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大的功夫,沈秋蝉就反口全部不承认,到底是她脑子坏了还是又发生了什么?
方溯痛心疾首:“他可说是你的哥哥!”
沈秋蝉道:“我从来不曾欺瞒过世子,我只有一个哥哥,他在战场上为了救世子身亡,这些都是真的,只要世子派人去我住的地方,一打听就能知道,还有,我跟了世子几年,这些年我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世子是最清楚的,他就算是我的亲戚,也不会好几年不和我来往吧。”
赵氏哼了一声:“我溯儿又不能时时刻刻地守着你,你背着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如何清楚?你倒是好口才,说的比那些戏子唱得还动听。”
沈秋蝉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我是真心真意,求老太君和夫人,只要派人一查,我就洗清了。”
徐老太君和赵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里都是狐疑。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幼童的哭声:“娘,我要我娘,你们不要打她……”
方溯一怒,站起来瞪着沈秋蝉:“是你让吾儿来的?你好狠的心肠,把无知的孩子扯进来作甚?这样的腌臜事,你好意思被自己的孩子瞧见?”
沈秋蝉抬起头,眼里是泪光点点:“世子,吾儿是我生的,他是救母心切,怎会是被我教唆?我们母子情深,你作为父亲看了不动容也就罢了,为何来指责我?这些年我独自抚养孩儿,吃了多少苦楚你不知道?如今好歹是都在一个家里了,因为世子夫人对我的嫉恨,我背上冤屈,你非但不信我,还如此……”
她说着,掩面痛哭起来。
方溯闭上嘴,像是不敢面对一般扭过头。
赵氏嗤道:“你也莫要高抬自己,笙笙会嫉恨你?你也就是一个妾室,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沈秋蝉道:“老太君,夫人,我和世子夫人一道进门,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人人皆知,我和世子有几年的情缘,我为世子生了两个孩子,这就是世子夫人嫉恨我的原因,今日之事我实在是冤,老太君和夫人为我做主啊。”
“贱人!”赵氏瞪着眼要骂,被徐老太君一个眼神阻止。
徐老太君沉声问道:“今日,是你咬死了说笙笙与人私会,是你领着人去了歆水阁,而后,更是在韶光院发现了外男,此中种种,可都是许多双眼睛亲眼所见。你口口声声被冤枉被陷害,那证据呢?谁来证明?”
沈秋蝉不慌不乱,似乎是胸有成竹:“韶光院的王婆子可以作证,她亲眼看见一个丫鬟扶着那男人出了歆水阁,然后趁人不注意送到了韶光院,当时我说要搜歆水阁,世子夫人接着就要搜韶光院,可见世子夫人是笃定了人在哪里,因为,这就是世子夫人一手安排的。”
一时没人说话,外头的哭声却更响亮了。
赵氏烦躁起来:“溯儿你去,让你儿子别哭了。”
方溯皱着眉起身,狠狠地盯了沈秋蝉一眼,才抬脚走出去。
徐老太君道:“来人,去把那王婆子叫来。”
很快,王婆子战战兢兢地来了,磕头后结结巴巴地说了自己看见的事情,果然同沈秋蝉所言一般无二。
徐老太君道:“既然你看见了丫鬟扶着外男走出歆水阁,为何不速去禀告,反而还跟了半天?”
王婆子弓着腰:“老太君恕罪,实在是因为宾客太多,夫人和您都忙着,奴婢一个粗陋的丑婆子不能惊动了那些贵客,这才没敢去禀告。”
这话倒也在理,若是王婆子贸然现身,恐怕赵氏先就要打她一顿板子。
果然,赵氏看着王婆子粗黑的脸庞,嫌弃地撇了撇嘴。
徐老太君沉吟不语。
其实她心知肚明,林笙笙绝无可能和人幽会,整件事都是沈秋蝉在搞鬼,但看眼下情形,处置沈秋蝉似乎不大可能了。
把人撵出去容易,可沈秋蝉一张嘴能说会道,若是在外面肆意地污蔑侯府,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再有,沈秋蝉毕竟有两个孩子。
不懂事的樱樱也就罢了,方吾已经记事,若因此记恨上所有人,得不偿失。
第三十五章 是来帮林笙笙的
正在这时,林笙笙推门而入。
寿禧堂的丫鬟慌张地跟上来,脸颊上有刚挨了打的痕迹:“老太君,夫人,奴婢没有拦住世子夫人……”
徐老太君和赵氏没有想到,林笙笙会这样闯进来。
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闯入长辈的居所,可谓是相当无礼。
见林笙笙面容冷肃,手里握着宝剑,徐老太君几人都惊呆了,尤其是赵氏,她曾被林笙笙入室削发,这时候禁不住身子一抖,往徐老太君身边靠了靠。
林笙笙不容她们反应,朝着身后一扬手:“拿上来。”
阿圆等人应了,将提来的食盒打开,把里头的菜拿出来一一摆好。
安抚过方吾的方溯在这时回来,见到眼前一幕不明所以,“笙笙,这是何意?”
林笙笙并不理他,说道:“老太君,夫人,这就是证据,你们尽可以验一验,这些菜里有让人昏睡的迷药,幸亏我警醒不曾吃下,否则,今日沈秋蝉必然得逞。”
赵氏呼得一下子站起来,看着那些菜惊疑不定。
她掌管着整个侯府的中馈,最知道林笙笙这两日遭到了什么对待,林笙笙屋子里,怎么可能有这样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林笙笙道:“送菜的人说,夫人惦记我,专门为我准备了这样一桌子席面。”
她语气平淡,其中的嘲讽却十分明显。
说罢,林笙笙又扬手:“把人带上来。”
阿团拎着沈舒平走了进来。
沈秋蝉忙道:“世子夫人这是作甚?”
五花大绑被堵着嘴的沈舒平被扔在地上,闻言扭动身体瞪着沈秋蝉,一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林笙笙冷笑:“莫要装模作样,你口口声声叫我林小姐,怎么在老太君和夫人面前我又成了世子夫人?我告诉你,我不稀罕做这个世子夫人,你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沈秋蝉仿佛委屈,小声道:“世子夫人又何尝不是惺惺作态,当着那些宾客的面,你口中只喊婆母,此刻你又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