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伤结束的陈文成回到了审问室里,陈述他受到的伤害。
听见他说他那里被注水,所有男同胞们不自觉换了个坐姿,哪怕是里面的俩警察也不自觉捏着下巴表情微妙。
刘书明倒是忍不住笑,只觉得他活该。
“梁虹折磨了你多久,你有大概的印象吗?”
陈文成摇头:“很长时间,具体不知道。”
“之后她离开了,她的同伙还在原地继续折磨你?她的同伙长什么样,大概多高什么体型?”
“我记不清,她化了很浓的妆,长头发,个子和我差不多高。”
“你身上的痕迹是她留下的吗?”
“是她找的人,她还拍了照……”
陈文成低着头,在痛苦与难堪中说出被女人叫来的两个男人的长相。
男同胞们又忍不住换了个坐姿,连钟却都忍不住有些表情扭曲。
他这么多年忙于训练和任务,来感觉的时候都是左右手,没对姑娘有什么想法,对男人就更没想法,对这种事很难想象,只觉得幕后之人用这个对付强奸犯真是太有招了。
谢天音那双带着笑的狐狸眼闯入他的脑海里,在假装的无辜里透出股蔫坏的劲儿。
钟却捏了捏指尖,继续往里看。
对陈文成的询问结束后,雾焘这边出动人手按照陈文成说的去查监控查他说的人。
不巧的是,酒吧外面的探头正好坏了,没能拍到和陈文成一起的女人。
酒吧后街有很多便宜旅馆,里面的地形比较复杂,也没有监控,旅店的老板当晚也不在看店而在隔壁棋牌室打牌。
老板说去他那儿的客人基本都是先用电话订的房间,没有按照规定登记身份证。
雾焘警方查了查,发现订房的是陈文成的号码,左右两间房都是不记名电话卡订的房间,很难找到人,最后只能罚款了旅馆老板督促他整改。
这边无功而返回来的时候,下了手术台的梁虹也被请到了警局问话。
赶着回临深的女人显然有些焦灼,态度也不算配合。
“你认识陈文成吗?”
梁虹不假思索地说:“不认识。”
“你昨晚在哪儿?”
“在酒店,接到临深那边的警局给我打电话后,我在房间里呆不下去,就在外面走了走,因为今天还有手术不能耽误,所以回酒店后强逼自己吃药睡觉了。”
“你具体在哪个地方走?”
“附近有个小公园。”
这点和警方看的监控内容一致,梁虹进了小公园里面,十二点四十的时候还出来买了瓶水又进去了。
不过这不能证明梁虹的清白反而加重了她的嫌疑,因为那个公园有路可以通向那个旅馆。
“陈文成控告你今日凌晨时分,伙同其他人迷晕他对他进行人身伤害。”
梁虹一愣,赶紧说:“我都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做这个,而且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他是杀害你女儿梁美娜的凶手,在刚刚他已经认罪了。”
梁虹闻言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攥紧浑身颤抖,直勾勾地盯着说话的警察问:“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她的情绪异常激烈,显然非常失控,她哭她的女儿,她骂那个畜生,她感谢这么快就找到凶手的警察,哭哭笑笑,几近癫狂,但她又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变成近乎麻木的空洞。
警方再问什么,她也只是说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情,并且反问警方有什么证据指向她。
梁虹被留在了观察室里,因为这涉及到了两个案子,在钟却和雾焘警方以为这件事至少需要一点时间后,陈文成指控的对他施暴的两个男人很快就被找到了。
在警方的询问下,两个男人都表现出了十足的委屈。
一个说:“我们一起在酒吧喝酒,是他自个儿找我们玩的啊,他那里也是他自己非要弄的,我们还以为他有特殊癖好呢,把我们吓到了,我们就只是对他看着,没有上手啊。”
另一个说:“是他自己在酒吧约我们的,但我们有点硬不起来就没那什么,就看他弄。警官我认罪,我确实顺走了他的手机,还好我没把它卖了,这手机里还有录像呢,不然真的要被冤枉死了。”
物证袋里的手机录像和照片很快被导出,看见神志不清自个儿拿着针筒往身上边扎边那什么的影像,警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对于陈文成指控的梁虹和神秘女子,他们都坚称自己根本没见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现在的法条并没有男人侵犯男人的判决,加上陈文成洗过澡,身上没能提取到男人的生物信息,由于证据不足和一些确凿的影像留存,雾焘警方都没办法用聚众淫乱来进行拘役,先对其中一个男人以盗窃罪进行管控。
陈文成几乎都要疯了,骂梁虹骂那个女人骂对他施暴的男人甚至是骂警察,刘书明直接堵上了他的嘴。
这事儿大多数人心里明镜一样,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事儿,但是警察办案需要讲证据,没有直接的关键性证据,指控就是不成立。
这个时候鉴定中心的结果也出来了,陈文成丝巾里的血迹与梁美娜的生物信息一致。
口供和证据都拿到,陈文成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钟却尽量补足证据链,让人上陈文成家里一趟,把行李箱的信息补全。
做完这些他归心似箭,把陈文成戴上头套押回临深。
00年这会儿国道还没铺设完全,来回的路不算好开,刘书明抓着把手,被颠得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钟队,开慢点……呕……”
钟却踩下刹车的时候,车上的三个人纷纷下车弯腰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