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女人递过来一个细长的透明塑料管,里面是纸折的星星。

谢天音把巴掌大的东西装进了口袋里,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大抵知道她为什么会举荐那个凶手,因为她们的行为模式有一定的相似性。

女人在组织里的代号叫‘香姐’,是组织的元老成员。

她曾经是性侵案件的受害者,不过在最后反击了强/奸犯,110和120来到现场后,发现她将强/奸犯的下体割下,塞到了强/奸犯的屁股里。

因为救治及时,强/奸犯并没有死,但因为造成不可逆的重伤,按照当时的法律,她被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判了十年。

因在狱中表现良好,香姐坐了七年牢就出来了,出狱后她加入了组织,利用她在狱中得到的人脉,拉起了早期的信息网。

十几年过去,香姐早就已经隐退,这次特地出现,大概是很欣赏情人旅馆杀人案的凶手。

谢天音将橙汁喝完,整理了围巾,离开了酒吧。

门口的圣诞树灯光闪烁,在夜里如同忽闪的星星。

路边有不少车,旁边还有一家歌舞厅,更是人来人往,谢天音沿着路边往前走,打算找到路口打车。

叭叭的声响在一旁响起,谢天音偏头,看见熟悉的帕杰罗。

车窗被按下,露出男人深邃锐利的眼眸,警帽和正装压住了他身上的散漫痞气,产生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压,在夜色中格外引人注目。

谢天音一时间没能移开视线,在钟却的身上流连。

他好像有点明白那些人喜欢制服诱惑到底是在喜欢什么了。

钟却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眉峰几不可见地上挑,示意道:“上车。”

他刚开完会回来,途经这条街的时候下意识放慢车速往外看,这条街有不少酒吧和歌舞厅,时不时有偷窃斗殴的事件,也有不少粉仔,没事看一看说不定就能逮到什么。

果不其然有收获,这不就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谢天音。

谢天音走到路旁,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边系安全带边说:“钟队,好巧。”

“是巧,圣诞节一个人出来玩?”

青年的身上没有酒气,在唇瓣开合间反而有股甜橙的味道,钟却有些诧异,心情却更好了。

“钟队不也是一个人,这是才忙完?”

谢天音的目光还在钟却的身上,他们前几次见面 ,钟却穿的都是方便行动的便装,现在穿正装就显得很有新鲜感。

西服式制服勾勒出男人的宽肩,藏蓝色的呢料厚重肃穆,银色肩章和金属松枝环绕的盾形领徽让他显得越发庄严,警号和胸徽在这个社会给人带来天然的安全感。

这本是不容亵渎的公正,却因钟却自身具有的肆意桀骜的侵略性透出反差。

比起浩然正气,那更像是暴力机关自带的不容违背的强势与危险,是不容践踏的冰冷律条的威严。

嗯……更美味了,谢天音的手指拨弄着口袋里的冰冷的塑料管,指尖因意动产生轻微战栗。

钟却看着路况,应声道:“对,送你回家?”

“不去你家吗,毕竟我拿了你家的钥匙。”

谢天音从口袋里勾出了一串钥匙,在钟却面前轻晃。

这当然是他家的钥匙,上次他去警局找钟却拿钥匙的时候,钟却故意这么逗他玩,他当然可以把这话还回去。

“也行,走吧。”

钟却显然也想起来了这件事,笑了一声改变了前进方向。

他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谢天音要去那就走着,也无所谓现在是不是大晚上时间合不合适。

他也根本不在乎谢天音的身份不明,对他来说这不是把危险带回家,是‘危险’自投罗网。

谢天音要是想在他家搞事,弄点什么小动作,那可太好了,他正愁没突破口,送上门的罪犯把柄可比送上门的美人有诱惑。

钟却的家和谢天音所在的木青园小区在岔路的两个方向,虽然在一个区,但离得也不算近。

现在九点多,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车不免开得慢。

好不容易过了路口,钟却稍微提速,结果迎面一个大爷骑着三轮逆行,他不得不急刹。

谢天音自然也看见了车况,他的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前倾,又被收紧的安全带拉了回来。

好在后车还有一定的安全距离不至于追尾,没有发生交通事故。

“没事吧?”

钟却观察了一下谢天音的状态,在他点头后说:“等我一会儿。”

钟却靠边停车,下车教育大爷去了。

谢天音调整了一下安全带的位置,因胸口火辣辣的触感微微拧眉。

在修仙世界,他固有的身体数据带来的麻烦会不断减弱,他可以随时用灵力缓解不适,但这种位面不行。

即使是冬天他穿了厚衣服,但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对外界触碰异常敏感的胸口还是因刮蹭产生了不适。

谢天音尽量忽略那种不适,摇下车窗看钟却的背影,笔挺的制服勾勒下,男人宽阔的脊背与长腿一览无遗。

他又玩起了口袋里的长管,指尖漫不经心地点动。

钟却回车上的时候看见了谢天音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大的长管里排列着五颜六色的纸星星,可爱又童趣。

他随口问:“你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