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锦夫人一狠心,咬咬牙指点道:“实在不行!你让你媳妇去偷种罢!”
二公子闻言,宛如晴天霹雳!不敢相信地瞪着自己的娘。
锦夫人确也是无法,“事情出在你身上,不是换个媳妇便能成事的。你爹也开始着急抱孙子了!若是其它人家到你们这个年数孩子都有两三个了!再拖下去,旁人指不定要怀疑了!与其走到最坏的地步,不如你让伶伶去偷种!我们娘仨将此事烂在肚里一辈子”
锦夫人是真的下了狠心,“儿啊!娘不想你被你爹打入冷宫啊!”
二公子再度痛哭!
他一想到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心肝宝儿要被一个陌生男子压在身下承欢……
他实在忍不了呀!
“娘……此事你容我再多想想罢……”
哭过痛过后的二公子如是道。
锦夫人已能彻底看开,“我此生只认伶伶一个儿媳妇,而你也只得她一个妻子!她生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至少我们能对尚家有个交代!”
二公子沉默不语。
锦夫人又劝:“这种借种一事古往今来不在少数!便也不稀罕了。你一样将他养大,他此生一样认你做亲父!”
二公子良久又幽幽扭头望着亲娘,问了句:“那娘……我且是爹亲生的么?”
锦夫人悲痛不已:“你若不是亲生的,我倒是能想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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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伶伶近来读了一些医书,那书上便是有关男女身子构造一图,她读得透透彻彻地,也越读越心凉。
合上书册时,她坐在书桌前一发呆便是大半时日。
她会回忆与夫君的种种,夫妻房事,白日恩爱,甜蜜承诺……
只要脑子里还能想起来的,皆要一一回忆。
最终,便是有寒心又有感动,又是悲痛……
一连数日下来,不知不觉清瘦了三两斤。一贯纯稚的眼眸里也终究是如同尚王氏一般染上了丝丝愁苦……
尚二公子纵回了府,亦是时不时躲着妻子。他不时借着去友人家相聚夜宿,又借着说想自己取点本钱干点正经事……
总归是,纵他躺在马氏伶伶身边,那也是她熟睡又或天明睁眼时。
夫君一贯不是个极聪明的,因此他的言行马氏伶伶瞧得明明白白。
她心底不痛快,便时常借故拿些房中画册故意去向他讨教,又细心留意夫君对此的神色,最终是令她失望……
夫君怕是不行之事早便清楚了,只是她不知道瞒了多久,但联想过去种种,怕是成亲没个两三年他便知晓了罢……
婆婆定也是明白的,夫君任何事都请婆婆作主的。
那公公定是不知情的,不然不会急着催促。
石榴大树(20)
那,大伯知情么……
马氏伶伶不敢再多想。
其实她也盼着夫君能早些坦诚,她定也不介意的。这么多年来,身子对情欲的需求再多她也熬过来了,余生她相信以夫妻二人的情感亦是同样能。
只盼着夫君坦诚,不再隐瞒,她定会向他承诺,此生待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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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借酒浇愁,夜不敢回府,又不愿去与友人说与,只得去了酒楼买醉。一连数日,喝得是子时方回。
这事儿,锦夫人不敢说。
双吉眼瞅着夫君,任他何时想通来与自己道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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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在近来段时日略忙碌,因他得了信儿动植园别庄夜半有贼人进入,府上损了一些钱财器皿。这本只是一桩按说极普通的盗窃事件,可前有窦氏女一出,大公子直觉透着一丝古怪。便又差了家丁再详细调查一番,最终确认府中只是损了些钱财。
大公子再是信任自己的直觉,在证据面前也只得先放下。
又临近十三殿下行冠之期不远,朝中已开始为殿下封地一事闹得不可开交。
官家有意巴郡州划分给十三殿下,那隔着三殿下的封地。太子一脉自是不乐意,争相着提了宜州一带。那宜州可是个苦寒之地,又远离胡京政治中心,这明显的是要驱离十三殿下的意图!
太子党仗着十三殿下生母不显可劲儿欺负,令官家左右为难。
私下里,逮了机会问了大公子想法。大公子不敢提,只说道十三殿下是栋梁之才,又年纪轻轻的一直在胡京,宜州虽临海可十三殿下素来便不爱食海鲜……
话里刚有偏袒十三殿下之意,但又接着说:“不过十三殿下自幼习武,打小练就一身刚毅性子,想是不惧的。”
他没给官家准话儿,官家也不是多在意。
虽大公子如今是朝中新贵,可他光芒仍掩盖在其父与其岳父之下,皇帝也只是听过便忘。
不过,大公子此番言论本就不是给官家说的。
果不其然,没过两日,十三殿下设宴邀他过府一聚,席间提起是去宜州还是争取留在巴郡州,大公子推说两地各有优势。一番言论听不出他真心。
十三殿下彼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与你认识这么些年来,倒不如你与我三哥短短数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