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销担心自己一看见她那双冷漠的黑眼睛,就会让一条漂着浮冰的河水灌进心底。所以方才在浴室里,把自己撸硬才出来,此刻小兄弟倒是没掉链子,可悬在她身上,却有一种无从下手的茫然。
“咳……”
他先是试探着揉了一下她的乳尖,瞬间烫手似的缩了回来,僵硬地放到她的胯骨上。
很难形容这种陌生的气氛,像反乌托邦背景下被政府强制交配的两个陌生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地雷区里,不做就会被炸死,做,又很尴尬。
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汪悬光静静躺在枕头上,在“聊天气”还是“聊股票”之间,挑了个更自然的:“你晚上吃什么了?”
秦销搁在她腿侧的手一顿,心说他就喝了一口威士忌,刷了两遍牙,这还能闻出来?
“……”
“……”
四目相对几秒,彼此的沉默使空气更加诡异。
汪悬光没再追问,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客气地仰起头吻住他的嘴。秦销也不好意思全让她出力,闭上眼睛,低下头,刚想认真回吻她
“……嘶!”
两人的鼻子撞到了一起。
秦销吸了吸鼻子,忍着酸痛,若无其事地捧起她的下颌,加深了这个吻。唇瓣摩挲,舌头辗转,不知道又是谁先向上动了一下
“啊!”
他们的牙齿又磕到了一起。
汪悬光闷哼一声,宽恕了他的笨拙,揽着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拉下来。
然后她礼貌张开腿,秦销也礼貌地扶着自己的坚硬往下压,然而恰在此时,她抬了下腰,膝盖向上一顶
“啊呜!!!”
秦销脸色剧变,猛地坐起。
“呃……对不起,对不起……”汪悬光连忙道歉,伸手碰亮床头灯。灯光下,那根坚硬已在剧痛中软成一条。
“……”
“……”
今晚的诡异氛围终于在此刻达到了巅峰。秦销面色惨白,紧紧捂着下方两颗囊袋。汪悬光心情复杂,坐起来,伸出手,隔着秦销的手背,帮他捂住。
一时无话。
窗外山茶花枝摇动的喧噪声盖过他们的呼吸声,摇曳的黑影落在窗帘上,映衬着咫尺之间的静谧温暖。
“……还疼吗?”汪悬光语气难得地轻柔。
秦销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眸,凝视着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面庞。
汪悬光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减轻,她手指自然插入他的指缝,指尖触摸到卵囊表面炙热又粗糙的皮肤。
室外风潮呼啸,因剧痛而软下去的那一根,在她掌心里重新坚硬。
“……看来是又能用了。”她讥讽道。
朦胧的灯光为夜色镀上一层柔和的滤镜,晕染着秦销的眸底,也映出汪悬光眼中一丝淡淡笑意荒唐中又带着些罕见的温柔。
两人静默对视,某些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如火山岩浆般喷涌而出,尽数泻在彼此缠绕的唇齿之间。
秦销压着她重重地亲,紧扣的十指抵在床上,手背因用力而凸起青筋。掌心炙烤着背部、腰腹、大腿内侧,直至粗粝的拇指轻轻一拨,覆上湿唇。
庭院的山茶树在月下静静矗立着,风声呼啸,细长婀娜的花枝摇曳不停,任凭欲念沉沦。
(五更)
翌日清早。
卧室安静昏暗,深沉匀长的呼吸声渐弱。昨晚释放过两次的缘故,汪悬光从睡梦中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前夜虽开局不顺,但后续不错。她原以为冷战这么多天后,秦销一定会趁机把她狠凿一顿,没想到他比平时要轻得多。
先从接吻开始,浅尝辄止,唇瓣厮磨,前戏做得比以往细腻,敏感处的刺激却一点都不少。
下身很快热流涌荡,等她满足了一次,秦销才扶着自己的东西,浅浅地试探几下。
他慢慢细细地抽插,在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中逐渐加深,直到她在淅淅沥沥的黏水中变得软烂,仿佛要与他的硬热黏化在一起,难舍难分……最后一次喷泻后,秦销也随之爆发出来。
事后,她疲惫地靠在他怀里,在睡意模糊的边缘,仍能感觉到他亲吻着她的眼皮。
清亮的晨曦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汪悬光回味完昨晚,转头望向空荡荡的枕边,眼底浮现出一丝困惑。
所以秦销为什么跑了?
然后她拿起手机,翻开秦销的日程明明没有安排。
【夫人:秦销去哪了?】
周六早上,七点一刻。
卫生间的蓝牙音箱里正播放着华尔街最新商业评论。
程嘉嘉站在镜子前,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汪悬光发来的微信,心里冒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与此同时,落跑的秦先生正从机场返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