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卑鄙..

确实如她所言,谢怀慈忽然想到。

溺死?虞棠的小猫,不仅不道歉,反而?振振有词地指责她。

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私又可笑。

谢怀慈一言不发,无法反驳这句话,心?头震动?,连指尖都在发抖。

千重樱为?他背弃师尊,为?他敞开心?扉,他的内心?甚至有些窃喜,就像是开了情窍。

满脑子都是小师妹,以?至于放任她身处险境...

无论是心?还是眼睛从那个时候就糊上了一层迷雾,如今清醒过来,那些回忆化为?荆棘在他的心?上扎根生长,裹挟着痛苦撕裂出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虞棠明明那么信任他,她来隐仙门修道的原因之?一就有他。

可是他呢?他辜负了她。

从虚幻山涧开始她就那么信任他,信他本性良善。

可就是这样单纯而?直白的善意,将她逼上了绝路。

他们?一步步粉碎了她对美好期望的幻想,没有同门,没有恋人。

正是她一直信任的人对她拔剑相向,谢怀慈脑子跟炸开一样的疼,恨不得斩断自己的双手。

虞棠...虞棠,那个时时都会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姑娘。

情绪激荡之?下,情蛊寸寸碎裂...

他松开花妖,捂住头,咬牙控制着陡然而?生的戾气。

压制住喷涌而?出的怒意,谢怀慈的神?色更冷了些,直勾勾地盯着花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虞棠,她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

揉了会儿脖颈的酸痛,她抬起头挑着眉眼,讥讽道,“为?什么?!或许是察觉到你看虞棠的目光多了些,又或者说在你那师妹看来那是威胁,铲除比较好。至于你嘛,被?下情蛊肯定会爱上她。到时候,知道真相又如何,你不会杀她的...”

“你爱她...”

“还有,肉灵芝早就被?毁...也是你小师妹干的好事。”

说着,花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女脸上。

时值春日,微暖的阳光照在少女脸上,粉扑扑的。可与之?相反的是那夜的虞棠,晚上那么冷,失了血的她...就像枯萎了的花瓣一样,残破不堪。

她再也看不见了,看不见春日的太阳,也看不见来年的花灯。

那个处处想着他的姑娘死?了,再没有人愿意舍弃一半灵脉来救他,也没有人会在众人羞辱他时...维护他。

她的承诺她全都做到了...

“不是这样的...”

千重樱急得快哭了,“不是这样的,师兄...信我,我真的对你们?没有恶意,也没有陷害虞棠。”

可无论她怎么辩驳,他的心?神?已然被?回忆摄去,脑海里的画面从与虞棠初识到虞棠坠崖。

最后定格于艳红的血泊。

他的剑插入了虞棠的胸口,甚至下颚都沾染了虞棠的血。“轰”的一声,仅剩的理?智顷刻间崩塌,所有的信仰,连感情都是情蛊所致。

对他真心?的人,被?他亲手害死?。

辨别不出真心?与假意,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唯有虞棠,也只有虞棠在乎他。

什么风光霁月在此?刻尽数销毁,千重樱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正好瞥见他冷漠到骨子里的眼神?,想要张嘴辩解什么,却始终无法开口。

或许觉得现场的情况不太好,花妖稍微收敛了下面上的讥讽,挺直身子,直直地看向一旁的少女,大义凛然道,“都是她,是她逼迫我的,我...我不可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肉灵芝也是她事先交代我损毁的。”

肉灵芝,花妖之?袭,一系列事情贯穿在脑海中,阿蓉再也站不住了。

她颓然地垂下了头,不敢再看一旁的千重樱。

在香樟树下时,她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千重樱,对虞棠落进下石,不断地揭露虞棠的短处。

始终认为?小师妹心?地善良,不可能说出伤人的话。当?俩人起争端时,首先就是斥责虞棠。

安静得就只有山风在呼啸,千重樱忽觉芒刺在背,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心?虚地咽了咽唾沫,微微扭头朝后看去。

这一看,对上了青年凶狠的眼神?。

冷得她直冒冷汗,害怕、恐慌一下了淹没了她的心?。

就感觉陷入危险当?中,她甚至想要逃走。

谢怀慈直愣愣地盯着她,眼里恨意翻涌,连一丝犹豫也没有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嗓音冷得将近结冰,“你怎么敢...害她。”

心?就像是丢在了沸水里蒸煮,痛得他呼吸都带着灼热。

清水村的意外妖袭,云落崖约会时的袭杀,再加以?肉灵芝的损毁,诸如此?类,种?种?皆表明她与虞棠的坠崖脱不了干系。

他的自以?为?是,沦落到连笑话都不如。一直认为?虞棠的死?是意外,是他的失手,不敢去想另外一种?可能。当?真相浮出水面,自欺欺人再不能起任何作用,就好像烂了的果子,再怎么掩饰,有朝一日再见天光时...腐烂得不成样子。

喉咙内泛起灼烧的意味,谢怀慈脊背弯曲,脖筋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