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泽烦死了他这副样子,就更气了。

已经退休了的老一辈们不把这些小打小闹当回事,开玩笑似的提起来。

赵将军说:“嘿,也巧了。那时候是我把你气得不行,到他们这反过来了。”

聂岐却摇头,聂安成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他有些担心过刚易折。

虽然赵天泽的做法也不算正确,可政治上的事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正确。但他能和所有人都打成一片,不轻易结仇,才更合适现在的和平年代。

聂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家这个,明明把事情好好说开了,天泽应该也能听得进去。可他就是‘你不理解我,我就不愿意多解释’的破脾气,又喜欢摆着个臭脸。”

于是聂岐旁敲侧击儿媳:“小年轻做事要讲究分寸,什么事太过绝对都不好。”

江怀瑜心领神会。挑了个聂安成无所事事的周末,他正耐心十足地陪着自己慢悠悠地散步。

阳光正柔,微风也轻,还有幽幽的花香,多么温馨和谐的氛围。

江怀瑜觉得自己得到了一直向往的幸福,她比张嘉、比很多人,都幸运的多。

她松开手,改为挽住聂安成的手臂:“我听说,你不同意把那位在美国搞航天研究的给请回来?”

聂安成好笑地看着她,轻轻捏她的鼻子,“你们整天聚在一起还开小会呢。还听到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江怀瑜有些不好意思,扶着肚子晃了晃像是撒娇。

“据说他爸妈是战争时候偷渡出去的,在美国黑户口出生?”

聂安成摇头,神色严肃起来:“还没调查清楚,不好定论。”

他扶着江怀瑜在路边的座椅上坐下:“你也少听她们乱讲。”

“部里是该管管了,一个个口风不严,回家什么都说。不知道传出去又变成什么样了。”

“你肚子大的我心惊胆战的,我这几天就请假回来陪你。”

“张嘉风风火火的不细心,我不放心她。这阵子就先别过去了找她玩了。”

“嗯?怀瑜。我只是担心你。”

聂安成半蹲在江怀瑜面前,握住她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眼神关切,语气温柔。

江怀瑜觉得心脏被撑满了,她此刻的幸福到了顶点。怀孕以来,聂安成对她的关心爱护越来越多。部里其他人都忙着应酬,可他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早退。家里的保姆也说,先生对您真好。似乎,他正在像她希望的那样,越来越爱她。

有消息出来,某位领导要升迁。

空出来的位子,有资格能升上去的只在聂安成赵天泽之间。

赵天泽卯足了劲儿想要证明什么,上蹿下跳了好一阵子打点关系。就连赵将军都看不下去,

“你像个什么样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花再多功夫也不是你的。”

“你这样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赵天泽突然就想到张嘉前阵子冷嘲热讽他的那句话,“只是因为没得到就悬在心上,好像你真是什么深情的人。”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自己骗自己又能感动得了谁?”

可赵天泽费心费力活动了,旁人确实要照顾到赵将军的老脸,最终升上去的是赵天泽。

但聂安成一直以来的成绩有目共睹,竟然破例给了他个党内虚职。

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安慰,也不算是有什么实权的。赵天泽却觉得吃了屎一般恶心。

聂安成聂安成。永远都有个聂安成。

就算他赢了,可聂安成也不算输。

番外-前事5

不知心怀不满的赵天泽酒后说了什么胡言乱语,老与他混在一处好方便得些好处的人,竟自作主张败坏起聂安成的名声。

他们口无遮拦,只以为把言语中把聂安成贬得越低赵天泽才越高兴。直到这些话传到赵天泽耳朵里的时候,他才知道被传成了什么样子。

永远不缺好事者,好事者最爱听的又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有人说赵天泽和张嘉俩人做默契夫妻,各玩各的。

有人说赵天泽喜欢江怀瑜好多年,江怀瑜老往赵天泽家里去。

如此不避嫌,怕是早就过了明路。也难怪赵天泽和聂安成如此不对付。

赵天泽知道这些话的时候也心惊肉跳。张嘉把橘子皮甩到他脸上:“说不是你授意的我都不信,都是你身边的人,你的铁杆兄弟!”

“赵天泽,我知道你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也没想到心思龌龊到这个地步。”

“传出这些话去你想做什么呢?拆散了他俩怀瑜就能看上你了?”

“今天要不是有人故意说给怀瑜听,连我都不知道外面人嘴是这样的碎,可怜她一张脸都气白了还在人前装没事人的样子,人一走就动了胎气。”

“要是她有个什么,你以为聂安成能让你好过?!你以为聂安成就真的信这些混帐话?!”

赵天泽默默,什么都没说,任由张嘉扯着嗓子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离聂家十分钟的距离,他硬是走了二十分钟。

赵天泽站在院门口,里面欢声笑语一片,夹杂着响亮的婴儿的哭泣声。

如此的幸福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