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里,希望我们岁岁无虞,长安永乐。”
柏言诚蹲下来祝福时,姿态谦卑虔诚,像是在求婚,他不是刻意制造浪漫的人,但不经意?地jsg做的一件小事,总能在她心中掀起波涛海浪。
要?么说有?人天生情场高手,哪需要?费尽心思的甜言蜜语,他只需看一眼,眼神里的深情会将凉薄覆盖彻底,令人情乱沉迷。
他送的太贵重,云岁迟疑很?久,才将自己的礼物拿出手,怕售货员包的不好看,她亲手包的礼盒。
“我上次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挺好看的。”她没好意思说是新年礼物,“顺便给买下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
柏言诚细致地拆了她那份礼物。
他什?么东西没见过,看到那对精致的银质袖扣并没有?很?惊讶,也断然不会为哄她开心刻意?惊奇。
眉眼倒是掩不住的上扬,“哪能不喜欢,明?儿个就戴上。”
她松了口气,礼物没被辜负就好。
云岁给云朵发了条报安短信,打算留在这里,去洗澡时脚腕上的铃铛跟着?响,稀奇地往下看,声音清脆悦耳,仿佛踩着?音符走路。
明?天他早起,这晚没打算折腾,她想当?然地窝在床铺的另一侧,回云朵的信息,那丫头心机多,怀疑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在一起,云岁扯谎,就算是男朋友也得在北城,这么短时间里怎么和他相聚。
是啊,这么短时间?,她也想不到柏言诚会来陪她。
她摘掉头发上的发卡,上面?的损伤还在,可再看时心情好很?多。
“坏了你还戴什么。”柏言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潦草披了件浴袍,站那儿挡去大半壁灯散光。
他常年适度健身,身?形比例极好,宽肩窄臀,肌理分明?,劲瘦而不突兀,浴袍带系得松松散散,深陷下去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配上那张天生冷漠的脸,有?一种道不明?的禁欲感。
饶是先前亲肤过,云岁仍然不太敢直视上去,视线避开些,手里发卡递过去,“一点点划痕而已,都怪我没保管好,被家里小孩砸了。”
划痕不大,就是让东西不完美了。
“为这点小问题闷闷不乐?”他揉了揉她的脸颊,“小孩子?调皮点难免的。”
“可这是你送的。”
事不在大,在于他送的。
她舍不得被破坏。
一点点都不行。
“我送的又?如何。”柏言诚没理解小姑娘的心思,坦然淡笑,“人都给你了,发卡算的了什?么。”
云岁瞪他,实在抵不过哄诱,红唇抿了抿,算了,怪她计较太多,一个发卡而已,又?不是最后的礼物,他们还有很多以后。
“想不到二哥对小孩这么宽容。”她轻哼,“你很?喜欢小孩吗。”
“一般。”
不是对小孩宽容,哪怕那发卡是被大人弄的,他也是这般气定神闲,一个随手就能送的小玩意?,哪有?什?么重不重要?的意?义。
“得看情况。”柏言诚借机把她捞到怀里,探了下那把细腰,“如果是你生的话,爱屋及乌,自然喜欢。”
她瞠然,怎么越说越偏,说到她生宝宝了,这得多少年后的事情。
反正都是胡说,她顺杆子问:“那我小孩要是特别调皮呢?”
“无妨,照样疼。”
“那我生个调皮的,认你做干爹,天天烦你。”
空气突然沉静。
柏言诚抱她的手指僵硬,一时不知?往哪儿放,片刻无声一笑,“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他亲爹呢。”
为什?么不觉得,他们以后会有小孩呢。
还是她打心底认为,她只是陪他走一小段路,等岔路口,往后余生自此分道扬镳。
云岁知道自己说错话,可无从辩解,连缓和的理由都找不着?,因?为就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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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从他怀里挣脱,发觉他手腕力道大得很,一个轻巧的力,就将她翻转压住。
逆光的缘故,男人的面?色格外阴沉,眼角偏偏逸出浅薄的笑意,“我们岁岁,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她能怎么解释,说她觉得他会和朋友宋今川一样听家里安排联姻吗,说他们没有?以后吗。@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他哥为抵抗家族困束以死相逼呢,他们呢。
人得有?多大的劲儿才能和世俗抗衡。
她只字未语,抬了下手,勾住他的脖颈,凑上去一吻,像头一回那样吻他的喉结,不同的是之前局促生涩,眼下只剩下无声的沉闷,像浓厚的乌云,漫布天际。
不过几秒,柏言诚的冷静全无,可他不来吻她,跪在膝前,面?色仍旧覆霜的冷,底下却恰恰相反的热,背后的光尽数被盖住,她一点瞧不见,索性闭上眼睛,吃痛极了才睁开,唇齿磕咬他的肩侧。
本该消停安宁的夜,无端起了雨,倾盆而下一般,她额间?密起细汗,鬓边的发散落,忽明?忽暗,忽冷忽热,分不清世界真假黑白。
也是这回意?识到,柏言诚,称不上温雅的君子。
她所看到的并不全是他的伪装,兴许是他习以为常乐于展示的一面?,而另一面?,只有?此时显现,最原始最真实,混杂着?欲和野,毫无克制保留地送给她。
算不清楚弄到什?么时辰,大概三四点,云岁再倔强也扛不住狂风骤雨,脚腕上的铃铛自他倾身?后就没停过,叮铃铃作响,是给她的礼物,控制权却全然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