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被破坏得有点严重,老板翻动了尸体,惊慌下又打翻了水桶,加上旅馆来客比较多,卫生条件较差,干扰信息很多,痕检还在采集。”
“钟队,我们初步怀疑是情杀或是仇杀,因为死者的生/殖/器/官被割下带走了。”
第98章 目击者
钟却进了旅馆,站在案发现场门口,看着痕检在其中忙碌。
这个情人旅馆的面积不大,房间更是用狭小来形容,玻璃隔开了浴室和床,加起来大概只有十来个平方,两个人在里面勉强能转开,多塞一个人都不行。
地面杂乱,除了水渍外还有不少凌乱的脚印。
钟却不自觉皱眉,负责这个案件的陈州赶紧说:“老板把尸体翻过来大叫了一声,旅馆里其他人听见了出来看什么情况,现场真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房间登记了身份信息吗?”
陈州:“登记了,但是张假证,信息库里没这个人,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现金之类的财物被带走,手表还在。”
钟却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看了左右的房间,联系警力搜寻被害人尸体的缺失部分。
这玩意切下来没多大,不比尸块,可能很难找,但是难找也得找。
拷贝附近的监控查看、走访周围进行侦察、广征线索、寻找尸体缺失的部分……几个小时后,钟却组织了这次案情分析会,让陈州主讲。
“死者男、年龄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由于登记的是假证,现场没有发现手机,目前身份不明。他的手表是今年时兴的牌子,临深各大商场有售,还有很多是从港城那边走私来的货,从这里下手很难。”
“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一点到三点间,后脑有撞击伤,背部有一道刺穿伤口,这是他的主要死因。”
“凶器是一把长10cm宽2cm的水果刀,我们判断死者被人用旅馆房间内的烟灰缸砸晕后脑以至于昏迷,随后凶手用刀从背后捅进心脏致使胸腔积血,在他死后,他的下/体被凶手割下带离。”
“旅馆内没有监控,但路口的监控拍摄到晚上十一点死者进入旅馆,之后进入旅馆的人我们一一筛查,将嫌疑人锁定在这个零点进入旅馆一点半离开旅馆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身上。”
陈州把导出的监控画面放大,里面的女人低着头,只能看见一点头发丝。
“我们又看了附近的监控,这个女人似乎在有意识躲避摄像头,全程都没有看见她的正脸,她在上个路口从一辆摩的上下车,我们正在寻找这个司机,暂时还没找到人。”
“我们找到了昨晚住在那个房间两边的人,他们都说没听见很特别的声音,就只听见那种动静,法医也表明死者生前用性/器进行了性/行为。”
“现在确认不了死者的身份,我们很多工作都没办法展开,不过死者的面容并没有被遮挡或者毁坏,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陈州说完了,看向了钟却。
钟却轻轻颔首,看向这次参与案件的重案组组员,让他们进行案情研判。
刘书明率先发言:“我怀疑是情杀,死者很可能背叛了凶手,和其他人发生了关系,所以凶手杀了他并且带走了他的器官,只要确定死者的身份,查清他的社会关系,一切应该就好说。”
“也有可能是仇杀,说不定他祸害了小姑娘,人家来报复,那个陈文成……”
最近发生的事让陈州印象深刻,两个人都是在这种旅馆里出的事,让他一下就联想到了。
“说这个案子呢,没证据的事别拿出来讲。”
钟却敲了敲桌子,让陈州别嘴上没把门。
陈文成这案子还没审理完,他们这边还得查陈文成父母是不是知情人,当初抛尸他们有没有帮忙,陈文成受伤的事雾焘那边都审理过了,陈州这话要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说不好就得被批评。
陈州立刻找补,回归了这个案件本身。
其他的意见也都是这两种,要么情杀要么仇杀,死者的手表还在以及器官缺失,就可以排除侵财的可能。
钟却提出了不同的想法,进行补充道:“不能将思维局限在假设中,我们还不能排除随机杀人的可能性,凶手和死者可能是约好的,但不能保证他们的熟悉程度。”
“一个男人来到这种旅馆,一个小时后对方才出现,这不太符合常理,对方是他有事耽误的情人或是女友还是他招来的小姐,不好说。”
“我对比了一下监控里嫌疑人身边的参照物,穿上鞋子她个子大概有一米七五,个儿蛮高,不能排除男扮女装的可能性,李占国那事儿还没过去多久。”
钟却倒也不是只通过个子来判断,这种类似的案子在几年前出现过。
河南宝丰的李占国在91年到95年间奸/杀了11名男性,其中一些被害人被他割下器官弃置或收藏泡酒,钟却不能排除类似心理犯罪或者模仿犯罪的可能性。
在场的人除了两个新加入没听说过这个案子的实习警察,其他人都是脸色一肃。
“如果是这样那就糟了,凶手可能会再次作案。”
刘书明也想到了几年前那个变态杀人狂,这种可比单纯的情杀和仇杀带来的社会危害性大得多。
“也不一定是这样,总之抓紧时间,继续沿着道路监控拷贝查看,拿着冲洗出来的相片在嫌疑人消失的地方询问,加快确定死者身份的动作和排查动作,再仔细询问一下昨晚的住户,在十一点之后有没有听见打电话的声音,尽快找到凶器和死者的手机。”
钟却认为死者应该有手机,他提前抵达情人旅馆需要工具来和人进行联络,凶手没有带走手表却带走了手机,内里应该有重要的内容。
“是!”
钟却在局里坐镇,又协调了警力撒出去调查。
打完电话后,他看着打印出来的嫌疑人照片,陷入思索。
死者前面发生了性/行为,现场却只采集到微量痕迹,说明他们可能做了措施,但旅馆不提供道具,是死者准备的还是凶手?
现场没有发现剩余的计生用品,垃圾桶里却有使用过的废弃物,如果是死者准备的,凶手何必要带走?
因为凶手自备的行为,加上死者在旅馆里的等待,钟却推测那可能是上门应召人员。
钟却兀自思索着,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听后放在耳边,以为是案情汇报,却不期听见谢天音的声音。
“钟警官,在忙吗?我的钥匙什么时候给我送过来?”
青年的声音依旧带着鼻音,通过电流声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