,举手投足间,镇定而从容。
作品 月光岛之沦落的五课(BDSM强制调教,重制版…) - 交付?学会信任(5)猫鼠游戏 内容
一个月后,月光岛。
孤月坐在起居室的躺椅上,修长而骨感的白皙指间拿着小半杯红酒,他眯着眼睛轻呷一口剔透杯中猩红色的微凉液体,甘醇的味道逐渐包裹味蕾,他享受的轻轻眯起妖异的漆黑眸子,慵懒地略略换了个姿势,满头华丽的银色发丝就随着他的动作滑出小小的弧线继而披散在一侧肩头,更映衬得只随意穿着深色睡袍而露出大片胸膛的男人好看得魅惑人心……
但是美则美矣,却非常危险。
尤其这一个月以来,岛上不管是受训的奴隶还是工作的人员,见了他,就算是没什么交流,也都尽量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触了这位东区首席调教师的霉头。
因为孤月大人亲自负责训练的奴隶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完全服从的时候……逃走了。
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专门负责抓回逃跑奴隶的戚威亲自动身带人出去寻找,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整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带着一起失去踪影的,还有那个被月光岛驱逐的孟竹希。
丢了人却找不回来,这在月光岛的历史上是头一次。何况,这个出问题的调教师,还是被岛上人看成神话一般的孤月大人……
但是,除了老板胡不归把孤月叫去不轻不重的数落了一顿外,其余却没有人多说什么,听说了这件事的奴隶暂且不说,就是月光岛的工作人员,在私下里,也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开玩笑,整天被这种冻死人的低气压笼罩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了,这时候不知死活地自己往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么!
可是就算如此,该向孤月汇报的事情,却也没一个人敢因此而落下。
陌凉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敲响虚掩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一脚迈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低眉敛目地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走到孤月跟前,还是被围绕在男人周身的低气压包围住,层层叠叠,压得他几乎透不过起来……
孤月身上有鲜少会表现出来的戾气,阴沉而躁动,看这来人的时候,狭长眼角微微一挑,就能逼得人抬不起头来……
“什么事?”缓慢而冰冷的语调,孤月斜睨着在自己跟前躬身而立的男人,半晌之后,懒洋洋地开口。
“那个……”心虚的陌凉将头压得更低,小心斟酌着开口,“戚威先生……跟岛上联络了……”到了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于是孤月挑挑眉,菲薄地勾着嘴角,眯着眼睛把玩手中酒杯,漫不经心地拖长了语调,替他接下去说完,“还是没有线索,是么?”
“……是。”
躺椅上身材颀长的银发男人乌沉沉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愈加阴寒起来。
他和杨冽之间因为当初的那个赌约而开始了一场博弈,杨冽这个人让他觉得有趣,而面对有趣的人,他更愿意自己亲手来征服,而不希望借助外力的加成来更快而狠地摧毁。
违规的赌约,违反合同的性交,亲自在释放孟竹希的担保书上签字从最初因“有趣”而对这个奴隶另眼相看,到后来有意的帮助和纵容,他轻描淡写的违反岛上规定,把这么对杨冽的一切风险都揽了下来……没想到,这奴隶却这么不争气。
放纵结果,是被他那表面上越来越驯顺听话的奴隶逃掉了,并且,彻底销声匿迹,让他们的人遍寻不着。
其实说起来,杨冽为逃离所作打算的时候孤月并不是没有察觉的,比如说,他向来冷静而理智的奴隶竟然会一反常态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救孟竹希;比如说,他告知他的奴隶孟竹希获救的那个晚上,杨冽若有所思的却又急着掩饰的态度;还比如,船要出海的当天,天刚亮的时候他的奴隶走出院落的身影……
他不是不能追不能拦,他只是想赌,赌一赌那个男人对他的忠诚和信任,在这个过程中,甚至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奴隶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