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柏言诚以为她想看雪,“说不好,可能以后会有例外。”
“我没有例外。”
“嗯?”
“北城的雪不会一直下,但我永远爱你。”
刚沐浴过后,她脸颊红润润的,眼眸也荡漾着水波,每一声温软而坚定,像是给他一句承诺,更像是在陈述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
她爱他,是最平常的事情,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但不可缺和忽视。
柏言诚后背抵着窗户,将人侧抱入怀,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沉重,“岁岁,让我抱一会儿。”
以前会有午夜梦回,漂亮的媳妇和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幸福美满得仿佛像是一场幻梦,真怕醒来就消失不见了,从前的他从来没有奢求过圆满,是她赠予了一切,圆他和大哥的,圆他的后半生。
清晨的雪化了很多,地面上一滩水迹,偶有几个盆栽上面落了些白雪。
柏希一到冬天就喜欢赖在舒适的被窝里,拖拖拉拉得去上学,一周还得迟到三两次,连带柏望陪妹妹一起,今儿个小家伙们起得比谁都早,乐颠颠出去掬雪玩。
雪不够他们聚堆雪人,只能堆两个小球球,柏希学习不行,动手能力极强,天生有艺术天赋,不仅堆了雪人还捏了兔子。
一家子里云岁起得是最迟的一个,过去的时候柏言诚已经陪两个宝宝过亲子时间了。
“妈妈,送你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柏希屁颠颠跑去,将手里的雪兔子递送到云岁跟前。
“哇,这么可爱的小兔子,谢谢希希。”云岁接过来,由衷地赞叹,又捏了捏柏希的手,小家伙玩雪玩得太久,爪子都冻红了。
柏希哼哧哼哧地忙着玩雪,哥哥只在一旁像个小大人似的看着,云岁问:“妹妹去玩了,哥哥怎么不去?”
柏望撇嘴,“她手太冷了,待会玩过了,要找我捂手。”
所以当哥哥的只能干看着,不能玩雪,一旦把自己手玩冷的话就不能给妹妹捂手了。
龙凤胎的默契和感情好到当妈的也很意外,有时候也心疼柏望,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这么懂事。
柏老爷子对柏望寄予厚望,补习班提上日程,云岁带柏希去云端游乐场玩的时候,哥哥还得回去学习家规。
柏望不论长相还是性格,像是柏言诚的缩小版,只是他不比当爹的原先顽皮,可能被妈妈的基因中和过了,也可能是柏望有个妹妹要疼的缘故,如果柏言诚和柏默角色对调的话,柏言诚也做哥哥的话,和柏望就更像了。
不一会儿,柏希捏了个小巧玲珑的雪人,捧在手心里,慢慢送到哥哥这边,这是送给他的。
云岁乍没看出来是什么,“希希捏的小鸡也很可爱。”
“什么小鸡。”柏希不乐意,“妈妈,这是鸭子。”
“……哦,是鸭子啊。”
“你看它的嘴是扁的。”
柏希细心起来也是个认真的小孩。
柏言诚过来的时候,两个宝宝正在认真给妈妈做科普,柏希更认真地问,“妈妈,你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什么是鸭子什么是鸡吗?”
“……”
这还真没印象。
“好了。”柏言诚替她解围,“那边挖了一大桶的雪,你们再不玩的话要化了。”
昨夜的雪落得不多,他们的小动物都是柏言诚到处搜刮收集来的,听说要化了,柏希就把教妈妈识别小动物课堂暂停,但临走之前郑重其事表示回来还会继续教的。
云岁哭笑不得。
她拿起柏希捏的小鸭子,仔细一看确实是鸭子,她递到柏言诚眼前,“你觉得像什么?”
“鹅。”
“要是被希希听到的话,也要拉着你一起上课教你认鸭子。”
“和你一起上课吗,那我挺期待的。”
当爹当妈的坐在小凳子上,看女儿挂小黑板讲课堂,想想也是温馨的一幕。
云岁刚才手上沾过雪,柏言诚握着她的掌心捂了会,将她拉到跟前靠了靠。
“他们还在呢。”云岁说,有宝宝之后,她都尽量避开,免得被宝宝看见,她害羞就算了,怕宝宝会好奇多问,到时候没法解释。
“没事,都在那边玩。”
她越退,他反而拉得越靠前,下过雪的早晨空气清冽微寒,两人靠在一起温度上升,索性将人拉到怀里摁着吻了一会儿。
也不是很久,刚巧两个宝宝跑过来。
云岁想推开也来不及了。
宝宝们倒是不足为奇,柏希咦了声,小声道:“爸爸在亲妈妈哎。”
在小孩子的认知里,亲亲是代表喜欢的意思。
“嗯,爸爸喜欢妈妈。”柏望补充。
见躲不过,云岁不躲了,坦然面对,柏言诚牵着她的手过去,抱起两个崽崽,挨个在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下,“爸爸最爱妈妈,也爱你们。”
柏望点头,“我也爱爸爸妈妈。”
柏希呆呆,有样学样,“我也是。”
虽然她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捏到好看的雪兔子会第一时间送给妈妈,这就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