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即使下雨也依旧透亮的日光,在遇见暗沉磨砂的玻璃,也被噬的只余下浅淡的黑。唯一的光源是无尽的灰,像是夜晚的降临,让没有开灯的房间变得更加昏暗。“等不及的话就睡一觉,醒了哥哥就回来了。”青竹又想起之前赵岑冰对他说的话,在昏暗的世界里,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世界是漆黑的。

世界是无聊的。

世界里只有哥哥。

赵青竹的记忆从六年前开始,准确来说,从六年前一睁眼,看见赵岑冰的那刻开始。

“你是谁?”刚睁开眼,头就痛的厉害,视线也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见眼前的人影,他下意识的要躲,又在看清人脸的那刻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我是你的哥哥。”赵岑冰说,一直以来僵硬的面容在这一刻却露出来极为温柔缱绻的笑来。

这个笑是赵青竹世界的开始。

赵青竹又做了个梦。他的梦一向简单,主角只有两个人,赵青竹和赵岑冰。

有的时候只有其中一个,这样梦就会变得极其孤单,人影就像是水里飘荡无依的浮萍,无论是他还是赵岑冰,都是孤零零的,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条灰色的河,像是在等什么人来。

两个人的话就会变得很幸福。赵青竹能看见赵岑冰沉稳的脸上散着柔和又温暖的笑意,也能看见自己眼睛里的感情。他可以和赵岑冰拥抱,接吻甚至睡觉。赵岑冰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看那条清澈的河,河面还会出现他和赵岑冰的笑脸。

运气很好,这次的梦里有两个人。

赵岑冰将他压倒在床上,像往前千万次一般的吻他。温热的呼吸被压成滚烫的粗喘,带着青竹胸口冷白色的肌肤都变得艳红。赵岑冰将全身的重量都落在紧缠着珠珠纤细腰肢的手臂上,青竹在不断迫近的欲望下软了身子,只能发出极浅极淡的叹声。

“慢点......”空气被攫取后变得稀薄,意识也因为缺氧失去了一时的清明,青竹只能感受到一双并不安分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来回蹭动。力道却不轻,带着厚茧的指腹很快将白皙的皮肉压出红印,像是洁白雪地的一点红梅,缚住赵岑竹的视线,他的眼眸逐渐变得深邃,在又一声溢入心梢的喘息下,低头,含住了那块心念已久的白玉。

赵青竹被蚺蛇紧紧的纠缠着,蛇身不断游走在他的全身,肆无忌惮掠取他身上的凉气,又慷慨的留下灼热的红点。不知从何而来的黏液,沿着被缠绕着的下体,随着滑腻的蛇尾拂过,落满了全身,像是被枫藤的粗茎紧缠,还没来的及求救,呻吟声就随着某一处的战栗,被一并吞入在蛇腔内。

贪婪的蛇似乎要篡取赵青竹的一切,可怜那几件用来遮蔽的薄衣,都被夺去,被迫裸露在空气里的嫩肉在颤出哀伤的悲鸣,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做着标记。蛇却丝毫不满足于此,他连仅存于青竹身上的黏意都要一并掠夺。他沿着水液的源头,用自己灵活粗壮的舌顺着流水的孔眼不断的舔,吮,甚至又张开口将它整个含住。无餍的蛇在此刻却乖顺的收缩了尖锐的齿,紧紧只是用柔软的舌腔含着那块脆弱的肉体,直到得到想要的白液,才松开紧锁住的桎梏。

“咕咚。”随着吞咽声的响起,陷入在白光与离奇感受内的青竹也回过神来,被毒蛇纠缠的惊悸这一刻再次涌入心间,他不停的发着颤,直到蛇轻声开口,“别怕,珠珠。”

惊惧一晃而散,只是一道声音而已,就让一切变成瞧不见的轻烟。日光溶进深色玻璃透过来,落在赵岑冰的脸上,让他溺入无垠的浅灰里,深邃厚沉的眉眼却变得温和起来。

是一种非常柔软的表情。即使没有特别浓烈的笑意,赵青竹还是能感觉的到。他主动支起软掉的身体,靠过去,揽住赵岑冰的脖颈。

“还要。”青竹小声说,将脸埋进他的肩膀上,只留出一对红透的耳朵。赵岑冰低低笑着,搂着他,将他重新放倒在床铺。

水蛇又一次出现,这一次赵青竹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顺着蛇身游走的轨迹,主动适应和顺从。

柔软的蛇腹禁箍住青竹的四肢,妄图侵占他的全身,从内到外。狡猾的蛇尾顺着下体的小口悄然探进隐秘的幽深,冰凉的,粗糙的触感不断滑过灼烫的内壁,惊起一片战栗,刚想呼救,恍而想起眼前人的实影,又卸去仅存的力气,只是抬起绵软的胳膊去够对方的唇。

冷血冷情的蛇在看见眼前人微红的眼尾时也软了心肠。他捞起那副被红痕缠络的身体,去亲那张波光潋滟的娇唇。水声潺潺,交连着彼此,樱瓣被蹂躏后露出糜烂的红,像是即将脱落枝丫的熟果,剥开薄质外皮,散开甘美的醉香与甜水,勾的蛇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探寻,劫掠,甚至将他完全吞食入腹。

蛇在即将窒息的那刻又退了出来,仁慈的吻去他脸上的泪,像是神明对侍者的低语,声音传入青竹敏感的耳内,“放松点,珠珠。”

赵青竹是神明坚定的拥趸,迷离的神志即使溃散,也听话的丢弃最后的防线。冰冷的蛇尾游离开来,换上的,是更加粗壮的蛇身。

带着滚烫的温度,蛇身整个侵入。

“呜...”痛苦顺着被侵略的地方瞬间席卷全身,紧实粗壮的蛇停了动作,爱怜的舔去赵青竹???的所有痛苦,直到看见对方皱乱的眉逐渐平稳,才继续摸索尚未被发现的宝藏。

蛇一次又一次的寻觅,不断深入,不断窥探,终于,他发现被隐秘埋在深处的珠宝。

蛇不死心,不停用最粗壮的身躯冲撞,顶击,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撞弄下,宝箱坚硬的外壳被打开,流出幽禁在内的,全世界最甜美的花蜜来。

狡猾的蛇深知等价交换的道理,在得到醇美的甜液后,毫不吝啬的将自己带来的白液灌给对方,又多又浓,等到他一遍又一遍的哭喊够了,才停下动作。

蛇终于退了出去。蛇再一次变成赵岑冰的模样。

赵岑冰将完全丧失神智的青竹紧紧抱在怀里,轻吻着他身上惨烈的痕迹,感受着两人身上相似的温度与气味,发出今天的最后一声喟叹。

“我爱你,珠珠。”声音消散在温暖的空气里,并不被人所听清。

怒气

【作家想說的話:】

今晚体测,要么我死,要么我死,要么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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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赵青竹被梦惊醒,才觉出后背已被冷汗所濡湿。

他抬眼去看时针,长的那根刚好指向六的位置,紧闭的木门在同一时间发出沉闷的声响,“吱呀”,随着木栓被拉开,黑影走进来,带着闷热的潮气,露出赵岑冰的脸。

“哥哥。”赵青竹的声音很轻,带着还有些许刚睡醒的哑,落在赵岑冰耳里就变了个味道。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赵岑冰连衣服都忘了换,径直走过去,伸手就要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没碰到,外套上的雨渍先一步掉下来,打湿了床铺,赵岑冰才回过神,讪讪的收回了手,“不舒服吗?”他又一次问道。

“没有呢。”赵青竹说,声音软软的。他伸手要去抱赵岑冰,对方赶紧将外套脱下,往旁边一丢,就接住了青竹。

“怎么了?”他问,却得不到回答,赵青竹只是一味的将脑袋蜷缩在他的身体下,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

“做噩梦了吗?”迟迟等不到答案的赵岑冰依旧温柔,他宽厚的大掌不断轻抚过赵青竹裸露在外的发丝,“哥哥就在这呢,别怕。”

熟悉的味道与温度给了赵青竹最大的安慰,即使梦境由对方而起,也没关系,他只是渴求着这个人的触碰。

好一会,赵青竹才从赵岑冰的怀抱里探出身子。“好点了吗?”赵岑冰问。

赵青竹点点头。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赵岑冰又问。

赵青竹却没再开口,只是去摸他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