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优尔被顶弄得一阵急颤,快感开始堆积。
“这里……啊,就是这里,好舒服……”她失神地叫出声。
他得到了鼓励,铆足了劲对着那处一阵猛顶,又埋进她胸乳间忘我地吸弄着,仿佛遭了一阵狂乱的飓风般,张优尔一下子就被送上了高空,又很快颤抖着落回原地。
而许慎也忍不住闷哼出声,抵在深处释放了出来。
高潮过后,她瘫软在他身上,两人相拥着喘息了很久,待到情潮缓缓褪去,她靠在许慎怀中偏头看向窗外,暴雨仍然没有减缓的势头,还被大风裹挟着胡乱密集地打在窗玻璃上。
她怔怔看着,剧烈运动和肉体满足后带来的倦怠慵懒感,再加上四面的水声,让她生出一种漂浮在大海中的错觉。
下一刻,淅沥的水声又听不到了,原来是他捧起她的脸,轻柔地揉弄着她的耳朵,随即又吻住了她。
手机上郑涵森的电话也早已挂断了。
不知不觉间,四周已是一片寂静。她和他,都沉入了深幽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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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夫先给点糖,后面还有的虐
第七十三章空心小丑(一)(郑涵森番外)
郑涵森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好像和其他同龄的小孩子不太一样。
说不好是因为反应迟钝还是天生如此,总之他很少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也似乎很难体会到外界的各种喜怒哀乐,也因此总给不出一个正常小孩该有的反应。
简而言之,就是不大爱哭,也不大会笑。在周围别的小朋友都大哭大笑各种闹腾的时候,他在其中总显得格格不入。
其实严格说来这也并不算多严重的问题,大多数人只会觉得这孩子早熟沉稳。但他那事事力求完美无缺的母亲对此很在意。
小孩就应该有小孩的样子。况且在长辈眼里,他这样显得不机灵也不讨喜。
不讨喜。这或许是困扰过很多人童年甚至直到成年的魔咒,仿佛一个孩子只要被这句话判定了,那么他这一生都会被否定,都会很失败。
四岁的时候他被母亲带去了医院,在医生嘴里模模糊糊听到了“情感障碍”“反社会人格倾向”之类的词汇,那时他当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母亲煞白难看的脸色让他第一次没来由地体会到了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后来他知道,这种情绪叫作恐慌。
母亲是个高傲强势的女人,她不容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任何的不美满,可婚后并不忠诚的丈夫已经打破了她原本的完美规划,她因此变得偏执又神经质,把一切的希冀和心神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她想要一个优秀且拿得出手的儿子。她不能让这个儿子背上医生口中的那些标签。
于是她请了很多心理专家和儿童教育专家来训练他,但收效甚微。
再后来她又想到另一个法子,联系了相熟的电视制作人,把他带去了一部电视剧的拍摄现场。
“你是郑氏未来的继承人,你不能有任何的瑕疵。现在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会哭会笑――不会那就学,像他们一样,演也要给我演出来。明白吗?”那天他的母亲扳着他的脸,指着摄像机前的演员,一字一句对他说。
“你要做不到,妈妈就再生一个更乖的,就不要你了。”
那股恐慌的情绪再次涌上了郑涵森心头。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就算感知迟钝,但对母亲天然的依赖还是很强烈的。
他不想被妈妈讨厌,不想被抛弃,只能听话地在剧组照模照样地学起来。
原来这种时候要这样笑,原来那样的场合该那么哭。眼角要弯成什么弧度,嘴唇要绷成什么形状,流泪要选择什么时机。
快乐,悲伤,痛苦,憎恨……在能明确彻底地体会到这些人类的情绪之前,他已经先一步学会了怎么去用脸部表情去呈现。
他演了几个角色,凭借漂亮的外表和生动的演技成了当时家喻户晓的童星。他被带到各种社交场合,听着那些大人的夸奖恭维,成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也给母亲挣得了不少脸面。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演的那些角色,每一个每一个,什么孤苦无依的小乞丐,什么备受宠爱的小少爷,什么苦大仇深的小皇子,他在演的时候尽管面上大哭大笑着,心里却没有任何感受或情绪起伏。
每一场演完,他抽离得甚至比资深老演员都快。
只是没有人察觉罢了。
他演绎的角色给人们带来了欢笑和泪水,得到了很多很多的喜爱,可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生活,他对喜怒哀乐这些人类正常的情绪仍然不够敏感。
他的心是空的。
只不过他那时太小,还没有这种意识,当然也并不在意,反正他终于让母亲满意了,他不会被抛弃,这样就够了。
巨变来得猝不及防。六岁时他又接到一部戏,母亲带他住到了剧组拍摄地附近的酒店。那天她陪他在酒店后面的花园里对戏背台词,中途她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了,交待了一旁的保姆几句就匆匆离开。
郑涵森在花园里继续背着台词,这一次他要演的是一个父母离婚时被判给父亲的孩子,明天要拍的场景是妈妈离开时孩子哭着挽留的场景。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这句台词他要哭着大声喊出来。郑涵森喃喃重复着,揣摩着该有什么样的表情,用什么样的语气,可总是找不到正确的感觉。
“妈妈――”他张嘴想再试一遍,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陡然坠落,随后“砰”的一声巨响。
他僵在那里,怔愣了很久才看清从楼上掉下来的是一个人,此时已是血肉模糊,尽管如此,他却能清楚地看见,那个人身上穿的是和他妈妈一模一样的紫色裙装,还有一模一样的白色高跟鞋……
身边的保姆尖叫一声,下意识就抱住他护在怀里。
而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一个没了灵魂的木头人般,嘴唇动了动,只吐出了几个字:“……你不要我了吗?”
他机械又茫然地讲完了那句台词,第一反应却是,啊,这种感觉才是对的。
那只是一个小孩,根本不明白父母离婚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离开,甚至可能更不明白他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所以他不应该是大哭大叫的,他应该是这样的。
就像他现在这样。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他看着眼前那一滩已分辨不出头脸四肢的血肉,一脸呆滞又悲戚地再次重复道。
心里首先感受到的情绪,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