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手脚俱麻,只剩手指能动,干脆死死咬着牙,驱着水剑一路向?前截断无数藤蔓。在一颗树丛抓到她?的同时?,水剑抵达了张雪的面前。伴随着一声巨响,罗笙掉在演武台外,而另一人同样被长剑击飞,落在了演武台外。

罗笙试着挣扎了下?爬起?来,全身除了一张脸和手指全都?失去了知觉,她?只能认命躺着,等青叶峰人上来抬她?下?去。

好在不算什么重伤,植物中的毒素也只是麻痹她?的手脚,没有其他害处。

另一人亦是这般,只是被击飞出去却未曾受什么重伤,趴在地上便缓缓松了口气。

这第?一场,两方都?被击飞出去,算是平局。

岑染稍放松了几分,后续弟子修为差距普遍为两个小境界到一个大境界,在看了罗笙的手段后,除了一特别长于强攻的弟子,杀退一人又?带走一人,其余人俱拼尽全力?夺得个平局了事,这样做至少他们和天成仙门都?可顺利通过这第?一轮比试,若是一方全败恐怕就要在此告别赛场了。

不远处的看台上,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这场上云宗同天成仙门的比试,长刀宗一长老无奈叹息,道:“这上云宗今年派出的弟子,实力?不算强横,但?天赋都?堪称可怕啊!”

另一人应:“是啊。听闻年纪最大的才不过八十余岁,八十余岁就抵达炼虚,这得是何等恐怖的天赋!”

又?有一人:“假以时?日她?们未必不能发展起?来,只能说当年剑仙果然眼光毒辣。不过,仙门这……”

“仙门怎么了吗?”一道娇俏女声插入几人的对话之中,循声望去,是一貌美女子抱着一可爱的小姑娘,一脸好奇地问他们,“仙门应当不会?气量如此狭窄吧?”

她?一身华贵衣衫,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修士,又?兀自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同仙门有什么关系。

长老忙摆手打断她?,连连让她?小声些,道:“这位道友,老道们不过是在随意聊一些,别,别放在心上。”

萧晚澄眨了眨眼,道:“所以是发生什么了吗?你们在此讨论的事情,可以给我讲讲嘛?”

一人轻叹一声,低声道:“道友不是仙门人?”

“不是呢,在下?一介散修,花了高价才买到的门票,想带我家的一起?来看看。”萧晚澄笑眯眯应道,本就弧圆的一双眼睛微微一勾更是可爱,那人心底戒备又?轻几分,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啊,我们在叹上云宗呢。”

“哦?剑仙千年前公?开?说要加入的宗门,怎么了?”

另一人道:“这宗啊,发展劲头极猛,这不就被天成仙门给盯上了?你看这第?一场比赛就要给她?们开?个下?马威。”

“不止呢!我听说啊,本来她?们同域外有生意往来,好几年前忽然就断了,断的可干脆了,说不准也是仙门人搞得。”

长刀宗长老揉了揉手掌,摇头道:“啧,九州之大,怎的容不下?一个欣欣向?荣的宗门呢?本座还想同这上云宗比试一二,看样子是赶不上喽。”

毕竟拥有那扬名九州的剑仙传承,谁不想试一试呢?

“不过你想的那剑仙传人好似没有来诶。”

长老一惊,重新看向?练武台,“怎么会??她?们报的参赛人员里有啊。”

那人应上:“冉仙子一头银发,若是来了应该是很明显的,确实没有。听闻她?的弟子一年前便突破化神,若是来了,这宗门应当也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吧。”

练武台上,上云宗最后一位弟子方才落败,而她?对面之人便是与众人相?熟的多年前就拜访过上云宗的痴狂剑士,江茫。

长刀宗长老将?之看在眼中,无奈摇头。

罢了,果然是没有一战的运气啊。

身侧一人道:“方才咱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女修士啊?”

另一人回:“做梦呢吧?哪来的女修士啊,男修士除了咱仨也没人过来了啊。”

长刀宗长老摸了摸胳膊,有几分疑惑:“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冷?”

而在练武台中,执法长老同样摸了摸胳膊,抖了一瞬,看向?上云宗方向?,催促道:“若是再不上人便要判你们输了。”

在她?身边,抱剑而立的白衣修士如有所感地抬头,空茫的一双眼睛盯着万丈高空,不知在想什么。

岑染轻叹一声,询问一旁负责观察全场的二长老:“若是这最后一轮认输,会?在第?一轮被筛下?去吗?”

老二迟疑道:“这不好说。目前两方均未胜一负一平二,若此轮认输,倘运气不好排进倒数就……”

“最低也得是平?”

“最低也得是平。”

岑染大叹一声。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几年无声无息的江茫再出现便已经抵达炼虚,更何况她?在剑术上本就超然绝尘,随意的炼虚弟子未必是她?的对手。更遑论此行她?更多是想让小弟子们涨涨眼界,未曾将?核心弟子们带出太多。

这可如何是好?

不若就此认输,赌一把,也好保存一下?实力?,毕竟接下?来的事情才更为重要。

岑染抚着认输的牌子,反复思忖纠结。

贺兰将?这些看在眼中,心疼在心里,轻轻拍着她?的胳膊,道:“木头,不行的话,换个理由?也能再留几天的,不若……”

一只玉手芊芊探过,施然按倒这牌子,悠声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猫儿一愣,下?一瞬已惊喜到幻为三花猫的形态,生生扑入一身薄暮烟紫的女人怀中,声音开?心到发颤:“师姐你出来啦?你的伤都?好了?”

冉繁殷入座,一双眼中水色潋滟,提起?猫儿的后颈,作?势便要捂自己的胸口,低声道:“本是好了,如今又?被这好几斤重的猫儿撞出内伤了,可如何是好?”

猫猫下?意识收了爪子,又?谨慎地探出一爪试探地碰了碰眼前人的脑袋,“你是师姐吗?”

怎么闭关这么多年,变得……这般撩人了。

她?脸都?红了,毛色都?粉了!

“不是,是方才化形不久的小五变的。”冉繁殷没好气道,将?这只捣蛋猫扔进岑染怀中。

她?刚出关就看到一个顶着小狗耳朵和毛茸茸尾巴的小姑娘跌跌撞撞过来抱着她?喊娘亲,天晓得有多吓人哦,这捣蛋猫闲来无事教小五化形还不多教一点。

险些,她?家笨徒儿险些被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