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论是秦思悦所?言的方法,还是她这几日?在禁书阁中看到?的典籍记录,所?谓的重生之法更像是以一换一,而且仅能重新活过来,遑论转换时空这种更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秦思悦低头理针,思索许久,温声?道:“你也别想太多,兴许是宁淞雾体内有什么大能潜藏的……”

尚未说?完,她自?己?就否了这句话。

这几日?,她可以说?是把这孩子从里到?外检查了个遍,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经脉强韧些,灵力相较于同修为的弟子更为浓厚一些,这都是她的天赋所?在,再没有其他殊异,那日?在演武场时忽然爆开的力量来得不明不白,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如今还有其他需要细究的。

秦思悦迟疑道:“兴许,那日?看着?你的就是宁淞雾自?己?呢?她听到?你的声?音,所?以争过了那个人?,克制了举剑的心思?”

冉繁殷轻轻摇了摇头,若是没有最后那些动作,她兴许会向着?这个方向想想,可那双满是无奈的眼睛里还填了许多沧桑,那不是如今的小宁儿能显露出的情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况且……

冉繁殷轻轻撩开少女额角的碎发,苍白的脸上不见血色,低叹一声?:“连喝醉了都不敢的小家伙,怎么会这么勇敢。”

如此大胆的用那般炽烈的眸光表达对?她的缱绻思念,还敢对?她无奈。

那眸光中只是不含欲*/望,可深切的早已超脱师徒之情的爱……她看的分?分?明明。

若真是另一个时空的宁儿……

因她而产生这些不可言说?的情感波动,是她逃不过的宿命吗?

这宿命还真是。

冉繁殷垂眸掩盖无奈,紧紧攥着?还在晕着?的人?的手。

秦思悦眉心一跳,嗯?不敢什么?

不等她问?,女人?起身向外走去,“劳师姐再管一会儿,我去做些小事。”说?着?,顿了顿,“事后,师姐想要什么,我都尽力而为。”

秦思悦只能扬声?道:“别去禁书阁熬着?了,也考虑一下?你自?己?的身体。”

女人?踏云而行,留下?轻飘飘一句:“嗯,不去,”

*

冉繁殷按约未向着?禁书阁而行,转而来到?专门负责羁押的地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平素里,宗门内犯了大错的弟子,周围镇子中借灵力做了错事的人?都在这里关着?,自?然还有先前带回来的、养天宗还没凑够赎金的尹汐和才被关进来的林玉雪。

她刻意从尹汐门前经过,留下?印记,转而进了林玉雪的房间?。

少女被缚灵锁紧紧绑着?,蜷在角落,头发散乱,唇色惨白。

但?上云宗向来优待魔族插进来的探子,不似其他宗门,拳打脚踢断水断饭,只是探子自?己?愿不愿意吃,就同他们没有关系了。

看到?自?己?出现后林玉雪明显眼神闪动了几分?,冉繁殷很满意,自?纳戒中取出一把椅子,就放在门口,施然坐了下?来。

冉繁殷淡声?道:“此处安静,本?座便在此处休息片刻好了,还能满足满足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见本?座的心。”

她娴静地靠坐着?,支着?把手,全然一副确实要放松的模样?,不再看牢房之中的女孩有多惨淡。

林玉雪呵笑一声?,“五天了,你们都不来审问?吗?难道不想知?道真相?”

女人?却连眼神都不愿甩给她,好似没听到?。

冉繁殷也确实没打算来这里审问?什么,林玉雪能讲出来什么呢?兴许还没有徒儿的心声?透露出来的东西有价值。

她轻点额头,借着?如此安静的环境,收束脑海里那些杂乱的思绪。

宁淞雾这几年来断断续续在心声?中也算是念叨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其中不少小剧情都扣上了现实中的事情。只是故事中绝口未提那群邪修,以及这群邪修背后同魔尊千丝万缕的联系。

相反,故事中林玉雪似乎是一切的串联,事实证明,提前抓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大改变。有毒的野花该来应该还是要来,邪修的行动也没有停滞,只是更为隐秘。

至少创造那个故事的人?,看到?的不是全局。她只能看到?眼下?的问?题,不知?道更远的东西。

既是如此,大概率是山上的人?所?做。

提前让宁淞雾坠落,应该就是想说?突破之法在这个人?身上,所?以才更要给她一条不受拘束的线,自?由?去发展。

突破口在宁儿身上……

冷不丁,林玉雪开口问?:“宁淞雾,醒了吗?”

冉繁殷淡淡看她一眼,轻声?笑笑,起身收起椅子。

林玉雪重咳几声?,道:“她本?该是特殊的,我拿到?的信息说?,她是特殊的,她有一颗极其特殊的心脏,我必须拿到?那颗心脏,若是拿不到?,直接杀了她。”

女人?顿了脚步,冷声?回应:“你是想套话?”

“不,不是。”缚灵绳锁住灵力的同时也锁了气力,仅是不那么长的一句话,林玉雪就需要停下?来缓缓,而后继续道:“刺她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心脏很普通,甚至相较于她的天赋有些羸弱。”

“可她还是特殊的,她还是能引动那个阵法,她……”

冉繁殷断了她的话,冷声?道:“阵法?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枫铧真是下?重本?了。”

林玉雪低声?道:“她还不知?道阵法入口。”

女人?这才转过身,今日?第一次正眼看她,语气却是悲悯:“求生,还是求死?”

“求死。”少女重重磕在地上,只求一死。

“那怕是,如不了你的愿望了。”冉繁殷嗤笑一声?,撩了衣袍,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反噬的疼痛逐渐卷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