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也不敢想,因为他很清楚她根本看不上自己。
所以,怎么可能呢?她其实喜欢他?这太荒谬了!
可――
如果是真的呢?
许慎的心已经乱成了一片狼藉,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思考都停滞了。却又突然听到张优尔轻叹一声,苦笑道:“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不……”许慎脸上罕见地显出迷茫又迫切的神情。
不,不!有意义的!他想听她说清楚!
然而内心深处却又隐隐渗出出一丝惧意,令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真的喜欢他。
那么他又做了什么?!
张优尔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身体的僵滞和脸上的痛苦纠结,自顾自地呼出一口气,释然地笑了笑:“我们之间根本不适合谈论这种话题,对吧?不如大家都坦率直白一点,就按一贯的方式来――谈利弊,谈交易。”
“......”
许慎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显出失落,心也一下子浸入了寒潭之中。
他好不容易迫使自己振作一些,就听张优尔继续道:“我可以答应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你,既然说要补偿我,那就先讲清楚,到底能给我些什么呢?”
许慎努力整理着思绪,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荡着一个念头。
......喜欢我。她是喜欢我的。
他毫不犹豫道:“我名下的房产,车,资金还有股份,都可以给你。”
张优尔听了后却勾唇笑了笑,并没有太多动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浅薄的人吗?”
许慎不解:“那你……”
“不够的。”她缓缓道:“远远不够。你以为生个孩子没什么大不了,可实际上呢?我得怀胎十月,且身心都会遭受极大的损耗,一个不好可能命都得赔上。”
“还有我的事业――你看你现在就已经剥夺了我出去工作的权利,就算将来能重入职场又怎么确保我还能有更好的发展?女人一旦成为母亲,事业上多多少少总会有所限制牵绊,你应该也知道的。”
“所以,总得给我些更有价值的东西吧。”
许慎沉思片刻,自觉领悟到了她的用意,点了点头道:“那这样吧,之前我们不是在计划建新学校吗?虽说中间出了点问题搁置了一阵,不过后来又另外选好了地址,预计年底就开工,一年内能建成。差不多那时你也生完孩子了,而我应该也能彻底接管许家的所有事务,到时候就让你担任新学校的校长,好不好?”
他这话里已透露出不小的信息量,甚至露骨地暗示了自己对许家掌权人位置的势在必得。
可张优尔仍是摇头,笑容中带了一丝轻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得等?等生完孩子,等学校建好,等你坐稳那个位置?那你现在许下的也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有什么实际意义呢?我可没那么好哄。”
许慎只好问她:“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自然是当下就能真真切切能掌握在手中的东西。比如,”她歪了歪头,语调轻缓:“你的恒盛教育。”
许慎:“.......”
――――――――――――――――――――――――――――
人夫:我也不想全给,可是她说喜欢我啊......她喜欢我......喜欢我......
第八十八章心甘情愿地奉上 rõuщ𝓮𝓃⑧.𝓬õm
如果说房地产是许家的根基,那么恒盛教育就是许家的光鲜门脸,尤其这些年许慎在贫困山村又是各种慈善又是兴办学校,为许家赚得不少美名,许书瀚甚至生出了借此打通政界的野心。
尽管名头上隶属于许家,但内行人都心知肚明:恒盛教育可以说是由许慎一手创立且苦心经营至今,其人脉资源以及管理模式都不同于其他纯盈利性质的产业,而许慎对外的良好形象也早已和恒盛教育牢牢绑定,外行人根本插不进手。
若不是前段时间建新学校的地皮问题关联到政府和军方,许书瀚都不会轻易出手。而事情解决后,他为安抚许慎也把自己手中恒盛教育的所有股份以及绝对控制权都给了他。
恒盛教育是许慎坐稳许家继承人的最大底气,万一中的万一,若是他最终夺权失败,恒盛教育也是他的退路。
因此,在听到张优尔的话后,他一时有些犹豫。
“怎么?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给吗?”张优尔有些不满,理直气壮道:“反正以后整个许家都是你的了,给我这么点好处也不算过分吧?”⑶0𝓶𝓬.𝓬õ𝖒???y?形??????d??址 ???K⑶0𝓶𝓬.𝓬õ𝖒??dú
许慎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学校校长都能让她做,那集团总裁又有什么做不得?况且还是教育行业,于她来说也再合适不过。
而那句话也让他听得尤其舒服:反正今后整个许家都是他的。
――连她都是他的,这辈子只能跟他绑定在一起,给她又能怎样?终归到底还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于是他点了头:“好,可以给你。只不过,”他顿了顿又道:“你要想完全接手我这个位置,可能还没那么快。”
“……这个也要等?”张优尔有些不耐。
许慎解释道:“许家各项产业的高层管理变动都要经过最高掌权人,也就是我爸的同意,文件上也必须有他盖的私章。”
“那枚印章比较特殊,是传给每一代掌权人的信物,家族内很多重要文件没有它就不能生效。”
“……”张优尔颇有些怀疑道:“不是说已经放权给你了吗?到现在这些事你还不能自己做主?”
许慎原本稍稍膨张的心又被这么一句话弄得有些气短:“……其实也不用去征求他的同意,只要等我拿到那枚印章就行。”
“不用很久,再等两天。”见张优尔已经一副不想再跟他多说的无语神情,他只好把内情和盘托出:“过两天就是我……家里一个长辈的忌日,那天我会和爸一起祭奠她,到时候爸会把那枚印章交给我。”
刚才饭后在书房,许书瀚跟他谈的也正是这件事。
张优尔立马就意识到,许慎口中的长辈应该就是他的生母,许家当年那位表小姐,实际上的老太爷私生女。其中内情她早已从许照怡那里得知,而两天后的忌日
她心绪有了波动,面上却装作漠不关心,只戏谑了一句:“不愧是大门大户,还挺有仪式感,搞得跟继承皇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