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送我去开车,是想拉近我们的心理距离。其实没必要绕那么远的路,你现在可以把浴巾拽下去。”

汪悬光放松地趴着,声音淡漠,语气平直,怎么听都不带一丝挑逗和暧昧,但那最后几个字落下,威力不亚于核弹在天安门广场上爆开。

她知道?

她居然都知道!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所有阴暗的、不堪的、无法言说的情愫挑明了?!

杨醇被震懵的CPU还没重启,只听汪悬光又淡淡地开口:

“你的脸、身材、声音都是我的菜。如果我们是在酒吧相遇,我会邀你去我房间。”

杨醇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烛光下像一座高大俊美的雕像。垂落的眼睫毛轻轻一抖,笑了笑:“但可惜……”

“没有‘可惜’,”汪悬光说,“我本来不和熟人胡搞,但只要你在这之后对我不带多余的感情。你现在就可以把浴巾拉下去,做一次‘深度’按摩。”

“……为什么?”

汪悬光不解:“什么‘为什么’?”

杨醇的手还没放下浴巾,浅粉色工字背心勾勒着他紧绷的胸肌,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因充血而鼓胀。

“你为什么要在秦销的眼皮子底下出轨?”

汪悬光毫不在意:“我从来不跟一个人睡两次,这几个月里只有秦销,也需要找点乐子。”

杨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一字一字轻如梦呓:“你知道秦销有多邪门吧?”

汪悬光没搭话,杨醇急切又严肃:“你不说,我不说,他也会从你的表情、你的语气、你的动作,或者是其他什么蛛丝马……”

“看来你选好了。”

汪悬光不耐烦地打断他,兀自从按摩床上坐起来。浴巾无声无息滑落下来,雪白的胸部就这么袒露在空气中。

她没刻意回避杨醇,只是恰好半侧身背对着他,这个姿势,胸部轮廓被烛光缘上一层金边。

寂静中烛光摇曳。

明明是更旖旎暧昧的气氛,杨醇却心无旁骛给她披上浴巾,话语间不乏坦诚:

“汪小姐,不论秦销表现得多喜欢你……他是跟你谈了什么偷导弹的机密,还是给了你什么最高权限,统统别信!更别赌他的真心!”

汪悬光没把警告的话当回事,用浴巾擦着身上的精油,近乎赤裸地坐在那里,背影挺拔袅娜,冷傲甚于性感。

杨醇绕到她身前,眼睛一点都没往不该看的地方瞥,只望着她那毫无波澜的黑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

“那是秦销,他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

“嗡嗡”两声振动。

有新消息传来。

秦销拿起手机,滑开屏幕,点开了照片。

那是张挂在医美店墙壁上的工作照,图中年轻男子风流俊俏,漂染过的白毛扎在脑后,清瘦的下颌冒着一层淡青的胡茬儿,杂糅着阴柔与野性之美。

越过略微反光的玻璃罩,照片下方印着一行清晰的小字:【店长,杨醇】

秦销立在台球桌旁,剪裁考究的黑色衬衣西裤勾勒出修长身形,姿势分外优雅,看完消息,又毫不在意地收起手机,接着慢慢俯下身,握着台球杆对准白球

砰!!!

尽管他的举止翩翩,脸上也是微笑着的,但那眼中不加掩饰的血腥残忍,却令周围所有人毛骨悚然。

虽然差了21颗,但是谢谢大家捧场,还是加更一次,今天依然是双更,如果明天晚上8:30前珍珠到560,明天有更新,正常的话就周六见了~因为存稿实在不允许我挥霍……

0053 (二更)

“什么意思?”汪悬光问。

“秦销做事,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不择手段。”

他拎着汪悬光细白的手腕,将她手臂抬起涂上精油:“可是这几天,佛系秦先森,打了一手又一手的烂牌。”

“按照以往,船在南海一消失,他就会拷问相关者,拿一个帮派开刀。周边那些势力,什么香港人、老挝人、越南人要想证明自己跟这事儿无关,得使出吃奶的劲儿帮忙找船。

“而这次,我们的秦先森什么都没做。虽然靠着过往的血腥战绩和残忍美名,让南海不敢藏这艘船。可是但凡他给点动作,船都到不了大连,从船丢开始算,不出三天就会有人开口。”

杨醇绕到按摩床的另一边,路过芳香的蜡烛,带得火苗一明一灭,落在墙上的影子也随之忽大忽小。

“前天船在大连闪现,船上的导弹不见了。秦先森要是文明一点,把几个厅级干部叫到北京来吃个饭。野蛮一点,直接封了大连港。”

“船上的导弹不见了?”

谁知道船上的货是导弹?

先不论魏今夏和她表哥只字未提导弹,如果船上真是导弹,谁敢把这个消息散出来呢?

汪悬光满腹怀疑,却也没打断杨醇,听他继续说:

“一船一船的生鲜进不去出不来,烂在港口都不算大事。真正要命的是他对经济的影响,从日本过来的芯片是走大连港的,封一天A股蒸发100个亿,封两天A股连着港股能蒸发1000个亿。

“股市里有多少个亿是老百姓的?有多少是权贵们的?只要有人扛不住,零星露一点消息,墙就裂缝了,接下来坍塌只在眨眼之间。”

男人不一定真的喜欢女人,但一定喜欢更强的男人。杨醇是白诺阵营的不假,但他对秦销的向往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