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虞长宁翻了个白眼儿:
“冥顽不灵的蠢物。”
后院里,孟三勺问方仲羽:
“二毛,你是不是偷偷去把那人揍了一顿?不然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揍他干嘛?”方仲羽脱了斗笠,说,“他就是个傻的。”
少年斩钉截铁。
与此同时,罗守娴正在送刘冒拙。
“罗东家,你务必要听在下的,十几年未曾有只言片语,这样的人家断不能让贵府上的姑娘嫁过去,只看您言行举止,就知贵府上姑娘定然品貌出众,维扬城里人才济济,什么样的好儿郎找不到?要是拘泥什么先父遗命,那真是将人往火坑里推。”
“多谢刘兄,此事我定会和家母好好商量。”
“你是长兄,长兄为父!连盛香楼你都担当了,那家里自然也是你说的算!明知事有不谐却拘泥于父命勉强为之,此非为兄之道也!”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刘冒拙冒雨而来,急出了一头的汗。
罗守娴看在眼里,心中像是被人填了一勺热汤。
“多谢多谢!”站在屋檐下,她对着频频回头看自己的迂腐书生深深一揖,长臂伸直,任由雨水打湿了她的手和衣袖。
刘冒拙也是做兄长的,穷困潦倒时候,几文钱的酒,他顶着别人的嗤笑配着咸菜下肚,省下钱粮把妹妹弟弟都送去读书。
日子宽裕了,他每次来盛香楼都会带点心卤肉回去。
世上不是没有好的兄长。
只是她罗守娴缺了几分运气。
连着下了四五日的雨,有人说在南河下游发现了两具尸体,都被官差带走了。
罗守娴将消息告诉她假未婚夫,倒让他越发沉默了。
常永济和第一天一样神出鬼没,罗守娴在第三天才知道他的腿上被箭矢射了个窟窿。
“难怪被我一拳就打出去了。”
听“罗东家”这么说,给自己主子换药的常永济想起那晚挨的重拳,轻轻打了个哆嗦。
“罗东家势大力沉,实在是小的我难以力敌。”
趴在床上仿佛死人一样的“虞长宁”开口说:“永济本就不是武卫,你要是真遇上我那些甲卫,一招就被打翻了。”
屏风另一边,罗守娴在剥枇杷吃,随口问:
“就如我打翻你那般?”
虞长宁气哼哼地又闭上了嘴。
第六天,雨停了,晚上回家,罗守娴看见兰婶子匆匆迎上来。
“东家,夫人回来了。”
罗守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那个修养几天后勉强不像鬼的男人:
“妹夫,来了维扬这么多天,你也该去拜见家母了。”
是的,法律规定的很严格,但是,大量能代表当时风俗民情的文本创作都表明吃牛肉这事儿还挺普遍的。
想想也是,古代也不是真法治社会,律法说了那么多,可牛肉好吃啊!
本来这一章会揭开一些秘密,因为剧情调整了下,所以得在下一章了,哈哈哈啊哈!好吧,让假未婚夫下一章再继续挨打。[猫头][猫头][猫头]存稿箱跳着踢踏舞给刀刀加油助威![比心]
[43]哭诉:鸡舌香和夜哭郎
坐在几日未曾住过的内室,刚赶回家的罗林氏的脸色还有些难看。
她的儿子对城西那片地动了心,派了文思和曹栓都去打听过。
两人去过之后都说是十几家民宅连着一个车马店都被拆成一片,很大的一片地方,用墙围了起来,能看见里面的宅子和花木。
曹栓做事老练些,请人吃了顿茶,让人把他领进去看了一圈儿。
“别的不说,我进去的那院子光是没拆掉的房子就有六七间,两进都是青砖灰瓦,墙是新刷的,门窗也都在,地也是平整的,有水井有花草,若是买下来,立时就能住进去。里面有些院墙还没拆,要是少爷一时还不想重建,租出去也能换了钱回来,侧边就贴着北货巷,热闹的很。”
这番话拿出来,不说罗庭晖,连罗林氏都心动了。
可心动是一回事,没银子是另一回事。
“娘,您同我说实话,您手中还有多少家底?”
罗庭晖知道他娘手里一定是有钱的,这些年他娘花钱从来不避着他,在岭南,他们虽然看着是孤儿寡母千里求医,要在外人面前装可怜模样,吃穿上一贯不差的,可见他娘手里一开始就有钱,那钱多半是他爹生前的积蓄。
自维扬寄过来的钱,最初一两年是几十两银子,后来就是一百两、二百两,到了去年,就寄来了三次,三次都是三百两。
鲍娘子用艾灸针刺的法子治病,极少用名贵药材,诊金收的也低,有时靠近年节,反而是鲍娘子在上门诊治的时候给他们带节礼。
岭南一带的赚了钱回乡置地的船东们放贷成风,各城中也有给人兑钱的当行,他娘在岭南呆了三年,手里的钱可不是老老实实攥在手里不动的。
面对儿子殷切的目光,罗林氏踌躇一番,说了个数:
“原本是有四千两的,你妹妹说了要掏给小碟两千两银子买个宅子,咱们到底得让孟酱缸宽心不是?这钱也不能你妹妹一个人出,我就掏了七百两,你之前又从我这要去了二百两银子……要是知道你是与人出去喝酒消遣,我是绝不会给你的。”
“娘,你手里至少还有四千两,光是赚的那些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