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理所当然道:“因为你身子会下意识反抗,不太想被我摔,更适合拿来演示,摔他和摔块木头有什么区别。”
贺兰瓷大致看明白动作了,犹豫地看向青叶,也很不好意思:“我也找他练吗……”
刚才陆无忧的动作其实肢体接触并不太多,而且都只有一瞬,特别是推肘压腕之类的动作都还隔着衣衫,她要是找霜枝之类的女子练,应该也起不到效果。
陆无忧语调微扬道:“你找他干什么,找我。”
贺兰瓷道:“嗯?”
陆无忧摆摆手,青叶揉着胳膊连滚带爬地跑了,陆无忧指了指自己道:“你当然是跟我练了,你随便动手,我不会反抗。”
贺兰瓷略带一分紧张道:“真的?”
陆无忧挑起眉眼,笑得有几分勾人道:“反正我们不是哪哪都亲密接触过了,你对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贺兰瓷羞耻着面无表情道:“那我动手了!”
她尝试着模仿刚才陆无忧的动作,他还真分毫不动,任由她折腾来摆弄去,把人压下去是不难,但在她试图用肩膀使力,把对方摔过去时,却卡住了。
平时看陆无忧飞檐走壁的时候,身体轻盈得似没有重量,现在才感觉到陆无忧高她这么多,个头也不是白长的,压在她肩膀上沉甸甸的,她竟然拉扯不动,使力了半天,才勉强把陆无忧摔过去。
摔完,贺兰瓷自己也脱力了,一个没站稳,朝着陆无忧身上倒去。
陆无忧闲适地躺在褥子上,完全没有被摔的自觉,见她倒下来还主动伸出了手。
贺兰瓷本来想撑着两侧直起身的,没想到陆无忧突然伸手揽她的腰,她一时卸力,整个人趴在陆无忧身上,柔软地压了下去,几乎紧贴。
陆无忧呼吸微微凌乱,按着她的腰,语调却拖长道:“贺兰小姐,怎么还……投怀送抱的。”
贺兰瓷些微恼怒道:“我没站稳而已。”
陆无忧在她肩窝散下的柔顺发丝间,轻嗅了一下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声音有些暧.昧道:“贺兰小姐,你倒真的是很软。”
贺兰瓷面色微微发燥道:“人的身子不都是软的么?难道你就很……”
“硬”字被卡在嗓子眼里,她总觉得好像不太对。
她手臂下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陆无忧又按了一下腰肢,似是按到腰眼,又酸又麻,顿时无力,她这里本来就还有些许不适没有恢复,更加没有气力。
陆无忧道:“躺一会呗……你腰是不是也不太舒服,我帮你按按。”
贺兰瓷趴在他身上,进退两难,脑袋别过去一点,下颌抵着陆无忧的肩膀,咬了咬下唇,还真感觉到陆无忧的指腹在她腰上轻微按着。
“……按腰也没必要这个姿势吧。”
陆无忧却答非所问道:“你也太轻了,明明个头也不矮,难不成我不在的时候,你饭都不吃了么?”
贺兰瓷道:“我没有!我有好好吃饭。”
开始锻炼后,食量还增加了,她又不忌口,但确实好像没胖多少。
陆无忧在她的腰上按了一会舒缓她此处的紧绷和不适,低下头去,正看见她眼睫轻颤,芙蓉面晕红生辉,端的是艳丽无双,没忍住在她的额头轻吻,怀中温香.软玉,那股淡淡香气盈满鼻端,暴雨的夜里,这股香气似乎曾被催发的格外浓郁。
他低喃着吐字:“要不是亲眼看见你用膳,还以为你食雨露花瓣,说起来,那晚贺兰小姐还真是……”陆无忧控制不了自己的嘴,抑或是,他也不怎么想控制,“……活色生香。”
贺兰瓷脸又霎时有点烧。
这人现在到底在干嘛!
她忍不住道:“我要起来了,你想躺就一个人躺一会吧!”
也很不成体统。
万一有人进来虽然大概率是没有被看到他们俩叠在地上的样子,真的很莫名其妙,而且近天来湿气重,地上说不定还会有什么爬虫之类的。
陆无忧定定看了她一会道:“明明主动投怀送抱,贺兰小姐还真是无情,我都……”
贺兰瓷已经撑着身子爬起来了。
陆无忧也坐起身,手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桃花眼微垂,感叹道:“不解风情。”
***
从净室里出来,贺兰瓷擦着头发,就见陆无忧突然拿了份文书递过来。
她疑惑道:“这是……”
陆无忧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文书上记录的似乎是段在酒楼里的对话,大意是其中一人道看着李廷现在变成个傻子真是痛快,谁让他之前眼高于顶还自命不凡的,活该丢了世子之位,又变成个废物,另一人则道也不枉费我当初让侍女代笔伪造的书信,他还真以为那位上京绝色能看上他,看见他还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可真是好笑,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
贺兰瓷反应过来,去想这件事,总觉得已是宛如隔世的事情了。
她还记得自己被那位前曹国公世子步步紧逼了好几回,如今看到却已不再那么愤怒恐惧不平,大抵因为她现在过得很好。
“想知道是谁伪造了你给李廷的书信,所以去查了查,本来时间过去太久也不好查,没想到恰好在酒馆里碰上了,都是些靠祖荫的上京纨绔,不怎么成器。”陆无忧语气寻常道,“找人打了他们闷棍,他们应该打死也想不到是谁打的。名单都附在后面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再想想法子。”
贺兰瓷看着那个连人脸都对不上的陌生名单,道:“谢谢,不过你怎么突然……”
陆无忧道:“以前没觉得这么不爽过。教你防身的招式也是以防万一,毕竟我又不能把你锁在身边,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去哪去哪,不用出个门都提心吊胆。”他想了想,又道,“我还是想办法抓紧升官吧。”
贺兰瓷:“……?”
他怎么突然转到那边去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你还没说你要给萧南洵添麻烦,是怎么添,又怎么帮安定伯小姐?”
陆无忧指节在桌面轻敲道:“这就要怪他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