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淞雾」扯扯嘴角，勉强勾笑，“许久不见，以师尊的聪明，恐怕早已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不算理清，不过……你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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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次见面，眼?前这人的眼?神都过于悲伤缱绻，以至于如今如此平淡的见面，倒让冉繁殷觉出来几分……不对劲。

沉默许久，女孩摇了摇头，“没?什?么了，没?什?么了。”

“也是，毕竟我……”/“师尊……”

「宁淞雾」一滞，“您先?说。”

冉繁殷笑笑，“不了，你先?说吧。”她抬手?，轻轻按上女孩的侧颊，微微偏头，弯唇轻笑。

女孩错开目光，却是不偏头，偷偷贪图着这片刻温柔，淡声道：“我想跟您手?谈一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为何？你若是曾经的宁儿，也该晓得我的棋术不甚精湛……”

“堪称没?有。”「宁淞雾」接下下半句话，笑的苦涩。

到底还是一个人，在某些?选择上出人意料的统一。

但女孩坚持要下，冉繁殷不想拂了她的心愿，点头。

她要唤出棋桌，「宁淞雾」制止她，仰头望天，又是许久，“要下雪了，这场雪会很大，我们去后山吧。”

“……好。”

*

棋局进展顺利，直到「宁淞雾」又提一子，淡淡开口?：“师尊明知左侧才是求生之道，为何要向右侧而行。”

“看不明白，你又不是不知道。”

“师尊……您为何一直不问我，为何会有「我」的存在，宁淞雾又是何人，如今这一切又是怎样。”

冉繁殷双指悬在半空，许久，轻轻一笑，道：“并不是关键问题，我只需知道有你，知道宁儿便是宁儿，知道如今这一切的背后之人不是魔族不是妖族不是域外海天的世家便可，对吗？”言毕，轻轻推上一子。

“这一子落在了这一路的命脉上。”

“呀，是吗？这么巧吗？”

女孩抬头望向天空，乌云攒动，如她所料，向她而来。

之后这里会有一场大雪，为了掩护宁淞雾炼化阵芯碎片，融合碎片而来。

她将此事告诉冉繁殷，女人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落一子，切断了另一条去路。

「宁淞雾」懒得开口?问了，毕竟师尊惯会装傻，曾经会，如今更会。

她斟酌片刻，开口?道：“幕后究竟是谁我也把不准，至于宁淞雾……我只能说……”

冉繁殷抬手?打断她的话，看着那张成熟许多的脸，温温柔柔一笑，“这些?东西宁儿之后会知道吗？”

“她会慢慢知道的。”

“那你便不用此时此刻同我讲了。”

「宁淞雾」呆了一瞬，轻缓眨着长?睫，看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冉繁殷此话为何意。

也只有这种?时刻，这位成熟清雅的女人身?上，才显露出来几分属于宁淞雾的呆直，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意欲何为。

都是这样。

冉繁殷心下了然，又十分怅然。

这也是个格外不张嘴的小姑娘。

她温声道：“你想见的毕竟不是我，但见到我，应该也不算让你失望？”

“怎么会。”

“可我终究不是她。山长?水阔知何处，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遗憾，趁此机会可以同我讲讲。”

「宁淞雾」一惊，随后了然笑了，“也对，你定然是看得出来的。那她呢？”

“我想，她同你又不太一样。”

“是啊，是啊。”「宁淞雾」怅然笑了，勉强勾唇，径直压下一子，断绝半片生机，一颗一颗提了起?来。

直到提完，她才说：“师尊，重生之法有，但别再探究了。”

“你提完了我这一片的子，而后同我讲别再探究重生之法？我怎么觉得你别有深意呢？”

「宁淞雾」摇头，“我没?有同您开玩笑，代价太过深沉，只够执行一次的。”

“是什?么代价？”

“……”

雪花飘然落下，冉繁殷提起?一缕银发，仔细瞧着其上晶莹雪花，淡声道：“是我的身?体。”

“不止。”

“宁儿梦中的我，书中的我，如今的我，便是身?体愈来愈差的我。写书的人知晓那术法会剥了我许多生机，于是写上了如今这银发样貌。却没?料到那术法也会掏空内在，故而没?料到我如今如此体弱，对吗？”

白雪纷纷扬扬，下的极大，甚至连成雪幕，很快落了一层。冉繁殷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回答，再看过去，女孩却早已摆好了修炼的姿态，合上双眼?，掌中幽蓝冷石在一片雾茫的白中散着光，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