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贵吗?会欠很多人情吗?”宁淞雾摸起一个,清凉温润,握在手中很舒服,散着森幽凉意?,甚至安抚了?她的灵力?。

一看就很贵。

冉繁殷摇头。

【不贵啊,那师尊在犹疑什么?……】

“兰樾这个人,自从给她弟介绍对象失败了?几百年后,就迷上了?给晚辈保媒拉纤,从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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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轻响,白玉被?极快地放回桌面。

【我就说药宗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恶可?恶。】

【怎么?都修仙了?还催婚呢。】

【我在这个世界才十八马上十九,急什么?!!】

冉繁殷忍笑,心底阴郁被?扫得干净,温声道:“我拒绝她了?,不过……”

女人声音低落几分,“宁儿?总归是要长大,你有?如此天?赋,上云宗只会是你的起点,广阔天?地皆属于你,总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宁淞雾有?些疑惑,“亲传弟子?不是要承袭长老之位吗,为什么?要离开?师尊是发现了?更好的苗子?,打算替了?我吗?”

少?女反过来问了?一句,倒让冉繁殷乱了?气息,连声否认。

宁淞雾腼腆笑笑,“那就是了?,那我哪里也不会去的,师尊不腻,我就永远待在这儿?。”

【师尊若腻了?,我就去闭关个十年八年,届时?大概也就没那么?腻了?。】

【我终究是不属于这里,只有?山上有?我的一席之地。离开了?上云宗,离开了?朝暮峰,天?地苍茫广阔,终究是不属于我。】

舌根腾起酸苦,冉繁殷轻咬舌尖,用疼痛盖过酸涩。

宁淞雾不提她都忘了?,小家伙刚来时?格格不入的样子?,这几年才好一点。

“若是有?了?心爱……”

“师尊!”宁淞雾急急打断她的话,“你以后离兰樾宗主远些。”

【怎么?回事!这保媒拉纤的习惯怎么?还带传染的!】

冉繁殷笑笑:“可?徒儿?都在纸上写了?师姐,为师尚没有?如此待遇。”

【师尊这是吃醋了?吗?】少?女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这场对话的始末。

书中所写不过是前世一直挂在她心头的一桩旧事,是每每回忆起都会让她想起来手腕上的那道并未带过来的疤痕的事情,横亘于心,久而久之化作一道执念。

不是因爱而生的执念,更不是因恨而生的执念,是一道夕阳下的残影,执念中只有?那道残影,连脸都是模糊的。

她都不知道,怀念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曾经那个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

可?那毕竟已经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她重新尝到了?心跳的味道,自然要做出取舍。

过往的执念就留在过往,而她终究要如那个人所说,迈出向前的一步。

比如,记忆中的夕阳下不再是残影,而后朱雀宽厚的脊背上,女人为她而停,陪她看尽残阳如血,缓落轻沉。

银发泛着光,衬着日色骄艳。

宁淞雾不由自主带上笑意?,低声道:“纸上所写并非师姐,只是不愿师尊看到存放在那里的小小惊喜,故而瞎说。”

【原来师尊这么?些日子?别别扭扭,是因为放不开我。】

【原来我这么?重要。】

嗯,你当?然重要。

冉繁殷心底松了?一口气,又庆幸几分,更觉好笑几分,摸了?摸她的头发,滑到耳尖,捏住,轻轻一扭,声音微凉:“为师谅你疲劳免了?你的日课,得了?闲空你在做什么??”

“师尊,不带这么?玩的!”

冉繁殷噗嗤一笑,眼?眉轻弯,宁淞雾随着她勾起唇角。

【这便是终于开心了?,原来是这个小理由吗?】

【真好,这么?这么?这么?好的师尊,这次没有?被?林玉雪抢走。】

【已经结束了?林玉雪的剧情,她也被?压在地牢好生看管着,师尊便不需要去魔域,也不会经受反噬重伤……真好,真好,都在慢慢变好。】

冉繁殷嗔她一眼?,拿过白玉酒杯,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

毕竟她这点歪曲心思……是她自己也觉得好笑。

宁淞雾有?点迟疑,她想起了?上次醉酒后的情形,还有?前段时?间回忆起来的那个有?些冒犯的亲亲,低声道:“我还是不喝了?吧。”

“无事,喝一些,胆子?就小了?。”

心里也不敢念叨这件让她脸热的事情了?。

“……”宁淞雾怔了?怔,这什么?神奇的理由。

酒液澄澈,散着清淡香气,闻起来比山下的花果酿还要清甜几分。

小五凑在脚边,嗷呜两声,冉繁殷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你还不能喝呢。”

小五抓了?她的衣角,见不成又转过去抓了?宁淞雾的衣摆,轻轻呲牙,宁淞雾只是摇摇头,毫不留情地揪回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