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棠见她实在担忧,走过去随口问了一个认出她口中唤着大小?姐的侍卫,“今日?过来的是谁?”

那侍卫恭敬道,“是大公子。”

“啧,怎么是他来了。”

楚晚棠眉间浮现些?许厌烦,池厢月一愣,神情却沾了些?怒意,“是楚攸宁?!”

“嗯,应该是我爹让他来的。”

“呵,好啊,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回京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自从表妹说?楚攸宁想让她嫁给三四十岁的官员联姻后,她就很想打楚攸宁一顿,可惜楚攸宁身?在京城,也是打不着,今日?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池厢月气?势汹汹就要去打人,楚晚棠也不拦着,能让表姐高兴些?,那顿打楚攸宁挨得也算值了。

楚家大公子正在屋里不耐烦的等着两人回来,好不容易听见点动静走出去,却不想迎面而来的竟然是一窝心脚!

他是地?地?道道的文人,不会武功,被一脚踹了好远!

连续翻滚两下?才勉强停住,震惊与不敢置信的情绪同?时出现在他脸上,他简直不敢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却也是站不稳,只得单膝跪地?,恨恨抬眸,“你,表姐这是何意!我奉父亲之命前来,就算你素日?不喜我,又怎能无故动手伤人!”

“呵。”

池厢月想到?小?表妹委屈的说?那些?庶兄欺负她的话,就气?的心肝肺都要炸了,哪能忍他!

当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将他往地?上掼了一下?。

楚攸宁只感觉脑门嗡嗡的,半张脸被摁在泥土地?上,又惊又怒,“池厢月!你疯了不成!!!唔唔唔”

对方摁的用力,他张嘴不慎吃到?了些?许泥尘,被恶心的不行。

来之前他根本想不到?会经历这些?!

楚晚棠主动离家,在他看来便是放弃了掌握楚家,他还以为今后楚家注定是他的,被父亲命令来此,也是抱着耀武扬威的心态,结果刚与人见面,就被打的直不起腰来了,一切不好的心思都破碎在池厢月武力镇压之下?。

这疯子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任他说?什?么,如?何挣扎也不肯松手,他只得艰难求救的看向楚晚棠。

楚晚棠见表姐揍的利落,一开始并未出言,后面看差不多了才拉住表姐打人的手,握住那只发红的拳头,很有些?心疼怜惜般在上头摸了摸。

“再打表姐的手都要破皮了,今日?就饶过他吧。”

鼻青脸肿的楚攸宁听见这话,只感觉楚晚棠也疯了,她只是手破皮,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

一口带着血的唾沫被啐在地?上,他差点忘了,当初被楚晚棠支配的恐惧,这也是个疯子,两人一个明着打人,一个暗地?里使手段,呵呵,简直是天作之合!

池厢月利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以后再敢欺负我表妹,我要你好看!”

她比了下?自己?的拳头。

楚攸宁还以为池家出了事?,池厢月的脾气?合该收敛一点了,可是,没有!她一点都不收敛。

被打的都要见不得人了,楚攸宁连爬都爬不起来,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喘气?。

池厢月冷哼一声,拉着表妹去隔壁吃饭去了,竟是管也不管他。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就被晚上回家看到?一切的池夫子罚跪了。

池夫子痛心疾首,他还在想着要如?何让大舅哥同?意这桩婚事?,池厢月倒好,还把人儿子打了!

这般暴戾心性,谁会放心把女儿嫁给她?

要是我我肯定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池景明要气?死了,他女儿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罚她跪着清醒一下?,外甥女还不乐意,也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池景明:……

这么叛逆不服管教的女儿,我未来会有两个,真?好,真?好。

本以为自家女儿打了大舅哥的儿子,许会为婚事?增加颠簸,老父亲愁的一晚上没睡着觉,没成想对方竟是被打服了,不敢将这事?吐露一个字,写回去的信也净是说?池厢月好话的,每一封都经池厢月过目,才可送去京城。

池景明心里知道,但这回没有说?什?么。

打了人他可私下?补偿一下?楚攸宁,但让他爹知道就没必要了,大家以后都是亲家,何必闹得太过难看呢,多伤感情。

楚攸宁过来也是带着楚大人的手写信来的,但是楚大人在其中并没有说?什?么好话,痛骂了池厢月一整页,林林总总罗列了她数十条恶习,并勒令女儿l即刻启程回京,不要再去这种穷乡僻壤受苦了。

楚攸宁其实是来接楚晚棠回去的。

可楚晚棠所有的温柔小?意都给了表姐,如?何会听旁人的?

看完她就把那信撕了,纤纤玉指一松,纸片落了满地?,红唇微启,语气?极为不屑,“写的什?么破东西,牛头不对马嘴。”

池厢月方才凑在表妹身?边看完了,表情心虚极了。

舅舅里头写的其实也没错……

说?她脾气?不好,对旁人动辄打骂,虽然大多是人家先招惹的她,但她从前打人确实狠,还有池家如?今式微,不如?以往,恐给不了楚晚棠更?好的生活。

楚晚棠生来高贵,向来是用眼尾看人的,如?果和池厢月在一起,身?份岂非莫名低了一截?

女子向来是高嫁更?多,尤其在官场上,楚大人不愿自己?唯一的嫡女低嫁,很正常。

说?的也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