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别院的某栋别墅前停满了车,冷气十足的房屋里,侍应生有序地在人群中端着托盘穿梭,为冰饮和食物补货。

来参加谢天音生日派对的人有很多,不仅有同班同学,还有曾经的同学和周辰山的一些朋友。

不远处的礼物盒堆着了圆形,周辰山还兴致勃勃地把上方的几个摆成了数字18,绝对映衬氛围。

“怎么都是饮料,天音,你没放酒?早知道我把我的私藏带来给你尝尝鲜了,都成年了怎么能不喝酒!”

周辰山在水台前逛了一圈,发现吧台站着的调酒师似的人物其实是在配置奶茶后,忍不住发出吐槽。

“喝这个吧。”

谢天音随手递给周辰山一罐菠萝啤,让他打消点酒的念头。

今天是他的任务专场,他不希望有任何因素打扰,酒这种容易引发混乱的东西当然要在他面前消失,他不想有人在他的主场出事,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小甜水啊,你对我可是越来越敷衍了,”周辰山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打开了汽水喝了一口,眼神在场上巡视了一圈,惊奇地问道,“那谁呢,怎么你们谢家的事,他不来参与啊?”

方婕清一句‘恶公公’,周辰山都不能释怀地气到半夜坐起来给她发信息,更别说谢云行说的话了,找到机会他就要针对回去。

“他要晚点才能来,他答应和我一起切蛋糕。”

谢天音出门的时候通知了谢云行,但谢云行不知是不喜欢派对人太多,还是有事在忙,和他说稍后过来。

谢天音便托他在来之前去一家唱片店取一张唱片,他答应了。

“他还要和你一起切蛋糕?他没有自己的生日吗?”

周辰山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答案,嘟囔道:“虽然你们是同一天,但他也可以自己庆祝吧,反正我可没准备他的生日礼物。”

周辰山觉得他果然是理解不了谢云行这种人,就算他有个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哥哥他也不可能和人一起过生日,但谢云行居然能接受,可能是太缺爱以至于这个年纪还要黏着哥哥,怪人。

谢天音故意挑眉道:“心意到了就行。”

“谁对他有心意!”

周辰山做了个受不了的狰狞表情,没再提起谢云行,催着谢天音去玩游戏。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分布在别墅里,有的在唱K有的在打电动,有的在玩水有的在拍照,谢天音被周辰山带着走,到哪儿都有人对他说生日快乐。

在欢笑声里,预告过的雷声如约而至。

天边很快地堆起乌云,让环境变得昏暗。

泳池里和在庭院里BBQ的同学们纷纷紧急躲避,撤入了室内。

“谢云行还没来吗,这都几点了,这雨还要下两个小时呢。”

周辰山瞅了一眼时间,看向谢天音。

谢天音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回答道:“他已经出门了。”

天边又炸起雷响,遮盖了唱片店门口悬挂的风铃声。

谢云行看着从屋檐落下的豆大般的雨珠,提着袋子去往附近的便利店。

靠在墙边的男人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

谢云行买好了雨伞,准备打车去往目的地时,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的手机差点摔落在地。

在细密的雨幕里,抢走唱片的男人背影逐渐模糊。

谢云行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等他追进一个巷口,察觉到了不对劲。

前方的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身后带着两个人朝着他走近,谢云行回头看,身后也多出两道身影。

雨滴顺着谢云行的眼睫滴落,他握着手里的伞,冷冷道:“抢劫似乎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算你运气不好,”手里拎着唱片袋的男人咧出笑容,抬手道,“按住他,打断他的手。”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被哗啦啦的雨声淹没,溅落在地面的雨水在巷外灯光下变成翩跹的蝴蝶。

谢云行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拳脚,但不代表他忘了如何攻击人身体脆弱的部分。

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如何在挨打的时候躲避要害,所以也知道打什么位置人最疼。

那座大山里有许多坏人,繁华的南城也未必都是好人,他们更擅长花言巧语而不是肢体冲突,拖欠他薪水的老板们他尚且可以要还,但那些欺骗他可以帮忙寻找父母的人,在换了号码后便失去了踪迹。

但他清楚,武力并非无用,即使回到谢家后,他也没有懈怠锻炼。

运动可以让他的大脑保持清醒,他也有足够的余裕去学习相关的技巧。

在冲击之下,不算太结实的伞柄微微变形。

“停停停!我们只是打算吓吓你!我们只是在演戏!不是动真格的!”

被踢到墙壁向下倒的男人挡住脑袋,表情扭曲地扯着嗓子进行声明。

他感觉有点脑震荡了,不知道分的钱够不够医药费。

谢云行撑起了伞,弯腰捡起地上已经被浸湿的袋子,手指微微收紧。

他倒希望只是他运气不好,有人以为这张唱片价值不菲所以起了心思。

可当男人冲向他将袋子随意扔到地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如果目的是他,为什么要等在唱片店外面,又凭什么断定他一定会为了这张唱片追上去……除非有人知道,他一定会这样做。

“雇主要求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你看我们最开始都没有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